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肇事

  霍建玲看到鐵猴和羅巧巧同一個房間,不由俏臉通紅。


  她趕緊回房,關上房栓。


  然後,她背靠房門,芳心懷跳。


  這幾天,她和陳洋夠親熱的。


  但是,她不想和陳洋發展太快。


  她思想較為傳統。


  平素,她很想和陳洋早點結婚,早點離開76號,過逍遙日子,但是,現在時機合適了,她忽然又有些害怕。


  許久,她平靜下來,又拉開房門,去隔壁房找陳洋,敲了老久的門,但是,裏麵也沒有反應。


  她氣得破口大罵:小白臉,你死哪去了?

  她急急出去找陳洋。


  她怕陳洋惹事,也怕陳洋去了煙花之地。
——

  此時的76號總部,卻發生了幾件古怪的事情。


  範力沒有伏擊到汪明婕,便率部回上海。


  他剛回到家,便發現餐桌上放著一張字跡歪歪斜斜的紙條:請帶錢到提籃橋監獄背後的亂葬崗,贖回你的妻兒。


  範力氣得呱呱叫,瞪眼珠,踢板凳,摔杯子,不住的仰天喝問:“誰?誰他姥姥的這麽無聊?”


  此前,他藏在家裏的錢,全被人盜走了,此時哪有錢去贖人?


  他隻得給丁士群打電話。


  丁士群急命武四寶借錢給範力,並出動警衛總隊的人,前往亂葬崗救人。


  然後,丁士群給汪明婕家裏打電話,問陳洋回來了沒有?


  汪明婕說陳洋為了避開途中的伏擊,所以,他帶著霍建玲、鐵猴和羅巧巧還在蘇州,明天可能到杭州,後天才回到上海。丁次長,是不是有什麽事呀?


  丁士群無語,掛上了電話。


  武四寶和範力帶隊急奔提籃橋監獄附近的亂葬崗。


  但是,他們到了亂葬崗,發現範力的妻兒在無數墳中哭喊,四周陰森森的。


  範力老婆和孩子嚇得一直在哆嗦。


  雖然沒人看管他們,但是,他們也走不動。


  這裏太可怕了。


  四周哪有劫匪的影子?

  贖票的錢也沒花出去,由武四寶拎回家。


  武四寶向丁士群作了匯報。


  翌日,餘愛珍和李唧卿逛街。


  在百貨商場,李唧卿身後跟著的兩名保鏢被人捂著嘴巴、被人用刀捅死了。


  李唧卿背部也挨了一刀。


  那些人,動作很快,讓人猝不及防。


  又是商場裏,人來人往的。


  餘愛珍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因為李唧卿帶了保鏢,所以,餘愛珍也就沒帶保鏢。


  那刀柄還自貼著一張紙條:丁士群若敢亂害人,小心你全家狗命!


  餘愛珍嚇得大哭大喊,商場的保鏢急將李唧卿送往醫院救治。


  隨後,餘愛珍急給丁士群打電話。


  丁士群和武四寶瘋了一般的驅車直奔同仁醫院。


  幸好,李唧卿那一刀沒中要害。


  她命是保住了,但是,至少得在醫院躺一個月。


  這兩件是陳洋讓魯西北幹的。


  陳洋得打亂丁士群的陣腳,不然,自己回到上海,會被他所害。
——

  丁士群又給汪明婕打電話。


  他還沒說什麽,汪明婕便說陳洋還沒回來,估計應該到了杭州。要不,你派人去杭州看看?剛才鐵猴說逛了西湖,他們住在米市巷的碧湖大飯店。


  丁士群馬上讓錢泰曉驅車前往杭州。


  錢泰曉果然查到了陳洋、霍建玲、鐵猴的住房記錄。


  陳洋他們也還沒退房。


  錢泰曉不敢在飯店裏久呆,怕被陳洋發現,便給丁士群打了電話報告。


  丁士群指示錢泰曉在杭州回上海的公路上設伏,務必砍陳洋的人頭來見。


  錢泰曉即刻又給反諜策反處的人打電話,讓他們速來杭州。


  然後,他找了間客棧入住,準備第二天去布控,卻設伏。
——

  米市自古繁華。


  京杭大運河穿境而過。


  境內至今半道春紅、夾城夜月的傳說。


  南宋至明清,北關夜市中的米市盛極一時,成為運河沿岸重要的貿易集散地。


  當晚,鐵猴擁著羅巧巧回房了。


  霍建玲有些害怕,回房關上了房門。


  陳洋趁機溜出飯店,夜逛米市。


  他來到這裏的百樂門歌舞廳,發現裏麵和夜上海一樣,歌舞升平。這裏的台柱、名媛、美女歌星唐嫣就像以前的髹璿一樣,不僅長相漂亮,五官有著一種西洋的風情。


  她舉首投足惹人睹目。


  此時,她正在舞台上載歌載舞。


  陳洋到吧台要了一瓶軒尼斯,要了幾隻高腳的洋酒杯,穿梭於人群中,目光掃視著,尋找座位。


  終於,他在最後一排,在一個靠柱子的地方,找了一張空桌子。


  他獨自坐下,點燃一支煙,獨自品酒,欣賞著舞台上載歌載舞的唐嫣。


  他心想:這裏的消費,畢竟不如上海。


  當初,我動員陳勁中把紅玫瑰盤出去。


  過陣子,陳勁中還要低價盤回紅玫瑰,除了杜蘭,我得給陳勁中多找一個台柱。


  如此,紅玫瑰才會重新紅起來,比以前更紅,生意更火。


  陳勁中這個人,賺了大錢,總不會少我那一份。


  我得繼續幫他。
——

  一會。


  一名漂亮的,穿著甚少的美麗女郎,端著酒杯過來,笑問:“先生,你好像很孤獨。”


  陳洋笑道:“美女,請坐。所謂孤獨,就是有的人無話可說,有的話無人可說。”


  女郎含笑落坐,又笑道:“嗬嗬,先生,你很有趣。我以前沒見過你,你剛來杭州嗎?經商的吧?”


  陳洋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嗯!出來談筆生意。大美人,換種酒吧,你那杯紅酒,沉澱物很多,是劣質紅酒。喝多了,會傷容顏的。”


  他說罷,便給那女郎倒了一杯洋酒。


  那女郎端杯而品,讚道:“好酒,軒尼斯呀。真是好酒!看樣子,你很有錢。請女秘書嗎?”


  她說罷,挨近過來,靠著陳洋而坐。


  陳洋笑道:“我的錢,多的可以把這附近的幾十街都買下來。不過,我有女秘書了。她白天幫我整理文件,晚上幫我暖腳。”


  女郎又被逗樂了,但是,也感覺陳洋沒盼頭,便笑道:“嗬嗬,是嗎?炫富呀?”


  此時,霍建玲來到,東瞅西瞧了許久,發現了陳洋。


  她走過來,揚手指著陳洋,罵道:“你真不是東西,空一晚花天酒地,會死呀?”


  陳洋招牌式一笑,說道:“與智者同行,你會不同凡響。我再不沾花惹草,花草就被人拔光了。”


  “嗬嗬!”那女郎大笑起來,也隨即起身,端酒離去。


  霍建玲氣呼呼的挨著陳洋坐下。


  陳洋給她倒了點酒,又揚手指著舞台,說道:“你看台上的名歌星唐嫣,怎麽樣?我想把她挖到上海去,我得把紅玫瑰盤回來。不然,我也沒生活費了。”


  他說罷,端杯碰了霍建玲的杯子一下。


  然後,他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霍建玲也舉杯一飲而盡,又罵道:“你出手就是現大洋,你就是金山銀山,也不堪花幾個月的。你現在懂得珍惜錢了?”


  陳洋一邊給她倒酒,也給自己倒酒,又說道:“我準備結婚,生一堆小孩。所以,我要多賺些錢。”


  霍建玲羞澀地問:“為什麽?你不再多玩幾年?”


  陳洋一本正經地說道:“回到上海,我可能要到別的處室上班了。為了保護好自己,我還是結婚好點。”


  霍建玲駭然驚問:“為什麽?你和汪處長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又要變天了?”


  陳洋感慨地說道:“汪明婕去南京一趟,就和汪先生侍從室的秘書路雄好上了。她還申請調路雄到偵輯處工作。偵輯處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副處長。”


  霍建玲驚呆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舞台上的歌舞結束。


  人們紛紛牽著舞伴,進入舞池,翩翩起舞。


  陳洋起身,端著洋酒杯,走向舞台,走向唐嫣。


  與百樂門、米高梅、紅玫瑰、大都會不同的是,這裏的紅歌星唐嫣也沒換衣服,便直接從舞台下來。


  無數男人瘋狂的圍著她,紛紛伸著手,彎著腰,要請她跳舞。


  唐嫣的舞伴,也是一樣,直接就被無數殷商搶著,摟向舞台。


  陳洋端著酒杯,也走過來。


  鬼子井田野夫少佐,惡狠狠的吼了一句:“誰敢跟我爭?”


  幾名鬼子當即掏槍而出,撲了過來。


  霍建玲嚇醒了,當即小跑過來,伸手拉開了陳洋。


  井田野夫獨自摟著花容失色的唐嫣,走進舞池。


  陳洋回到座位上。


  霍建玲罵道:“你還嫌不夠亂嗎?”


  陳洋沒有吭聲,又起身,走到吧台,抓起電話,給鐵猴打電話,說道:“你想不想出來過過手癮?我在百樂門等你。收拾好東西,把我的車也開過來。車鑰匙在我房間床頭櫃上。”


  他說罷,就掛上電話了。


  霍建玲又提心吊膽的跑過來,怒道:“你什麽意思?”


  陳洋笑道:“我得找結婚對象。唐嫣不是最好,但是,很合適我。”


  霍建玲即時被氣哭。


  她掉著眼淚,哭道:“那我呢?你傷的不是僅是我的心,我媽的心也被你傷透了。”


  陳洋摟她入懷,一邊為她拭淚,一邊笑道:“試你的。我怎麽可能和一個風塵中的姑娘結婚呢?”


  霍建玲頓時破涕而笑,伸手摟著陳洋的脖子。


  兩人深情的啃起來。


  不一會,鐵猴和羅巧巧來到百樂門。


  他們倆人找到陳洋和霍建玲。


  霍建玲急忙分開陳洋,羞羞答答的,別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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