第四十章:分別
神州世界的武道分為後天先天和入道三重大境界,後天乃是武道基礎,打熬身軀,磨練經脈內力的一重境界,共分為練皮、鍛骨、強髒、易筋、洗髓五重天。
五重天由外而內不斷淬煉身軀以達到人身巔峰,這才能有機會衝擊先天,練皮鍛骨強髒三重天將身軀打造成銅皮鐵骨,體內造血和循環係統也強大很多,接著易筋洗髓強化經脈,洗練神髓,將六識又提到一個高度。
到此時一個後天圓滿的武者不算內力就已經是一個非人的存在,身體的各個方麵都達到了人體可能的最佳狀態,這還隻是先天的基礎。
先天境界才是真正的主流,所謂先天即是生命之本源,凡是武者能踏足先天境界就是開始逐漸掌握了生命本源的過程,所以隨之帶來的好處之一就是一如先天壽元就會翻倍,而先天境界卻又細分為外景、內景、胎化三重天。
外景可掌握天地之力,調動體內內力轉化為真元,此時的能量體係已經大為進化,好像是子彈換炮彈一樣,每一名先天高人出手時都可假天地之威,無論多少後天都不能傷其分毫,已經杜絕了被人海戰術打敗的可能。
內景能在體內自化地天,真元如奔騰河流逐漸壯大積累,與體內小天地與外界大天地共呼吸,真元可借天地之勢,威力近乎無窮。
到胎化境界就是先天巔峰,江湖中稱為宗師的人物,此時神光自斂,氣息歸於平淡,真元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體內小天地隨呼吸而動,而一次呼吸可快可慢,最慢時可用時一年,此時神采收藏,能量絲毫不外溢,壽元又會再次翻倍,最多可活五百餘年。
至於入道境界就連柳利人也沒有多說,隻說了一句聖人境界,凡人不可猜測,侯通天覺得估計所謂的入道就是掌握了天地之力,但是終究隻是猜測,不到入道又怎麽能知曉其中滋味?
四月的陽山郡終於暖和起來,河邊槐樹綻放了淡白色的小花,散發著香氣,一些嘴饞的孩子都爬到樹梢采摘槐花回家讓長輩做成槐花糖來吃,渭水兩岸遊人如織,好不熱鬧,隻有黃龍幫駐地一帶才少一些。
這一日,柳利人傷勢大好,侯通天與木槿芝就陪他在江邊遊玩觀賞春景,侯通天見柳利人心情不錯就詢問如何突破先天。
柳利人歎息一聲道:“咱們神州大派有八個,加上域外三派,世間共有十一大派,你可知為何是十一大派而不是十二十三?”
侯通天道:“恐怕是這十一派都有直指先天的功法吧。”
柳利人拿起腰間酒葫蘆,發出美酒搖曳之聲,然後就喝了一口,酒香四溢,笑道:“直指先天的功夫都是地級功法,雖然不多,可要細細算來,武神殿的奇功絕藝榜上也有四百來部地級武學,不上榜的恐怕還有更多,怎麽能是十一派的依仗?”
侯通天道:“那就是天級武學了。”
柳利人點頭道:“也是也不是,雖說十一派中都有天級武學,但是世間還有一些門派也有天級武學傳承,但是卻不敢稱為天下大派。”
侯通天搖搖頭道:“那晚輩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木槿芝抓著柳利人的袖子撒嬌道:“柳叔叔你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吧。”
柳利人道:“所謂十一大派,最早時隻有六大派,後來增增減減就有了十一派,這些門派除了有天級武學以外,最主要的是創派祖師都是入道的大宗師,大宗師可活數千年,又是世間最厲害的人物,有如此底蘊才成為世間大派。”
木槿芝紅潤的櫻桃小口微微張開,驚訝道:“千年壽元……咱們大魏也才八百多年,那柳叔叔你們點蒼劍派豈不是也有大宗師祖師在世?”
柳利人道:“不錯,本派祖師正是大宗師,隻是已經許多年沒有入世,我也不曾見過。世間大派除了域外三派和佛道兩個大派存在近乎四五千年,其他幾派最多隻有三千多年傳承,點蒼劍派立派一千八百五十三年,祖師壽元還有許多,有希望踏足武聖境界,所以在十一派中排名還算靠前。”
侯通天和木槿芝聽的心旌動搖,不住的讚歎,侯通天暗道:原來此界還能長生幾千年的大宗師,那聖人豈不是要活萬年了?老侯本來以為先天就到頭了,沒想到還有如此廣闊的天地,我一定要好好修煉,也要領略一番後天之上甚至先天以上的景色!
“突破先天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十一大派的弟子除了資質或心性太差之人,近半都能走到先天,而其他一二流的門派也有先天高人,你沒有正統師承,所學武功又有些駁雜,想要突破先天,需要多積攢內力,等到打通全身其他經脈穴道後,想辦法一舉貫通任督二脈就可踏足先天,隻是大派弟子打通任督二脈憑借修煉的天地級功法就足夠,你卻需要萬分努力,再加上一些機緣才行。”
柳利人說道:“我也不好傳授你武功隻能教你一些我自己琢磨的煉氣法門,你拿去看看吧。”
說完話柳利人遞給侯通天一本小冊子,侯通天接過後謝道:“晚輩多謝前輩,我也不知如何回報,且看日後吧,請前輩放心日後有用得到侯通天的地方老侯絕不含糊!”
柳利人點點頭道:“我這法門你細細琢磨應當對你突破先天有些幫助,隻是我也才是先天外景,研究的這點心得潛力恐怕不足,後麵的路也不成熟,你不要拿來主修,其他話老夫也不便說了,槿芝丫頭你和侯小子聊吧,人年紀一大就懶得動了。”
說著柳利人就背著手走回黃龍幫駐地。
江邊春花如火,柳枝如煙,微風吹拂著木槿芝的發絲,吹動著侯通天的胸懷。
“芝妹你……”
“侯大哥……”
兩人沉默半晌共同開口,有一起住口,相視一眼,木槿芝麵色微紅,咬了咬嘴唇道:“侯大哥咱們相處多日,奴家也知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有著大理想大抱負,可是我身負血海深仇,若是再在這裏打擾你恐怕真會害你陷進麻煩中,柳叔叔傷勢恢複完全了,我們準備……準備離開了……”
“你……”侯通天身形一僵,雖有滿腔話語可嗓子澀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侯大哥你不用說了,奴家深仇大恨沒有得報,恐怕難以報答你了……”
木槿芝看著柔弱實則堅定固執,見侯通天麵色不對害怕他要勸自己於是就冷著臉說道:“你救我一命我也無法報答你,就給你這件藏寶圖,此物據說關乎上古大派的遺跡所在,正是血魔教覬覦的寶物,我家至親被它害死,我也不想要了,就贈予你還了人情吧!”
說完塞給侯通天一卷羊皮。
侯通天抓著手中的羊皮卷,腦子有些遲鈍,結巴道:“芝妹……你……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不……要它,我要……”你字卡在喉嚨裏重如千鈞,吐不出來,侯通天頓時急的滿頭大汗,漲紅了麵皮。
“你要什麽?”木槿芝黑漆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侯通天,突然翹起嘴角,露出俏皮的笑容,道,“今晚我就要走了,咱們隻怕不會再見了,請你照顧好自己,將我忘了吧!”說完就毅然轉身,像一朵冰清玉潔的白蓮花一樣飄走了。
侯通天伸手想要挽留可知道以木槿芝的性格自己說了也無用,就大喝一聲把手中羊皮卷扔到水裏,轉身就要回幫中,可剛走了兩步就又轉身,一躍跳進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