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心願

  郭菲菲咬咬牙,側身低頭,羞羞答答的道:“那也不行。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不能給你白白的睡了,你得養我一輩子。我剛才想離開你,是因為你對湯友旺滿口謊話,又狠整湯友旺。我確實被你嚇到了。”


  陳洋笑道:“你當時感覺前任好?對嗎?”


  郭菲菲抬起頭,俏臉潮紅,憤怒的道:“你還有完沒完?我和他隻是通過書信,又沒什麽真實的關係。”


  陳洋招牌式一笑,道:“好了,把我皮包裏的衣服、鞋襪洗了吧,我上樓衝個澡,呆會一起去拜祭金花。”


  郭菲菲揚手指指陳洋,氣呼呼的罵道:“你就當我是一個黃臉婆呀?這輩子就隻給你洗衣做飯生孩子嗎?我不幹!你請家傭吧。我,我,我不想我的手那麽粗糙。”


  陳洋招牌式一笑,沒有吭聲,轉身上樓去了。


  在大上海,有專門的洗衣房。


  陳洋平素隻是洗洗內內,大件衣服,他也不洗。


  他都是拿著大件衣服和被鋪到洗衣房去洗的。


  他有的是錢,但是,不請家傭和保鏢,是為了防止泄密。


  他經常深夜要幹的事情,很多。


  白,他還得裝,並且要上班。


  他也沒什麽節假日。


  他總想每都為勞苦大眾多幹點事情。


  實在搜集不了情報,暗殺幾個鬼子或是偽特也好。
——

  郭菲菲氣嘟嘟一會,還是從皮包裏拿出陳洋的髒衣服和鞋襪去洗。


  氣歸氣,這種事,必須女人做。


  這是幾千年來的傳統。


  沒辦法。


  她在一樓的洗手間裏,摁亮電燈,一邊搓洗衣服,一邊沉思,又一邊落淚。


  亮明了真實身份,她在感情上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想了那個很純情的他。


  她和他是大學同班同學。


  他是寒門學子,隻會給她寫信,寫情書,從沒請她吃過一頓飯,也沒底氣牽她的手,更別提更親密的動作了。


  可能,他連想也不敢想。


  甚至連一條冰條,也是她花錢來請的。


  但是,他一直癡情地愛著她,默默地看著她,心裏裝著全是他。


  兩人大學畢業,她受姐姐的影響,參加了戴老板的特訓班,來到了上海,進入了稅局機關工作,潛伏著,搜集著一些無關緊急的情報。


  忽然有一,邵試君找到她,讓她當陳洋的妻子。


  她懵了。


  她暗中去找林少韻。


  林少韻肯定也不會陳洋是自己人,隻是勸她執行這項特別任務,將來會很光榮。


  女特工,有時候付出的代價肯定比男特工要多,犧牲要大。


  但是,沒辦法,隻有努力打拚,才能把鬼子趕回那個島上去。


  因為這個任務套著另外一個大任務。


  林少韻也請示了站長陳恭。


  陳恭也勸林少韻勸她妹妹,務必完成這項特別任務,隻有這樣,才能接近傅曉庵,找機會刺殺傅曉庵。


  傅曉庵是民憤極大的大漢奸。


  而且,我方有兩方將級特工死在傅曉庵手裏。


  戴老板一定要除掉傅曉庵。


  起初,郭菲菲以為是自己近身行刺傅曉庵,難過又激動地接受這項特別任務。


  進入傅宅之後,她發現她根本無法行刺傅曉庵。


  她再向組織報告情況時。


  組織上,行刺傅曉庵是另外一個人執行,你隻須陪陳洋談好戀愛,演好戲就行。


  可演著演著,就變味了。


  給那個他寫那封信的時候,她整夜無眠,整夜掉淚。


  一段純真的感情,哪能斷就斷?


  她當著陳洋的麵,得笑,得怒,得吃醋,得像陳洋一個女朋友。


  可背後,她多少次在深夜裏,無聲的哭泣。


  痛苦!煎熬!折磨!


  還不能找誰傾訴。


  還得繼續演戲,而且要主動。


  太難了!

  此後,她又偷偷的給那個他,複過幾封信,雖沒提她的特別任務,但是,也訴委屈。


  漸漸的,那個他沒有回複了。


  最近一個月寄出的信,石沉大海。


  信都退回來了。


  郵戳上,收件人地址不對。


  她悄然的在深夜裏,躲進洗手間,捂嘴而哭。


  她不知道那個他,去哪了?


  是生?


  還是死?

  她關心他,想念他。


  就是她和陳洋做那事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想起他。


  不知為什麽,思念之情卻越來越濃烈了。


  盡管不可能,但是,依然想念,仍然相思。


  就在剛才,她還想拿著那盒黃魚,駕車去找心愛的那個他。


  但是,她駕車奔馳一會,車窗外的風吹進來,讓她頭腦稍為清醒。


  她明白使命更重要,殺賊更重要,打鬼子更重要。


  她又不得不駕車到回陳洋身邊來。


  而真讓她離開陳洋,她又不甘心。


  她甚至一直不願為陳洋洗衣服。


  她心裏始終認為陳洋不是她的男人。


  她和陳洋隻是在演一場很特別很特別的戲。


  演完這場戲,她也完成了一項很重要的任務,應該可以向組織申請,到回津去,和那個他在一起。


  可是,現在,還沒完成行刺傅曉庵的任務,那個他卻不見了。


  是永別了嗎?

  淚水嘩啦啦而下,不停的滴落在搓衣盆裏。
——

  陳洋衝完澡,穿著寬鬆的睡袍,走下來樓,坐在沙發上。


  這個時候,也才晚上十點半,太早了。


  他還不能出門。


  他怕汪明婕發神經,又打電話來,查到他不在家,又懷疑他幹什麽。


  表麵上,他和汪明婕兩人關係越來越好。


  實際上,汪明婕沒放鬆丁點對他的懷疑。


  就在今晚,抓到了陳宇,汪明婕也沒保他。


  她一直在冷笑。


  在感情和事業之間的平上,汪明婕永遠都傾斜於她叔叔的所謂的和平事業。


  隻是在陳宇指證井下水、自殺之後,她才裝模作樣的保他。


  當然,她也借機鏟除井下水,或把井下水擠出76號。


  當然,丁士群、武四寶也是這麽想的。


  可能,錢泰曉、範力也是一樣的心思。


  井下水帶給他們無形的壓力,讓他們處於整被井下水也等於梅機關和特高課的監視之下。
——

  此時,陳洋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忽然聽到洗手間有哭泣聲,便躡手躡腳來到洗手間。


  他雙手環抱於胸前,倚靠在門框上,靜靜的望著低聲抽泣的郭菲菲。


  他能明白郭菲菲此時此刻的心情。


  自己也一樣,自己愛的那個人,還不一定要殺自己呐!


  唉!感情的世界裏,有太多的無奈。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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