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箏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說的如此漫不經心,仿佛這場訂婚禮都是她一心想嫁,和男主角無關。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但能不能多少顧及一下她的感受呢?
“少弦。”夏雲倩有很多話如鯁在喉。
“結婚了就好好做你的傅太太,以後我的身邊隻會有你。”男人這樣說,聲音溫柔,卻涼透了夏雲倩的心。
這般態度,這番保證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以後隻有你,’原本是動聽的情話,夏雲倩卻心痛難當。
這些年,傅少弦身邊不曾有別的女人,這一點夏雲倩是清楚的,對她也是冷冷淡淡,難得今日興致高喝了酒,他才對她關懷備至。
在包房內,當著他朋友的麵,他給足了她麵子,溫柔備至,十足的貼心好男友。
也隻有夏雲倩自己知道,他的心,甚至他的眼裏根本沒有她。
仔細想想,她也該滿足了,至少她能成為他的唯一,今生那麽長,夏雲倩不相信這個男人沒有心。
他們現在就很好,最起碼和其他戀人一樣,偶爾有約會,他能做好男朋友該做的,而她更不用說,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給他。
“好。”終而,還是夏雲倩先低了頭,“我明天早點下班過來看伯父伯母,今天你喝多了酒,早點休息。”
話落,女人再次踮起腳尖,在男人臉上落下輕輕一吻,她想停留,傅少弦卻掐住了她的雙手,似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嗯,乖。”男人手掌落在她頭頂,語氣如同在哄一個孩子。
末了,他毫無眷戀的轉身離去。
夏雲倩站在原地,眼底滿是失落。
他永遠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傅少弦換好鞋進去,在客廳看電視的傅夫人聽到動靜起身走過來,看到兒子一人,往後張望了下,“我好像聽到雲倩的聲音了,怎麽不讓她進來?”
“媽,人家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留在這兒像什麽話?”
傅夫人翻了個白眼,“切,少跟我來這套,以前夏雲熙沒少在這裏過夜。”
這個名字令傅少弦冷了臉,聲音也不由揚高,“媽!”
“我說的是事實,根本就是一個不要臉的野種,行為不檢……”
傅少弦隻覺得胸口要炸裂了一般,垂在身側的兩手爆出青筋,“媽,您一定要讓箏箏聽見這些嗎?”
“她還小,能懂什麽!”雖是這樣說,傅夫人的聲音還是小了幾個分貝。
話落,傅少弦黑沉的眸子掃到樓梯口的那抹小身影,他的心徒然一緊,大驚,“箏箏!”
這個沉穩內斂的男人,也隻有麵對寶貝女兒才會露出如此神情。
箏箏穿著卡通睡裙,黑發如墨般披散下來,小手揉了揉朦朧的大眼,甜甜的喊了聲,“粑粑。”
那番模樣,簡直要把人心都融化了。
傅夫人看到孫女突然出現也緊張不已,生怕自己剛才嚷嚷的話被孫女聽到,她想開口說點什麽,傅少弦已然把寶貝女兒裹在胸懷,清冷的開口,“我帶箏箏回鄄城華府。”
“都這麽晚了,你又喝了酒……”傅夫人想留他們父子,也懊悔自己剛才的失態。
她這個做奶奶的成天都盼著周末,也隻有在周末她才能見到寶貝孫女。
“我讓老譚送我,鄄城華府有阿姨照顧,您大可放心。”男人語氣加重,隱約聽得出一絲怒氣。
哎。
傅夫人挽留的話堵在喉間,也拿自家的兒子無可奈何。
也怪她,隻要提起那個女人就情不自禁的激動,這些年,為了那個女人,她和兒子的關係越發惡劣了。
想到夏雲熙,傅夫人整張臉都冷了下去!
回去鄄城華府的路上,傅箏一直窩在傅少弦寬大溫暖的懷裏,一雙大眼時不時的看向男人,迷茫而疑惑。
“箏箏有話要問爸爸嗎?”男人垂眸,原本冷硬的五官在看到懷裏的寶貝兒時柔和下來。
他對這個女兒是疼到骨子裏,甚至是令人發指的地步,傅家有目共睹。
在傅家,你惹怒傅少弦或者有救,但惹了這個小祖宗那就真是要命了!
“粑粑,你要和雲倩結婚了嗎?”
男人反問,“你喜歡她嗎?”
箏箏眨巴著眼望著男人,那模樣萌呆了,傅少弦冰冷的心瞬間融化,抱起女兒親了一口。
小丫頭隻是噘嘴。
“箏箏不喜歡對嗎?”
小丫頭還是不吭聲。
男人被她的樣子逗笑了。
“我不喜歡粑粑可以不和她結婚嗎?”
嘖嘖,小小年紀倒是挺會察言觀色,她瞄準了時機和傅少弦說這事兒。
傅少弦滿臉溫柔,他將女兒抱緊了些,“那箏箏喜歡什麽樣的人?”
“奶奶說,雲倩阿姨是我媽媽,我不信。”
“為什麽不信?”
“嗬嗬!”男人笑出聲,又聽小乖乖軟糯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隻相信粑粑,箏箏最愛的就是粑粑。”
車內,傅少弦的笑聲越發肆意,“乖寶貝兒。”
“咯咯。”
……
傅家的司機送完父女兩人直接回了傅家老宅。
傅夫人在等他。
司機將父女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給傅夫人聽。
“她真這麽說?”傅夫人神色驚訝。
傅箏才三歲,可她那股機靈勁兒是同齡孩子無法比擬的。
“夫人,小小姐聰明得很,很多事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我的孫女那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聰明那是必須的。”傅夫人嘴角上揚,誇了一番又不禁頭疼起來,“在這兒待了一天,和夏雲倩也相處了一陣子,怎麽就這麽難哄呢。”
按理說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隻要誰對她好,時間一長就會接受,更何況傅箏對夏雲熙一點記憶也沒有。
“夫人,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在於傅少自己,小小姐黏他,隻要傅少一句話,小小姐還能不聽嗎?”
傅夫人隻是歎了口氣,她頭痛欲裂,為這事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她自己的兒子,什麽性子再清楚不過。
若是他願意,箏箏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嗎?
說到底,一切根源都在箏箏身上,這丫頭,都學會和她打太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