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烏孫國師巴爾虎
半個月之後,侯通天就出關了。
侯通天之所以出關,卻是不得不出,原來楊林得到線報,刁達方突然請來了一些西域高手,恐怕對黃龍幫不利。
得到匯報,侯通天才知道刁達方的兩名已經失蹤半年多的弟子昨日突然回到陽山郡,而且還帶著幾名身穿西域貴族服飾的男女,其中為首的據說是西域烏孫國國師,和刁達方乃是同門師兄弟。
得知此訊息後,楊林就亂了章法,隻能請侯通天出關,侯通天得知此事後,便知道這位烏孫國國師定然是刁達方請來報仇的高人,而刁達方已經是後天圓滿的高手,比他還強的隻能是先天高人了。
“狗日的!”侯通天罵了一句,而後自語道,“上次幹士肅出手我就知道先天高人的手段非後天所能抵擋,這個國師也萬萬不能力敵,還要好好想想對策!死老子倒也不怕,可是平白的死可是不行!”
說完侯通天就派人叫來了楊林,吩咐道:“你派人去烏孫國多搜集一些這位國師的信息,咱們有備才能無患……”
楊林道:“屬下昨日已經派老癩帶人去了,烏孫國在西域也是一個大國,所以那國師也有些名望,屬下一日時光算是得來一些信息……”
“我得楊林如得孔明!”侯通天讚歎一句後,問道,“知道多少就說來。”
“這位國師名叫巴爾虎,是天池派弟子,八年前他隻身來到烏孫國,憑借單手拋象的神通表演得到烏孫國大將軍的器重,後來烏孫國國主見到他的神功後驚為天人,地位漸漸尊崇,終於兩年後成為國師,據說此人身高九尺,神力無敵,擅長天池派許多精妙武學……”
侯通天聽了半晌,突然問道:“可有傳聞巴爾虎身懷高明身法輕功?”
楊林緩緩說道:“這倒不曾聽說,以此人成名後的諸多戰績看,應當是精擅拳掌功夫,且真氣雄厚,力大無窮,輕功縱然厲害也有限,五年前,萬裏神行歐陽懿盜取了烏孫國國主的夜明珠,巴爾虎追殺三天也沒有追上他。”
侯通天疑聲道:“萬裏神行歐陽懿?”
楊林笑道:“二爺有所不知,萬裏神行歐陽懿乃是神州聞名的大盜,近十餘年間做下無數大案要案,連一流大派的寶物也被他偷走過許多,而此人據說還不是先天高手,隻是有一門詭異的身法輕功才能行走江湖,屬下雖不知真假,可是根據歐陽懿的諸般事跡中還是能看出此人輕功高絕,不下於先天高人。”
“哦?”侯通天點點頭,心中暗道:老侯一心苦練移形換影身法,早已經不下於師兄當年,憑借這門輕功不知道可否和巴爾虎周旋幾招?
“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黃龍幫要有退路啊!”
“這事我去辦!”
兩人嘀嘀咕咕研究了半天,侯通天就讓楊林下去了,他雖然心中感到微微緊張,可是對於即將到來的先天敵人卻並不畏懼,隻因最近幫中已經請來了好幾名陽山郡醫術最高超的大夫給牛希亮補養身體,隻要能把牛希亮的腎虛體弱的毛病治好,到時候神誌清楚自己就有了一名宗師靠山,小小的先天也就不必畏懼。
而且侯通天早已做好了兩手準備,所以並不擔心。
飛虹武館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時不時傳出酒杯碰撞的聲音和江湖人士的呼喝聲。
在武館大廳,坐滿了和刁達方交好的陽山郡乃至其他州郡的江湖高手,上首坐著刁達方和一名樣貌身材與中原人大不相同的男子,這人身材瘦高,眼如銅鈴,發色棕黃,頜下胡須如戟,正是烏孫國國師,天池派高徒巴爾虎。
滿場數十人交杯錯盞,氣氛熾熱,時不時有人起身向刁達方和巴爾虎敬酒,刁達方則一一回敬,令人如沐春風,而巴爾虎卻自持身份,隻是微微一笑的點點頭。
過了半晌,一名皮膚黝黑的胖大青年端著一碗酒起身,帶著一名同樣曬得黝黑的青年走到巴爾虎麵前,恭敬的一躬身,說道:“師伯,我和胡師弟這些時日蒙您老人家看中指點數十日,武功突飛猛進,師父他知道後就說讓我們好生感謝您,現在我們師兄弟就共同給師伯您端一碗酒,請師伯您飲酒!”
原來這兩名弟子就是刁達方派去請巴爾虎的人,他們一路上遊玩晃蕩,本來一個月十多日的路程走了三個多月,呈上書信後,巴爾虎就趕快處理烏孫國中的事宜,待到動身東行時已是第二年六月中旬。
巴爾虎要有國師排場就坐著華貴馬車帶著六七個弟子,兩人也不敢催促,眾人又走了一個月多才到陽山郡,知道師伯是先天高手,一路上兩人就極力討好,終於得了巴爾虎的青眼,也就隨手指點了兩人一些,得了先天高人指點後兩人都獲益匪淺,於是就又借機表現。
巴爾虎笑眯眯的點點頭,而後看了眼同樣麵帶笑容的刁達方,開口用硬邦邦的聲音說道:“好孝順的孩子,你師父也是最得意你倆,拿來,我喝了!”
說完巴爾虎端起碗一飲而盡,而後笑道:“好孩子,去喝酒吧。”
巴爾虎自幼就在西域生長,對中原官話學的不甚好,加上性情冷酷,所以說話一直都是冷硬簡短,等等兩名師侄退下後,巴爾虎看著刁達方說道:“刁師弟你在陽山郡經營的不錯!”
刁達方輕咳一聲,低聲道:“師兄取笑了,小弟這點成績豈能入了你的眼界?”
巴爾虎輕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說道:“你的事情我已聽說,竟然敗在一名晚輩手中!丟人!也怪你當年不聽師叔囑咐,非要強練天光雲影功,這才傷了心肺,不光絕了前程,功力也倒退了。”
“師兄你……”刁達方似乎被巴爾虎勾起往事,心頭一急,說道,“往事就不必說了。”
巴爾虎皺著眉頭說道:“你還有一分當年的樣子嗎?”
說完搖搖頭道:“那個晚輩竟敢招惹你,就是忘了咱們天池派的威名了,明日你著人去請他前來赴宴,我來稱稱他的斤兩!”
刁達方麵色赤紅,低著頭輕咳兩聲道:“師兄教訓的是,小弟稍後就派人去。”
巴爾虎又搖搖頭,而後看著自己的弟子在下麵和刁達方的弟子一同拚酒默然不語。
巴爾虎成就先天已經五六年,眼界境界早非凡俗,所收弟子除非資質極差的,這幾年的耳濡目染下都修為日深,遠勝原先,而刁達方的弟子雖然也得師父傳授,可刁達方一來身體不好也就少有教導,二來境界有限又耐心有限,所以門下弟子多不如巴爾虎的弟子。
兩班弟子比拚酒量其實就是變相的比拚內力,刁達方的弟子如何是對手,不一會就連連敗下陣來,最後還是得了巴爾虎指點的兩人上陣才算止住頹勢,保下了刁達方的麵子。
一直低著頭的刁達方眼神麻木,最深處卻滿是狠毒之色,嘴角還掛著不忿的苦笑,他曆來最喜爭強好勝,又頗好麵子,現在顏麵盡損,卻不敢表露絲毫不滿,隻對於害的自己落入這般被師兄弟子打臉境地的侯通天已經恨之入骨了。
侯通天卻是如何也不知自己的仇家又惱了他三分,反而在院子裏坐著搖椅給牛希亮講著倚天屠龍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