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苦肉計
橋隆和李軍聞訊,也帶隊跑下山來。
“八嘎!”
橋隆聽說死了七名鬼子,心疼啊!
憤怒啊!
“啪啪!”
“啊呀!啊呀!”
橋隆怒罵李軍一句,便甩手就給李軍兩記耳光,打得李軍牙板鬆了,牙血都滲出了嘴角邊,他又喝令橋本帶隊抓捕李勝及其警衛營現在場的一個連的兵力。
鬼子不僅武器好,行動也快,在此地的製高點上,已經有不少鬼子扛著機槍和擲彈筒上去了。眾偽軍嚇得渾身哆嗦,也有些偽軍想發作,想和鬼子對決,但是,又被其他怕死的偽軍按住。在橋隆的咄咄逼人和強勢下,李軍、方盛、汪明婕和羅承富、淩峰、張思等人,眼睜睜地看著李勝及其一個連的兵力被鬼子抓走了。
李勝倒是一條漢子,邊走邊仰天吼道:“弟兄們,別怕,頭腦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弟兄們,別再當賣國賊了,別再當大漢奸了,我就是榜樣,我今天的下場,就是你們明天的下場!弟兄們,珍重!”
橋本大怒,搶過一枝三八大蓋,一槍托擊去,將李勝打暈在地,鬼子扛起李勝就走。
剩下的偽軍紛紛動情了,個個眼淚嘩嘩而下,紛紛端槍而起。李軍心疼如絞,但是,忍住了,重任在肩啊!他可是戴老板安排在偽軍當中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
他隨即泣聲吼道:“都給老子住手!老子會去找阿南將軍討個公道的!”
橋隆又握刀架在盧研的脖子上,嚇得盧研跪倒在地上,渾身哆嗦,直尿褲子。橋隆罵道:“你的,如再有下次,死啦死啦的。”便收刀入鞘,轉身揚長而去。
“嗚嗚嗚……”
“旅長,要救咱李營長啊!嗚嗚嗚……”
“撲通……”
隨後從旅部跑出來的偽軍,紛紛跪在李軍麵前。
李軍眼淚汪汪的吼道:“都他娘的,給老子起來,此仇不報非君子,老子一定會向橋隆要回李勝一幫兄弟的。老子現在就回城裏,找阿南將軍閣下討還公道。”
他吼罷,附身扶起了盧研。
盧研分開李軍,轉身揚手指指鐵猴,哭道:“老公,你要重重酬謝這位小哥,是他幫忙救了我,他是好人。”李軍急急過來,向鐵猴立正敬禮,哽咽地說道:“兄弟,我會永遠銘記你的,請留下姓名電話,待我處理好部隊的事情,再入城去拜謝你。”
鐵猴也立正敬禮,大聲說道:“李旅長客氣了,都是中國人,自己同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啥好謝的。”這話深深的刺動了在場偽軍的心。
汪明婕過來,甩手就給鐵猴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
這記耳光夠響亮的。
“哎喲!”鐵猴慘叫一聲,伸手捂腮,心裏暗罵道:媽的,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下手就是狠!演戲啊!汪明婕,你他娘的,也太真了吧!哎喲,痛死我了。
汪明婕揚手指著鐵猴,罵道:“廢什麽話?滾回車上去。”她這一巴掌,讓她在方盛和羅承富、淩峰、張思的心目中加分了。當然,鐵猴掉分了,但是,鐵猴畢竟是男子,是丁士群的兒子,丁士群不會隨便宰他兒子的。
李軍一怔。
鐵猴伸手掩臉,轉身拉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裏。
汪明婕說道:“李旅長,剛才那位是我弟弟,年幼無知,見笑了。我們本來是來督戰的,但是,貴部現在發生此等大事,我們也不宜上山了,再會。”
她說罷,也轉身鑽進了轎車裏。
鐵猴駕車掉頭,技術真是一流!
他在這麽窄的山邊公路上,進退自如,瞬間就掉好了頭,駕車而去。淩峰、張思見狀,也分別駕車掉頭,尾隨汪明婕而去。羅承富就沒辦法了,隻能留下來,繼續陪著方盛,因為他是方盛手下的兵員處處長。方盛暗罵汪明婕、淩峰、張思不是人養的,卻仍不識趣地走過來,想說什麽。盧研也不認識方盛,不知道方盛是啥人物,揚手指著他,哭道:“就是這個孽畜,向鬼子胡說八道的,是他!是他!害了李勝兄弟的就是他。”
“啪啪!”
“啊呀!啊呀!”
“當當!”
李軍正有氣無處出,聞言甚是憤怒,就甩手給方盛兩記耳光,出手比橋隆更重,打得方盛暈頭轉身,兩腮牙板都掉落在地上,牙血滿嘴,連聲慘叫。羅承富及方盛的隨從掏槍而出,眾偽軍一湧而上,將羅承富及方盛的三名隨從按倒在地上。李軍又踢了方盛一腳,罵道:“在老子眼裏,你連屁都不是!哼,還來督戰?下次老子見到你,就斃了你。”
“砰!”
“啊!”
方盛的勒骨都差點被踢斷了,又慘叫一聲。
他眼淚汪汪的,側倒在地上,伸手捂著勒骨,痛得滿臉泛青,汗如雨滴。
李軍又大吼一聲:“來人,備車,叫警衛營二連陪我進城,把前麵的車推開。”
“是!”
眾偽軍得令,高聲嚷叫起來。
除了在鬼子麵前不敢吭聲,點頭哈腰,這幫狗腿子有槍也很牛,端槍衝來,就把方盛和羅承富的車推到了懸崖邊。不一會,李軍的轎車和警衛營二連的幾輛大車馳騁而至。李軍抱起盧研,鑽進轎車裏,乘車而過,直奔江城,來到了漢口,來到了鬼子十一軍司令部大門口前,通過門崗通報,求見阿南,並通過翻譯,呈述了求見理由。
門崗跑進崗亭,抓起電話,給司令部打電話。
偽軍連長打扮的陳洋趁機過來,向李軍立正敬禮,低聲說道:“卑職李南,奉命前來報到!”他說罷,閉上一隻眼,睜著一隻眼睛,雙腳呈八字形狀,臉上喬扮成有傷疤的樣子。
這個聯絡暗號。
事前,羅承富通過電話向李軍說了。
今天,羅承富既然是要隨從方盛到李軍的旅部督戰,自然可以正常的大大方方的給李軍打電話。這也是陳洋昨夜在大甲子旅館給羅承富家裏打電話的時候,說好的計策。
說白了,今天,李軍是在演戲,也是在讓他的好兄弟李勝在演“苦肉計”。
當然,他的妻子盧研是不知道實際情況的,所以,盧研今天是本色演出!為這出好戲增了光,添了彩,加了分。而李軍有一個旅的兵力,橋隆再怎麽囂張,也不會隨便亂殺李軍的人。不然,李軍若是反水,橋隆也會很麻煩。剛才,橋隆無非是嚇唬嚇唬李軍的,無非就是橫刀立威。他也知道李軍會找阿南出麵的,故此沒傷及李勝的命。
此時,李軍會意,說道:“上車再說!”
陳洋會拉開車門,鑽進他的轎車裏。
不一會,門崗從崗亭裏出來,說阿南將軍閣下同意接見李旅長,請李旅長解除佩槍,可以帶夫人及兩名隨從進去作證。李軍就帶著陳洋、盧研驅車而入,來到阿南的辦公室,陳洋、李軍、盧研跪在地上,跪在阿南麵前,血淚控訴橋隆欺負人。
阿南一個中將,統率數萬人槍,自然不會和李軍一個小小的偽軍旅長斤斤計較,也沒那閑功夫和李軍斤斤計較。他馬上抓起電話,喝令橋隆放人,找到玉碎的士兵的屍體,火化之後,把骨灰送到城裏來安放,以後再一起送回小島去。
但是,他也沒放過件案子,要求橋隆要成立調查組,調查此案,務必查清誰對誰錯?要抓住主要案犯,為玉碎的士兵報仇雪恨。然後,他通過翻譯,要求李軍要服從橋隆的指揮,配合橋隆調查此案,如果再發生持槍對峙事件,對李軍絕不輕饒。當然,他的主要目的是讓李軍以後乖乖聽鬼子的話。
“撲通!”
“哎喲!”
陳洋不時的偷偷的觀察阿南辦公室的環境,默默的牢記阿南辦公室保險櫃的位置,辦公桌上有幾台電話?他起身的時候,又佯跪得太久,雙腿發酸,膝蓋疼痛,又跪倒在地上,伸手趴在辦公桌下,把極微小的橡膠竊聽器按在辦公桌腳旁這個不易為人察覺的地方。
“哈哈哈哈……”
阿南及其參謀長、翻譯、秘書、衛隊長等人見狀,均是抑天大笑起來。
李軍輕踢了陳洋一腳,罵道:“狗奴才,你怎麽搞的?出盡洋相!起來!”
“撲通!”
陳洋佯裝伸手捂著勒骨,“哎喲哎喲”的痛叫起來,彎著腰,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阿南的辦公室,又在辦公室門口,摔了一跤,借此機會,觀察走廊裏的警衛力量和槍械配備。
然後,他連滾帶爬的起身扶著牆壁走。
走廊裏的鬼子衛兵也哈哈大笑起來。
陳洋走到樓下,鑽進李軍的轎車裏,又塞給李軍一張紙條。
李軍悄然接過,趁司機不在意的時候,放入懷兜裏。
接著,陳洋推門下車而去,沿著街邊走了一段路,拐入一條小巷裏,又再拐入另一條小巷裏,再東張西望,沒發現可疑人物,便鑽進魯西北的轎車裏,乘車來到了綏靖處附近的公用電話亭裏,啞聲給鐵猴打了一個電話,又說打錯了,便離開公用電話亭,乘車來到了花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