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震驚

  那名安保人員道：“這是法租界，傅市長管不著這裏。”


  陳洋分開郭菲菲，驀然掏槍而出，指向那名安保人員的側額，道：“兄弟，那就對不起了！”


  他罷，還拉開了保險，又掏出一隻手雷，把扣子叼在嘴裏。隻要把嘴巴一甩，扣子拉脫，手雷就會炸響。


  整個賭場可能都會塌。


  “哎喲，我的媽呀！”郭菲菲尖叫一聲，嚇得轉身就跑。


  她是受過特訓，但是，她剛出外勤，還是本能的跑開了。


  通往地牢的安保人員，隻得乖乖的舉起手來。


  傅的人把那三名賭鬼抓了出來。


  陳洋就堵在地牢口。


  待傅帶隊押人走遠了些。


  陳洋一甩嘴巴，將手雷往地牢裏一扔。


  “咣——”


  “姥姥，救我！”


  地牢通道口的安保人員，嚇得紛紛驚叫起來


  他們又紛紛的抱頭趴在地上。


  手雷沒有炸。


  陳洋卻趁機跑開了。


  那種手雷是壞的，是陳洋專門拿來嚇唬人的。


  他不會幹傷害理、隨便殺人之事。


  郭菲菲跑出賭場。


  外麵的警衛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替她拉開了車門，有人掏槍衝進了賭場。


  待看到傅帶隊押人出來，外圍的漢子便又跑回車前，為傅等人拉開車門。


  郭菲菲又從轎車裏鑽出來，顫聲問：“陳洋呢？”


  陳洋風度翩翩的出來，笑道：“我殿後，你們先走！”


  他罷，又掏出兩顆壞了的手雷，握在手裏。


  接著，他又道：“傅，嚴刑拷打、刑訊逼供這種事，你應該會吧？”


  傅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鑽進轎車裏。


  郭菲菲無奈，隻好和傅等人駕車先走。


  此時，賭場裏的人追出來。


  陳洋一甩兩顆手雷。


  賭場的人嚇得又紛紛抱頭，紛紛趴在地上。


  陳洋拉開車門，鑽進轎車裏，駕車就走，瀟灑而去。


  郭菲菲和傅回到傅宅，講述事情經過。


  “哈哈哈哈-——”


  傅府的人都大笑起來。


  傅曉庵笑道：“陳洋那子，就是鬼點子多。”


  他又讚道：“很好！不傷一人，不惹事，就能把事辦好，這是最高境界。陳洋這子，我用對了。”


  他又側頭望向郭菲菲，罵道：“郭菲菲，你今晚考試不過關。現在，陳洋去哪裏了？你都不知道。你不貼身盯緊他，老子怎麽知道他夜裏幹什麽？他若是把老子賣了呢？哼！你若再這樣，老子就把你送給皇軍嚐嚐。”


  郭菲菲嚇得俏臉慘白，渾身哆嗦，趕緊承諾下不違例。


  然後，她哆嗦著，就回側院的廂房裏關門睡覺了。


  但是，她整夜也睡不著。


  此前，她接受訓練的時候，聽過陳洋的滑頭。


  但是，她沒想到陳洋這麽滑頭。


  他用三顆假手雷，把賭場的人甩了，也把她和傅等人甩了。明，一定得粘緊他，別再讓他溜了。


  不然，自己全家會生不如死的。


  或者，全家死無葬身之地的。
——

  陳洋還沒溜走。


  他的豪車還留在傅宅外麵。


  他駕車甩掉賭場的人，又到回傅宅，換上自己的豪車，這才離去，但是，經過他讓龍開的那間酒館時，不經意的，他看到朱源在裏麵喝酒，樣子十分苦悶。


  於是，他靠路邊停車，走進酒館裏。


  陳洋走到朱源身邊，看到朱源已經喝高了，便攬著他的肩膀落坐，笑問：“老朱，怎麽啦？這麽不開心！”


  朱源在陳洋等人剛才去賭場的時候，就已經過來了。


  此時，他此時已經獨自喝了差不多一斤酒。


  他醉熏熏的罵道：“傅曉庵為了討鬼子歡心，經常在家裏宴請鬼子，還請來舞廳的那些女人提供特殊服務。老子也得低聲下氣，抬不起頭。總有一，老子要拿傅曉庵這顆漢奸的腦袋，賣五萬塊錢回來。來，白臉，倒酒，陪老子喝幾杯，老子可是你未來嶽父哦。”


  陳洋心頭震驚無比。


  他讓龍在傅宅附近開一間酒館，本來也是想到傅宅裏的警衛人員必定會在深夜無聊的時候，到酒館幾杯，泄露點什麽情報的。


  但是，令陳洋意想不到的竟然是朱源。


  而朱源對傅曉庵竟然如此氣憤，如此看不慣。


  真好！


  機會來了。
——

  於是，陳洋趕緊陪著笑臉，道：“那是，那是！我真喜歡冰倩，她太美了。”他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杯而起，又道：“嶽父大人，婿敬你。”


  朱源搖頭晃腦，揚手指指陳洋，道：“你子，好樣的，會哄人開心。記住哦，老子往後就靠你了。”他罷，端杯與之一碰，便仰頭一飲而盡。


  陳洋趁機把酒倒掉，又佯裝仰頭一飲而盡。


  他放下酒杯，從懷裏取出一條黃魚，塞給朱源，笑道：“嶽父大人，這是婿的心意。”


  朱源橫手一撥，眼花繚亂的道：“老子不要你的錢。老子呆在傅曉庵身邊，不差錢。給老子倒酒！”


  陳洋把黃魚收入懷兜裏，給朱源和自己倒酒，又端杯而起來，道：“嶽父大人，你真好！你也放心，我和冰倩會服侍你終老的。哦，對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女人，少婦，二十多歲，有一個兩三歲的男孩，很可愛的一個男孩，我覺得那婦人，挺合適你的。她很會照顧人，隻是她老公去年病死了，現在生活沒著落。你又有錢，可以照顧她，她又年輕，可以照顧你。”


  朱源端杯而起，與陳洋的酒杯一碰，笑道：“哈哈，你子，機靈！難怪傅老賊喜歡你。好，明把那女人帶來，老子看看，老子就喜歡屁孩。”


  他又仰頭一飲而盡。


  陳洋趁機又把酒倒掉，然後又給他倒酒，也給自己倒酒，勸道：“嶽父大人，喝了這杯酒，婿送你回家。別喝壞了身子，你很快就要洞房花燭花夜的。到時候，別幹不了事。”


  “哈哈哈哈-——”


  朱源揚手指著陳洋，笑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隨後，兩人碰杯，朱源又一飲而盡。


  陳洋又把酒倒掉，便扔出一百元給店裏的夥計，攙扶著朱源，步行回歸傅府，直接把朱源送回他的房間裏。


  警衛人員過來問怎麽回事？


  陳洋笑道，老朱喜歡我這個未來女婿，高興唄！他自個喝多了，我恰好回來換車，看到他走不動，就扶他回來。


  警衛人員頓時啞口無言。


  此人灰溜溜的去向傅曉庵報告陳洋送朱源回來的情況。


  陳洋隨即駕車來到教會醫院。


  陶儼和駱金蘭已經在胡璿的病房裏等他了。


  陳洋掏出一盒煙，瞟了駱金蘭紅腫的淚眼。


  他取出一支煙，叼在嘴裏，轉身離開病房。


  陶儼會意，也尾隨而出。


  駱金蘭繼續坐在胡璿的病榻前，話給胡璿聽。


  陶儼和陳洋來到走廊，左看右看，便扶著欄杆，一邊話，一邊不時的前後看看，左右看看，一邊抽煙。


  陳洋低聲道：“金花失蹤的事，金蘭知道了吧？”


  陶儼心裏直打鼓，但是，表麵平靜地道：“你子，真厲害，什麽也瞞不過你的眼睛。你剛才，看到了金蘭紅腫的淚眼了吧？”


  陳洋甚是憤怒，但是，也是佯裝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又扯開話題，低聲道：“我找到了殺傅曉庵的路，這項工作已經有了突破。嘞，我剛從傅曉庵家裏回來，他的兩代義仆朱源快50歲了，還孤身一人。你趕緊的，給他找一個女的，做他老婆，最好是少婦，帶一個兩三歲男孩的那種。他今晚喝高了，酒後吐真言，傅曉庵為了討好鬼子，經常在鬼子麵前當仆人，也弄得他裏外不是人，他要殺傅曉庵。如果有這麽一個孩作為紐帶，我就可以和他一起逗孩玩，找機會勸他殺掉傅曉庵，這樣他也能永垂青史。這個女的，要善良，要死了老公、生活困難還要有點美的那種。你隻要肯花錢，肯定能盡快的找到。千萬別找係統內的人，一定要那種農家少婦，樸實的，傅家查的很嚴。我現在都在接受監視和調查。另外，你們要開一個琴藝咖啡館，我現在和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寶島能上話了，他喜歡琴藝，還有點如癡似狂，你得找幾個沒在76號和鬼子憲兵麵前露過臉的，尤其是要有一個既能收銀又能演奏各種樂器的姑娘或是少婦。這是我深入調查郊外監獄地庫的最好機會。而且，經常可以從寶島那裏拿點情報。但是，這個總經理必須由武四寶老婆餘愛珍來當，我現在還得討好武四寶，他恨死我了，我現在還不能與他動手。”


  陶儼前後看看，左右看看，點了點頭，低聲道：“好！三。三後的晚上，我會把那個女人和孩帶到秋風渡石庫門一帶等你。你到時就當作花錢買吧。琴藝館，我也會馬上辦。”


  他罷，轉身而去，先行離開教會醫院，在外麵等候駱金蘭。


  陳洋扔掉煙頭，回到病房裏，望著駱金蘭紅腫的淚眼，內疚的伸手，又牽著她的手，走出來，低聲道：“金蘭，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你放心，金花和龍的仇，我一定會報的。但是，現在是聯合抗戰，特殊時期，切莫內訌。”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