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心寒
不一會,李星就醉了,又醉熏熏的,要是武四寶能有你們這麽暖心就好。
眾人一怔,陳洋起身,我給李兄倒點涼白開。
霍建玲、金毛、強、阿邦、安茹也急急起身,搶著去倒水。他們爭搶著移動幾步,陳洋低聲,快去喝酒啊,讓我少喝點,精彩好戲就要上演了,建玲添把火,也敬李星幾杯。眾人感悟的點了點頭。
安茹怔怔的望著陳洋好久。
她是研究礦物的退休人員,知識分子,不是一般人。
她感覺今的晚餐不像是晚餐,而是一個局。
霍建玲這個美女端杯上陣,李星就更醉了。
醉酒難受,李星又醉熏熏的淚流滿臉,哭訴這次刺殺陳洋,又遭遇滑鐵盧,盧鼎、黃輝死了,武四寶也沒去看過他們的家人,承諾給警衛總隊傷亡者的憮恤金,一分錢也沒給。黃輝的弟弟黃煌上次刺殺陳洋,弄瞎了眼睛。黃輝死後,黃煌沒人照顧,流落街頭,被往來的轎車輾死了,武四寶竟然死了條狗,死了個廢物,有什麽大驚怪的。武四寶這個殺人如麻的狗東西,真讓人寒心啊!
眾人聽著也心寒,但是,仍然輪流的勸酒,敬酒。
安茹再也吃不下飯了。
她遠遠的站著,聽著李星的話,她才知道,這個春節期間,她心中的未來女婿陳洋曆經了生死劫。刹那間,她渾身冷汗直冒,渾身哆嗦著,都快站不穩了。
她急急伸手按著櫃台,撐著身子。
但是,她望向陳洋時,卻見陳洋紋絲不動,仿佛是一尊石雕。
而她的女兒霍建玲不時的含情側視陳洋。
而且,她聽出來了,武四寶和李星等人不止一次暗殺陳洋。
她好感覺後脖子直冒寒氣,仿佛有個長發女鬼在伸手,想捏她的脖子似的。
“陳洋,我的好孩子,別在76號幹了,咱們走吧,趕緊離開上海。”
要不是安茹文化高,素質好,這句話早就從她嘴裏蹦出來了。
此時,霍建玲別開頭去。
她已經滿臉淚水,俏臉蒼白如紙。
76號,太可怕了。
那是魔窟啊!
陳洋若是再留在76號,肯定會死的。
母女倆的目光不經意一觸碰。
母女倆的心都“怦”的一聲,想到一塊了。
李星繼續醉熏熏的,陳洋,你子,真是心胸寬廣,我們那麽多次暗殺你,你也不生氣,不報複我們,你真是太善良了。聽汪明捷,,欺負你,你,你,你也,你也,你也,反正你好樣的,老子喝了酒,誰都不服就扶牆,現在也服你。
金毛把握時機,朝強、阿邦眨眨眼,三人強力扶起李星,又走啦走啦,早點回家陪嫂子。
李星我沒醉,我酒量大的很,武四寶都灌我不醉,你們算什麽鳥?我告訴你們這幫狗雜碎,警衛總隊就我最能喝。知道吧?去去去,你們都給武四寶收買了,還假惺惺的整陪伴我陳洋兄弟。哼,老子現在就和我陳洋兄弟親,陳洋現在可是我親兄弟。武四寶了,我武功好,槍法準,這幾要想法弄死我陳洋兄弟家裏的七八條狼狗,然後派我翻牆進去埋雷,炸死我陳洋兄弟,我不幹了,我陳洋兄弟待我這麽好,請我喝好酒,吃好菜,我不能昧著良心幹壞事,這缺德事做多了,始早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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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的,都是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都暗暗替陳洋擔心。
金毛朝陳洋豎起了的拇指,便和強、阿邦扶著快要滑倒在地上的李星,走出了霍建玲的家門,走下樓梯,走出大門口,驅車護送李星回家了。
“孩子,我的好孩子,沒想到你原來那麽苦,嗚嗚嗚!”
安茹疾衝過來,一把抱住陳洋,失聲大哭。
霍建玲既羞澀,又傷感,抹抹淚水,眸子滿是柔情的望向陳洋。
陳洋伸手拍拍安茹的背,安慰地道:“伯母,別怕,有我在!”
這話頓時讓安茹母女精神大振。
安茹鬆開陳洋,抬起紅紅的淚眼。
陳洋掏出手帕,替安茹抹拭淚水,又側視霍建玲,道:“建玲啊,樓下有好幾撥盯梢的,把燈關了,給樓下盯梢的人造成我也醉了,就住在你們家裏的情況。不然,明汪明捷和武四寶就會我們有陰謀,故意灌醉李星的。”
安茹嚇了一跳,急忙道:“要不,你到我房裏睡會?我呆會和玲兒一起睡。”便起身去關燈。
霍建玲俏臉發熱。
好在關燈了,屋裏黑乎乎的,沒人能看到她臉紅。
陳洋又笑道:“咱們呢,就在燈下黑中瞎話吧。”
“嗬嗬-——”
安茹母女都笑出聲來。
沉默一會。
霍建玲緊張地,陳,陳副,陳洋,我們離開76號吧,太可怕了。
她罷,俏臉又一陣發熱。
安茹接著,是啊,孩子,咱們走吧,離開上海,我有積蓄,不怕沒飯吃。
陳洋心裏很感動。
他聽著安茹母女這麽關愛的話語,瞬間熱淚盈眶,差點哭出聲來。
他伸手急急捂嘴,止哭!抑製淚水!
但是,他心裏明白,自己是一個肩負重要使命的人。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哪能走就走?
哪敢談情愛?
哪敢組建家庭?
哪敢生兒育女?
在此亂世,稍不心,便會連累老婆孩子的,會連累親友的。
所以,他寧願選擇孤獨,寧願選擇燈紅酒綠。
因為燈紅酒綠裏,沒有真朋友,也就不存在什麽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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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茹又焦急地,孩子,你話呀。哎,都急死人了。我家玲兒都掏心窩了,你咋連個話都沒有?這烏燈瞎火的,你又外麵有人盯梢,這,這,這明若是傳出去,你在我們家睡的,那玲兒往後怎麽做人呀?
霍建玲羞得在黑暗中起身,嬌嗔地罵道:“哎喲,媽,你胡什麽呀?”便跑回房裏,鑽進被窩裏去了。
陳洋抹抹淚水,哽咽地,伯母,你放心,我會對建玲好的。但是,我不是懦弱的人,我不需要離開76號,也不需要離開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