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曹王急逼宮,瀟王及搭救
顧白屏退眾人,獨自蹲在晏陽的跟前:“晏陽,我問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後者依舊垂著頭,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視線正好觸及到傷口嶙峋的掌心,無言,隻將掌心重重地扣在膝蓋上,衣服料子還算細柔,但依舊能摩擦著傷口,疼痛鑽心。
“我已經是妖了,你不怕嗎?”
“這有什麽?穆姑娘也是妖,但她救了好多人。”
晏陽的雙眼渙散,抬頭看屋裏穆兮蘭正跟上官清坐在一起喝茶。
“顧白,還記得當初你邀我一起追隨太子的事情嗎?”
顧白是江梓銘時候外出救回來的孤兒,幫他找了師父學習武功,差不多和晏陽一起拜的師,是同門。顧白不止一次要晏陽跟自己投身太子府,但是晏陽心高氣傲,知道顧白是太子心腹,自己去了以後必定是居顧白之下,正好鬱王向其投了橄欖枝,他便看中了鬱王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想都沒想便跟了鬱王。
顧白想起往事,心中也是一陣唏噓:“太子為人正派,對手下都很好。”
隻這簡短的兩句話,引得晏陽淚顫:“年少時,我也想做個扶弱濟貧的英雄……”
話沒完就不下去了,這些年做了太多惡,殺了太多人,很久都沒有人跟自己這麽心平氣和地過話了,當顧白把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之後,他整個人都陷在悔恨之鄭
“算了,我去問問穆姑娘看有沒有法子救你。”
顧白起身往屋內走,晏陽這才反應過來世上還有人想要救自己。
屋裏不知道在什麽,好一會兒之後,顧白便恭敬地跟在穆兮蘭的身後出來了。
“晏陽,化妖術來自妖王,不過是鬱王親自給你下的,中了化妖術最多也就一日的壽命,而且你也無法有轉世輪回。”穆兮蘭好像在斟酌,終於開口道:“不過……剛剛我已經將你身上的妖氣逼出,你不能再使用妖術了,不過我無法救你,隻能保你魂魄不散,死後得以輪回。”
晏陽驚訝地抬起頭來,好久之後,才:“我還能輪回?還能有下輩子?”
顧白連忙將他扶起來:“還不好好謝謝穆姑娘,她有就一定櫻”
晏陽正要掙脫他的攙扶跪下來,卻被顧白阻止:“穆姑娘可不喜歡別人跪她,要謝就站著謝。”
穆兮蘭笑笑,靠在一旁的梧桐樹上:“要想謝我就得有誠心。,今來太子府做什麽?”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晏陽便將一切和盤托出:“鬱王想用太子妃娘娘要挾太子,逼太子自己妥協。”
穆兮蘭注意到上官清臉上並沒有多少難過,假咳了幾下,後者朝她微笑示意無妨,她才繼續話:“鬱王的算盤打得不錯,他這麽費盡心機,我怎麽能讓他失望呢?”
她懶散地端起蔓青送過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心下已經有了打算。
這裏的事情拖了太久了,笙笙都沒空去找妖王。
恰在這時,管家推著上官淵進來。
“穆姑娘,方才接到消息,楓林山下的人都已經喬裝入城了。”上官淵一是來跟她商量接下來一步該怎麽走,二是有點疑惑不明,他明明聽見蔓青她已經在那些軍隊裏動了手腳。
難道蔓青所的“玩玩”,不是這個意思嗎?
*
曹王聽聞皇後娘娘已經將其他幾位王爺都召到了宮中,冷笑著跟掌事太監往禦書房走。
皇上早就在裏麵等他,到了知命的年紀,臉上早就爬了幾條皺紋,頭發也花白了一半,近來煩心的事情尤其多,他想早些將手裏的位子交出去,奈何孩子們各有心思,交給誰都不安寧。
長歎了口氣,他示意江梓楚坐下,掌事太監便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楚兒,當日是你一口咬定穆兮蘭是屠戮的妖孽,此事你可需要解釋?”
江梓楚不話,隻陰沉著眸子撥弄桌上的杯子。
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打算,府中家丁侍衛會起兵直逼皇城,而他會在宮中一舉登基。家丁攻城不過是為了擾亂視線而已。
江梓楚站了起來:“父皇,兒臣確實夢到了神仙,也確實得到了照妖鏡,隻不過兒臣也是被妖孽蒙蔽利用罷了。”
皇帝盛怒之下提高了聲音:“那你為何一口咬定是穆兮蘭所為?”
江梓楚繞到其身後,輕言道:“兒臣以為穆兮蘭是那犯事的妖孽,自然想要盡快將其處決。”
皇後宮中普公公到她的耳邊了幾句便退開了,江梓銘了然這是曹王已經到了。
“母後,兒臣突然記起來有件緊急的事情還沒有稟告父皇,母後先與二位兄長聊,兒臣去去就回。”江梓賢起身之後急忙完,便轉身而去。
皇後知道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也就沒阻攔,道:“瞧他,這麽大了還咋咋呼呼,有緊要的事情都遺忘了,銘兒,楓兒,我們不管他。”
江梓楓看了坐在對麵的江梓銘一眼,笑著點點頭,和皇後了幾句話。
禦書房外江梓賢快步走著,掌事太監本來想阻攔,但不知為何今日瀟王身上帶著某種淩厲的氣勢,令他不敢上前,隻好跟在身後。
江梓賢一把推開禦書房大門,掌事太監就在他背後跪了下來:“皇上恕罪,瀟王殿下一定要闖進來,奴才攔不……”
他抬頭看了一眼,忽然驚叫:“快來人!救駕!救駕!”
江梓賢早就反應過來,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江梓楚即將插進皇上脖子的刀刃,鮮血迅速滴落在皇上的龍袍之上。
“江梓楚,你不要太過分!”
江梓楚驚訝於他從門口到自己跟前速度之快,手下更加用力,一手勒著皇上的脖子一手握著刀柄。
“江梓賢,你也不是傳聞中的廢柴一塊麽?怎麽,隱藏實力這麽多年,對皇位之爭也有興趣?”
江梓賢有點擔心地看了皇上一眼,他的眼睛已經半睜半閉,呼吸困難,就算不被江梓楚用刀刺死,也快要被他掐死了。
“江梓楚!你膽敢弑父,你混蛋!”他想要掰開他禁錮皇帝的手,奈何投鼠忌器,生怕自己手下沒個輕重,反倒害了自己父親。
“時至今日,就算我我跟蜈蚣精沒關係也不會有人信,就算僥幸留一命,今後想翻身也難,況且身陷皇位之爭,得不到帝位就隻有死路一條,反正都要死,我現在何不拚死一搏!”
著,持刀的手更加用力,已經劃破了皇帝的脖子。
江梓賢心急,不顧自己握著刀刃的手傷口越來越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猙獰,拚盡全力拉開他握刀的手的同時奮力一踢,將皇帝從江梓楚的手裏搶了過來。
侍衛見狀頃刻就將江梓楚包圍。
江梓楚躺在地上笑得極其無力:“我知道你們都在宮中,我甚至已經想到了你們會來阻止我,可是我的刀就抵在父皇的脖子上,我終究低估了你,低估了你和江梓銘!”
“哈哈,也好,我本來就已經被算計,本來就沒什麽勝算,今日不過是孤注一擲罷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