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佐證
醫生說,佐騰先生可能心髒有問題,建議轉陸軍醫院。
其實,這是陳洋暗自運功所致。
他當然心跳和脈博都不正常了。
他渾身運勁,當然滿臉通紅,似發燒狀。
山田智子急急扶陳洋走出醫院,鑽進她的轎車裏。
她發現那輛車頭撞凹的轎車不見了。
陳洋解釋說,那肯定是給警察拖走了。
不然,影響道路暢通啊!
山田智子疑慮重重,卻無奈的駕車送陳洋去陸軍醫院。
淺倉急急吩咐一名憲兵等候晴木到來。
他自己駕車去追去盯山田智子和陳洋。
這間陸軍醫院,山田智子很熟悉。
因為她父親山田清水是旅團長,陸軍少將。
她直接扶著陳洋來到了內科。
內科醫生說佐騰先生的病不是急病,需留院觀察,也可以回家靜養並觀察,如果有惡化現象,就得住院治療並開刀手術。現在,患者隻需要開些藥回去吃。
山田智子便去辦手續。
她看到淺倉竟然盯她的梢,便氣惱而罵:“八嘎,你一個小小的大尉,竟然盯我一個少佐的梢?找死呀?你再無禮,我讓我爸爸派兵把你的憲兵隊封了!”
她凶起來,也夠霸氣的。
當然,這是因為她背後有大靠山。
不是每位姑娘都能這樣霸氣的。
淺倉嚇得滿臉蒼白,手抖腳抖。
他隻得灰溜溜走開,閃遠些。
醫生辦公室裏。
陳洋趁機抓起電話,用倭語給尾崎打電話,稱自己是佐騰,現在陸軍醫院住院,請他速來或是派人來照顧自己。
他的滑頭在上海灘是很出名的。
這是讓尾崎親自來或是派人來佐證自己便是佐騰武剛。
淺倉又悄悄到回來,偷聽到了陳洋講電話。
他急忙跑到另一個辦公室,打電話到同仁醫院,讓晴木接電話。
晴木雲子氣得七孔生煙,緊急又驅車而來陸軍醫院。
陳洋放下電話。
那醫生已經給他開好藥方了。
陳洋拿著藥方,走出辦公室,來到樓下,對還在排隊的山田智子說:“智子,咱們走吧,我先回家住並吃藥即可,請送我回虹口的鬆口電器商行,晚上到海軍俱樂部見。”
他得讓鬆口電器商行為他佐證,以此盡快消除山田智子對他的懷疑。
山田智子感覺很可疑,但是,現在也沒法求證犬養熊和尾崎啊!
但是,有鬆口電器商行就好辦。
她急忙駕車送陳洋去虹口鬆口電器商行。
尾崎的人已經在鬆口電器商行等候了。
等候的人,卻是那個西園寺。
他領著一幫人,親切的出來,扶陳洋入內。
他又躬身向山田智子道謝。
山田智子和他不熟悉,但看到的都是本國人。
她就沒問什麽了。
她放心地將陳洋交給西園寺。
陳洋進入鬆口電器商行。
裏麵是賣電風扇、電燈、電開關、電線、音響線、麥克風等等的一間電器商行。
陳洋進入辦公室,就低聲對西園寺說了情報。
然後,他對西園寺說:“先生,我得馬上回76號上班,不然,我就暴露了。後麵,特高課課長晴木雲子,憲兵小隊長淺倉還在盯著我。你有什麽事情,打我辦公室電話。我每晚都會去海軍俱樂部或是領事館一樓舞廳的。哦,你現在得派車送我去上班,到極司菲爾路55 號院子附近把我放下。我那裏有車子接應。”
西園寺會意。
他說:“早就給你準備好車了。你從後門出去吧。”
陳洋隨即從後門出去,乘車急奔55號院子。
他到了55號院子附近的弄堂,下車鑽進地虎的轎車裏,並在車裏迅速更衣,乘車來到55號院。
他拎著兩包潽洱茶下車,走進主樓,上了三樓,來到了汪明婕辦公室。
而山田智子並沒離開鬆口電器商行。
她在外麵的公用電話亭裏給領事館檔案室打了一個電話,說再請假一個小時,便回到轎車上,把車開遠點。
她用望遠鏡盯著鬆口電器商行大門口。
一個小時後,她沒見陳洋出來,便駕車回去上班了。
晴木來到陸軍醫院,會合淺倉找到剛才那名給陳洋看病的醫生。
那醫生說病人拿藥回家吃,暫不住院了。
晴木又問佐騰武剛住址。
醫生說患者多,沒多問。
晴木氣得血壓又高了。
她急急伸手撐著醫生的辦公桌。
此時,尾崎帶隊而來,也說來找佐騰武剛的。
晴木急問尾崎怎麽認識佐騰武剛的?
尾崎說那是犬養熊先生在東京陸軍大學教出來的優秀學員,新近到滬從事情報工作,據說與皇軍即將開始實施的清鄉計劃有關。
尾崎身份特殊。
這可是一個有力的佐證!
晴木不便多問,心想隻能暗中調查了。
尾崎從醫生嘴裏得到同樣的答複,便轉身而去。
他身後跟著一大幫人。
晴木甚是苦惱。
淺倉忽然靈光一閃,說:“大佐閣下,咱們不如到76號查查看?陳洋若在,說明剛才那個人就是佐騰武剛了。”
晴木驚喜地說:“好啊!淺倉,你變聰明了!走!”
他們馬上駕車馳奔極司菲爾路55號院子。
——
汪明婕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
她抬頭看到陳洋來了,見麵就譏笑說:“小白臉,回來了?我今天可是幫你的大忙,你又欠我人情哦!”
陳洋趕緊關上房門。
汪明婕一怔,眼神奇怪地望著陳洋。
陳洋急促地說:“明婕啊,麻煩您給門崗打電話,說我是下午兩時半到達55號院的。”
汪明婕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罵道:“你又去幹什麽壞事了?你怎麽老給我惹麻煩?我是你的部屬呀?你讓我幹什麽就幹什麽呀?”
陳洋很是無奈,知道她脾氣牛!
他隻好耐心地說道:“麻煩你。你多打幾個電話,給在這院子裏辦公的幾個處長也打電話。特工總部除了丁士群,就你威信最高了,你的話好使。”
汪明婕氣呼呼地說:“我不打!除非,你把你幹什麽壞事說出來。”她說罷,別開頭去。
陳洋難過地說:“明婕啊,咱倆相處這麽久,總得講點友情吧?你在最困難的時候,我對你不離不棄,為你豁出命去。你幫我一個忙,都不肯?不用這麽絕情吧?”
汪明婕的心仿佛被針刺了一下。
她胸口一疼,又若有所思一會,便抓起電話,撥通了門崗的電話。
接著,她又給行動處副處長霍建玲、總務處處長張思、審訊室主任費豪打電話,讓他們呆會看到陳洋給她打電話。
她很機智又不留痕跡地說:“我看到陳洋下午兩點半就到了,現又不在辦公室,不知這小白臉去哪了?”
然後,她放下電話,笑問:“可以了嗎?”
陳洋鬆了口氣,笑道:“可以了。明婕啊,認識你,讓我的幸福如此悅耳!謝謝啊!我給你泡茶!”
他拎著皮包,坐到沙發上,又盛水燒水,拿出那罐野生紅茶來,又清理茶具,清洗茶杯,像個侍者似的。
汪明婕見狀,好氣又好笑。
她起身走過來,也坐到沙發上,側身笑道:“小白臉,人生如戲,與日俱增的,除了年齡,還有演技。你演技真好!現在整得像個侍者似的。算了,我叫春花和夏荷幾個過來泡茶吧。你的秘密已經逐漸揭曉了,不用我查,你的狐狸尾巴也會很快露出來的。”
陳洋側身笑道:“明婕啊,愛上你不是我的錯,隻是你太招人喜歡了。”
“嗬嗬!”汪明婕雖然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是,俏臉紅了,也甜甜的笑了。
她又笑道:“小白臉,你的存在,絕對是對社會文明的挑戰!別以為你會說幾句笑話,我就會一直讓你活著。”
陳洋倒一杯茶給她,也給自己倒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吹吹氣,聞聞茶香,抿了小口。
他又自己在嘴巴裏舔了舔,還嘖嘖稱讚此茶真好!
汪明婕嗔罵道:“你挾恩示威呀?證明這茶是你送給我的?我沒錢買茶嗎?”
陳洋放下茶杯,笑道:“明婕啊,在如今這個物價飛漲的時代,隻有工資以不變應萬變啊!我現在能想到的最殘忍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嗬嗬……”
汪明婕紅著俏臉,無奈地笑了。
芳心還是有些甜!
“咚咚咚……”
此時,晴木、淺倉帶隊來到,敲開了房門。
晴木進來就質問陳洋:“小白臉,你午飯後去哪裏了?”
汪明婕沒搭理晴木,起身坐到了辦公桌後,又拿筆批閱文件,一副很認真工作的樣子。
陳洋給晴木和淺倉倒了兩杯茶,起身笑道:“大佐閣下,卑職沒去哪裏啊!我午休,然後來上班,就一直呆在汪副主任辦公室,聊為清鄉行動籌糧籌款事宜,丁主任讓我籌款50萬元中儲劵,二十萬石糧食,壓力山大啊!”
晴木沒有落坐,走到辦公桌前,望向汪明婕。
汪明婕抬頭說:“大佐閣下,陳副主任所說的,沒錯啊!我和他,茶都品了好幾壺了。剛才,我代丁主任聽取陳副主任的籌糧籌款情況匯報。”
晴木又氣又悶,便氣呼呼地離開汪明婕辦公室。
她走到二樓,吩咐淺倉,把霍建玲叫到樓下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