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動魄
“八嘎,八嘎亦魯!井下水,蠢,蠢豬!”
“咣!”
“嘭嘭-——”
影佐看到鐵猴送來的供詞,破口大罵井下水,氣得把辦公桌都掀翻了。
晴木聞訊而來,急急替影佐收拾好東西,又拔出軍刀,架在鐵猴的脖子上,質問發生了什麽事?
鐵猴戰戰兢兢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他不時的伸手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又顫聲道:“這是丁副主任親自審訊的結果。不要為難我一個兵,好嗎?”
影佐此時鎮定下來,伸手移開了晴木的軍刀,附身撿起那紙供詞,橫遞與晴木。
鐵猴趁機躬身向影佐告辭。
影佐點頭同意。
鐵猴趕緊跑而去,下樓走出大門,駕車發瘋般的離去。
他已經渾身冷汗,衣衫都被冷汗滲濕了。
他心想:以後,我姐打死我,我也不來梅機關了。
影佐恢複了平靜,道:“晴木,叫上淺倉,一起去同仁醫院看看井下水。等他傷好,就把他調回特高課工作吧。我們的人,不能死在76號。丁士群、武四寶都不是東西。據我觀察,他們早就能容忍你往76號摻沙子了。現在想想,蒼田竹子、蒼田香子的死,與他們都有關。”
晴木無奈的點了點頭,把供詞放回影佐的辦公桌上,又抓起電話,讓淺倉帶憲兵隊作陪,一起驅車前往同仁醫院。
——
驚險,是一次接一次。
步步驚心啊!
狂風驟雨過後。
風,變得涼爽柔和。
雨,灑下最後的風采,為靜謐的夜添彩。
湛藍,夜空如洗。
偵輯處地牢裏。
汪明婕看到丁士群、武四寶、範力、錢泰曉都走了,便大聲道:“繆有才,讓人將死屍抬走,清理地牢,消毒!弟兄們,都散了吧。”
“是!處座!”
汪明婕隨即走出地牢。
地牢裏的事情善後,那是審訊室的事情。
其他人一哄而散。
他們早就餓了,趕緊的各回各家,吃飯去。
金毛、強、阿邦想和陳洋話的。
今,陳洋回來任職,他們高興壞了。
但是,他們一直沒能和陳洋上話。
現在,汪明婕又在場,他們又不敢和陳洋話,便失落的走開了。
——
張霞和女子中隊的姑娘們圍著陳洋和汪明婕。
他們笑笑,一起走出地牢。
汪明婕走出地牢,笑道:“白臉,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陳洋招牌式的笑道:“嗬嗬,燈塔永遠不會孤單,隻因你是海岸!”
“哈哈哈哈-——”
眾人仰大笑起來。
汪明婕笑道:“那你得表示表示啊!”
陳洋笑道:“集體去紅玫瑰,包場!上我的車吧!我的車有空調!”
汪明婕譏笑道:“哦,有空調呀?太冷了,我受不了!你的鞋濕了,回家吧。以後別惹事,我真的能力有限,不敢保證每次可以保你平安。”
她罷,鑽進了自己的轎車裏。
她又移下車窗,探出頭來,大聲道:“俗話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陳洋,以後別在河邊走了。”
陳洋沒有吭聲。
他的真實身份,決定了他的工作性質。
他不僅是在河邊走,而且是劈風斬浪,在滔滔江水中遊泳,還經常嗆水。
他隨時都會被淹死。
——
然而,今晚,汪明婕少見的關心,讓他心裏非常感動。
他還能什麽?
再嘻皮笑臉的不正經,就對不起汪明婕了。
張霞拉開車門,鑽進駕駛室裏,駕車就走。
女子中隊的姑娘們,紛紛駕車尾隨。
其他特務也紛紛上車,駕車而去。
大院裏,霎時冷冷清清的。
霍建玲是先一步走出地牢的。
她在等待機會和陳洋在一起。
此時,她從一株大樹下閃身而出,幽幽地道:“我今還跟我媽了,你到我家吃飯!唉,我又放鴿子了。”
陳洋感動地道:“建玲,對不起!改吧,我也沒想到今又會發生此等鬧劇的。請你代我向伯母問好,也代我向伯母聲對不起!哦,我的鞋濕了,得回家更衣換鞋。”
霍建玲無奈的道:“那你心點。像今的事,估計今後會不止一次的發生。以前是汪明婕想殺你,現在,我總算也看清了,丁士群和武四寶也想殺你,並且,已經急於殺你了。你若死了,我怎麽活?”
她罷,難過地走向她的吉普車,駕車而去。
陳洋目送霍建玲離去,轉身回歸主樓。
他走上三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沐浴更衣,又將髒衣服、髒鞋襪裝進一隻大皮包裏。
他妝扮一新,又提包下樓,駕車前往紅玫瑰,會見陳勁中,探討經濟發展事宜。
彩燈煜煜,歌聲美妙,舞蹈動人。
紅玫瑰裏坐無虛席。
美女紅歌星杜蘭,代替了胡璿,還有陳勁中的精心管理,細心運營,紅玫瑰比以前更熱鬧,營收更多,利潤更大。
——
郭菲菲倚靠在最後一排的柱子旁,端著一隻紅酒杯,甚是無聊。
女人等男人,心裏會更煩。
陳洋來到,進門就發現了她。
郭菲菲幽怨地責怪陳洋,見麵就罵:“讓女人等你那麽久,你好意思嗎?臭男人,得到了我,就不珍惜。”
陳洋靠近過來,低聲道:“冰倩,你誤會了。今下班的時候,我差點沒命了。”
“什麽?”郭菲菲頓時心驚肉跳,上下打量陳洋。
她也沒發現陳洋少了一根寒毛呀!
她的眼神又變成了懷疑。
陳洋牽著她的手,低聲解釋情況,又牽著她上樓,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廂房裏。
郭菲菲聽得驚心動魄,俏臉煞白,冷汗直冒。
上樓梯的時候,陳洋能感覺到郭菲菲的手在發抖,身子在發抖。
廂房裏。
陳勁中起身相迎,熱情招呼,還把一隻精致的木箱遞給了陳洋。
郭菲菲替陳洋接過木箱,打開木箱一看,裏麵有十條黃魚。
她頓時心花怒放,笑容燦爛,歡愉嬌俏。
陳洋又把事情向陳勁中講述一遍,連連向陳勁中道歉。
然後開飯。
看看大家吃飯喝酒,差不多了,陳洋讓郭菲菲先到車上去等。
陳勁中也揮手,讓作陪的人出去。
廂房裏,僅剩下陳洋和陳勁中。
陳洋把心中的計劃,低聲的講出來。
陳勁中低聲讚歎,表示會盡快的把一些產業盤出去,抓一大把現鈔,等待與陳洋再次聯手,再創輝煌。
兩人密議一番,揮手道別。
陳洋走出紅玫瑰,鑽進轎車裏,駕車而去。
郭菲菲捧著木箱坐在副駕駛室裏,幽幽地勸道:“親愛的,我們離開上海吧?你那麽有錢,不要再呆在76號了,太危險了。我的心髒,受不了。”
陳洋感慨地道:“是啊!太危險了。我曾試圖接受這座虛假的城市,最終卻承認了冷漠的現實。不過,我銀行夢、金融夢的大計劃還沒實現。我還得繼續留在這裏打拚。冰倩,我先送你回家,我還得去找其他老板談銀行參股之事。”
郭菲菲不滿地道:“傅市長過,現在開辦銀行的錢也不那麽好賺了。你為啥還要往金融業方向拚?這不找死嗎?你要死了,剩下我孤兒寡母怎麽活?我像龐筱敏那樣,帶著一個孩,貶值的改嫁給一個老頭?你泉下有知,不冤死了?我告訴你,男人要是死了,錢是別人的,老婆也是別人的,孩子還得叫別人為爹。你好好想想吧。”
陳洋的真實身份決定了他不可能實話。
他無奈的笑道:“傅曉庵每次參股銀行,都急著先把錢借貸出來,他的銀行從此周轉不靈,所以,他辦了幾個銀行,最終都走到破產邊緣。他其實不是辦銀行,而是找一個借口,吞並合夥人的錢。我不是,我是真的要辦銀行,要實行我當一個金融家的夢。”
郭菲菲感慨地質問:“社會這麽亂,你裝純給誰看?”
陳洋堅毅的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創造奇跡。”
郭菲菲無語,側頭望向燈昏夜黯的車窗外。
既然不能服陳洋,她隻能盼望早點懷上孩,以孩來拴住陳洋的心,讓陳洋從此收心養性。
她曾是機關稅警,見過太多花花男人了。
隻是,她現在作為陳洋身邊的臥底。
她無法完全展示她的才華。
“叭叭叭——”
“啊啊啊——”
前麵的一處弄堂裏,傳來一陣槍聲,一陣慘叫聲。
陳洋忽然從褲兜裏取出蒙麵巾,蒙在臉上。
郭菲菲甚是駭然地側身望著他,驚叫一聲:“你幹什麽?繞道走啊!找死啊?”
陳洋停車,側身道:“你心點,先駕車走。”
他又把一把手槍拉開保險,再塞給她,道:“保險已經拉開,心走火,遇匪就開槍。”
他罷,推開車門,一邊跑,一邊握槍射擊,營救湯友旺。
被追殺的人,正是湯友旺。
追殺湯友旺的人,是武四寶的人。
——
湯友旺給武四寶戴綠帽,已經由陳洋提供相片作證。
武四寶今晚把井下水送到同仁醫院搶救,就按中午約好的,和湯友旺到紅磨坊咖啡館共進晚餐。目不識丁的武四寶,在大發橫財之後,也裝高雅,喜歡吃西餐。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