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危機
一聽到劉玉的名諱,陸煜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可季眉清偏偏不自覺,在一邊說著,突然又歎了口氣。
“你很惋惜?”他突然問道,言語中分辨不出喜怒。
季眉清點了點頭,“當然啦,能夠和平解決的就盡量不要動用到武力。”
兩人回了家,沒有再在外麵逗留。季眉清一回了自己的房間,便立刻癱了下來。
李寡婦聽到他們回來,便立刻擦了手過來,見她躺在床上,好奇道:“季娘子,我有件事……想同你談談。”
“何事?”她雙腿一蹬,從床上起來。
李寡婦有些為難,支支吾吾的一句話都說不齊全,“這段日子……謝謝季娘子的幫助……隻是……我想這件事,我們能自己解決……”
“你想自己來?”季眉清看著她,“其實這些事由你們自己來解決,也沒什麽問題。”
她笑了笑,什麽話都沒說。
李氏卻突然沉默了下來,“我知道這會有些失禮……不過,若是這件事不能解決,我也不配做一個好母親。”
“說的也是。”她符合著,對於李氏說的,隻能認同而不能否決。
李氏說完了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手捂在頭上,那裏正在隱約的發燙。
到了晚上,那邊傳來了笑意。季眉清打開被封上的紙,上麵的字讓她心沉了下來。
“姑娘所求之事,在下是在有心無力。”
信中寥寥幾句,直接說了這忙他幫不了,連當今大夫都不能幫的,這事還能找誰?
信紙被揉爛,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離開。季眉清起身披上了鬥篷從這裏離開了,她沒有告訴陸煜自己會找誰。相信陸煜也會知道的,她也不怎麽擔心。
夜路特別的黑,走到一半,就完完全全看不清楚前麵的路了。
季眉清明白自己這是有些夜盲了,她想了想,還是順著原路想要回去。可是失去了視線了季眉清完全沒辦法找到正確的路。
地上突然一塊石子將她絆倒,手掌似乎擦破了皮肉,她覺得很痛。捂著手,哈著熱氣然後才從地上起來,蹣跚的往前走。
周圍太過安靜了,她突然生出了幾分害怕,可是沒有告訴過陸煜自己出來,就算他知道,自己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出來找她。
無奈之下隻能坐在原地,等待著漫漫長夜過去,然後再回到家裏。
蹲了好一會,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盞明燈,陸煜焦急的跑到了她的麵前,“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見著有了亮光,她的視線才恢複,看著麵前的人,季眉清有些不太確定:“陸大哥?”
“你怎麽樣了?”他正緊張的看著她,目光觸及在她的手臂上時,眉頭緊緊的擰住了。
“你的手臂,怎麽了?”
季眉清鬆開手,從地上起來,看著他慢慢站起來,笑道:“沒什麽,隻是沒看到地上的石頭摔了一跤。”
“你怎麽一個人出來,晚上是很危險的,你要是碰上了野獸怎麽辦!你要是碰上了野獸,你這條小命還要不要!”
季眉清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我隻是……”
“手。”他簡短道,季眉清看了他幾眼最終很不情願的將受了傷的手給拿了出來,陸煜撕下了自己的內襟將她手上清理了一下然後包紮了一番。
處理好了之後,他責備的看了她一眼,又朝著她伸出手。
“走吧,回去吧。”見他伸出手來,季眉清隻能乖乖的握著他的手,兩人一起回家。
他刻意放慢了步伐,將燈籠放在她麵前的路上,好讓她看清楚前麵的路來。
兩人走得很難,卻也走得很快。到了家之後,兩人才慌慌張張的鬆開了自己的手來。
季眉清忍不住紅了臉,可是為了不讓他發現,一進了屋子便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房門被敲了敲,季眉清走過去,見是陸煜,心房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似的。
“陸……陸大哥……”她結結巴巴的,眼神不知道放在哪裏。
陸煜的表現倒是挺自然的,手裏端著水盆,淡淡道:“你手受傷了,我給你清理一下。現在去找大夫也來不及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季眉清揮了揮手,一隻手被包紮著,一隻手還紅彤彤的,掌心的位置還隱隱的刺痛著。
陸煜冷道:“你兩隻手都被傷了,怎麽自己來。”
“我……”她支支吾吾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還是認輸,讓他進了來。
房間裏還算整齊的,出了床上有些微微淩亂,季眉清瞅著那裏,臉上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好在陸煜沒多看,坐在她的小圓桌旁讓她過來。
季眉清伸出手放在他麵前,陸煜輕輕的將她手上的傷口給清理了一遍,然後將懷裏的藥膏給拿了出來。
看著他認真的眉眼,季眉清又好奇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在那邊啊?”
正在為她上藥的手突然一頓,然後不疾不徐道:“你要去找劉公子,請他幫忙,我怕你路上遇到什麽意外就過去找你。”
“喔……”季眉清點了點頭,手上的傷口碰到了那藥突然一縮,不過手指被他按著,微微屈動的手指正在好他的手心裏劃了一下,像撓癢癢似的,癢到了心裏。
陸煜麵色不變,下手卻輕了許多。過了會,一隻手處理好了,又換上了另外一隻手。
另外一隻手上隻是輕微的擦傷,季眉清看著那,輕聲道:“這個就不用了吧。反正也沒多大的事情。”
陸煜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季眉清卻噤了聲,不說任何的話。
好不容易兩隻手都弄好了陸煜收回了自己東西,臨走時又突然提醒她道:“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當權者,有時候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什麽意思?”季眉清追問道,可陸煜卻什麽都不說,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一頭霧水的季眉清,她看著合上的房門,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