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浴血較量21
“八嘎!上當了!回縣城!”鬆源氣壞了,揚刀大吼,命令後隊作前隊,急急率部回歸縣城。
縣城沒有丁點動靜,鬆源率部回到縣城,感覺又上當了。
白跑了一趟啊!
夠氣人的。
鬆源見縣城沒事,便率部回歸馬背嶺駐地,向旅團長鬆板少將聽了鬆源大佐的報告後,若有所思地說道:“肯定是八路的武工隊幹的,明天派人喬裝出城,陸續接應,查探菊花村一帶的情況。大部隊在喬裝人員附近隱藏,如有情況,大規模出擊。如無,就讓喬裝人員繼續往附近村莊搜索。敵人的武工隊很可怕,他們人少,善於偽裝,善於發動民眾,善於隱藏山林和民眾之間,沒有人認識他們。如有可能,看看能否收買一些村民為咱們所用,最好是派皇協軍的人回家找,找出這支隊伍的下落。”
“是!”鬆源和鄢淩應令而去。
“哈哈哈哈……”
此時,菊花村裏,廣大指戰員和群眾又從菊花嶺走出地麵,回到菊花村裏,哈哈大笑起來。陳洋大聲地笑道:“鄉親們,鬼子不會放過我們的。現在,大夥繼續努力挖地道,生火造飯,咱們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可以挖好貫通的地道的。明天,鬼子必定會派探子來。皇協軍方麵,可能會有這一帶的人,鬼子可能會從這一帶籍貫的皇協軍中挑選一些人,以放假回家為名,暗中調查我們的情況,所以,大家要提高警惕,一旦發現有當皇協軍並且於近日回家的人,立即向陳廣副總指揮報告。特戰隊和手槍隊抓緊去休息,清晨醒來再吃飯,其他人,一邊挖地道,一邊吃飯。咱們晝夜不息,盡快貫通地道,做好打大仗的準備。”
“是!”
軍民皆是愉快應令而去。
鄭品過來牽起陳洋的手,親熱地說道:“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陳洋邊走側頭笑問:“什麽好地方?”便隨她而去。鄭品甜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嗬嗬!”兩人手挽手的來到了一個間剛用泥漿塗涮過的房子,窗戶、房門背後都張貼了報紙,室內上空也糊了報紙,堵住了所用漏風的地方。
陳洋笑道:“妹子,這間房子,仿佛是一個紙箱,但是,很溫暖,不漏風。你哪來那麽多報紙?不會是從碉堡裏麵拿來的吧?”他伸手輕撫炕頭,暖暖的。鄭品盈盈笑道:“是的,從碉堡裏拿來的。哥,你洗澡吧,我給你間隔了一個洗手間,還從碉堡裏拿回來一個大沐浴桶,已經用清水洗過好幾次了。現在裏麵有熱水了。我剛才也洗過澡,北方灰塵大,洗過的水都是黑的。我明天把你的衣服拿去洗洗。”
陳洋感動地點了點頭,隨即除衣,扔到鄭品的懷中,便走進“洗手間”又除衣架好,躺進沐浴桶裏,真是舒服。他閉上眼睛,心道:這間房子糊了報紙,明天如果鬼子派探子來,豈不是能看出來?現在,村村通地道,還沒整修好,一旦和鬼子打起來,我們還不是鬼子的對手啊!不行,明天得把這間房子的報紙拆除,或者,把這間房也拆除。
此時,鄭品已經在外麵除衣。
她光著身子,曼妙如畫的走了進來,蹲身伸手入水,潑在陳洋的臉上。陳洋伸手輕撫臉上的水珠,睜眼一看鄭品如此優美風景,真受不了。他不由自主地從沐浴桶裏起來,抱起她,走向溫暖的炕頭,走進了雲霧蒸騰的仙境……
翌日清早。
陳洋醒來。鄭品已經為他打來了熱水,放好毛巾,還為他準備好了早餐。他翻身而起,掀開被子,趕緊穿衣。鄭品把毛巾浸泡在熱水裏,擦洗一下,擰幹!她又走過來,柔情地坐在炕上為陳洋抹臉擦臉。
陳洋感動地說道:“妹子,你對我真好!這輩子,我都不知道怎麽報答你。在此亂世,幾乎天天打仗,唉!”鄭品嬌俏地說道:“說啥客氣話呢?咱倆都成親了,現在是一家人了。走吧,吃早餐。”她蠻樂觀的,一點也不擔心生和死。
陳洋下炕,來到餐桌前,吃著窩窩頭,清水送早餐。鄭品擦洗毛巾,倒掉洗臉水,走過來,挨著陳洋坐下,笑道:“吃得下嗎?很難咽吧?會不會因此想起大上海?”
陳洋坦誠地說道:“真會因此想起大上海那種美好生活。所以,很難咽,但是,也要把這個窩窩頭咽下去。這幾個月在北方的經曆,也是讓人終生難忘的。以後,打跑了小鬼子,我們一定要還老百姓一個美好生活。現在,我們在戰爭中學習戰爭藝術。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竟然能創造出神奇的地道戰和地雷戰、麻雀戰等等了不起的神奇戰術。”
鄭品迷人的笑道:“我們回到南方,是不是也要挖地道,也打地道戰和地雷戰、麻雀戰?”陳洋笑道:“有些地方是可以的,比如山洞,可以連通,可以形成北方地道的模式。但是,還是利用蘆葦蕩作掩體掩護較為合適。因為北方幹燥,南方潮濕。各有特點吧。”鄭品柔情地點了點頭,收拾碗筷,抱起髒衣服,出去洗衣服、洗碗筷去了。
菊花河畔,已經有很多民婦在洗衣服。
水很冷,村婦和姑娘們的手都被凍紅了。
冬娥也帶著後勤隊的姐妹們在河裏洗衣服,實際上偵察敵情。她看到鄭品也抱著一堆髒衣服來洗,便抱起滿臉盆的衣服,挨近過來,借著嘩嘩流水聲,低聲說道:“剛才有人探頭探腦的過來看看我們洗的衣服是不是軍裝?那肯定是偽軍的探子。你把衣服給我洗,你快去安排抓賊吧。”鄭品點了點頭,起身走開,找她的姐妹們去了。
女子特戰隊的姑娘們,夏雪、秋雪喬裝成農民,握著鋤頭在刨地。冬雪和冬月喬裝成泥瓦匠在佯裝修房子。盧嬌和小琴喬裝成民婦在鋤地種菜。金邊、靳遼也領著手槍隊的人在砌牆。看起來,是一些農民在被屠村之後,又回到家裏,檢修房子,刨地種玉米種菜。
苗苗在菊花嶺上,在枯木叢中,在雪地裏,陪著一條狼狗在玩耍,在嬉戲。
特務連集體進屋休息,其他兩個連在村裏和村民挖地道。
偽軍的探子不敢輕易進村,他們三三兩兩在外圍轉悠著,又到河畔去看看那些洗衣服的民婦,發現她們洗的都是男人的破衣服。但是,其中也有一個叫魏安的偽軍連長似乎發現了什麽,走過來,走近冬娥,發現冬娥洗的是西裝,上等的布料子,新潮的服飾,便蹲下身子,馬上掏槍而出,槍口指著冬娥的側勒,低聲喝道:“跟我走!”
冬娥“哆嗦”著,側身說道:“張嬸,我堂弟來了,你幫我看著衣服,我一會就回來。”
“嗯!好嘞!”“張嬸”會意,移步過來。
魏安橫臂摟著冬娥,親熱地說道:“姐,姐夫回來了?”
冬娥也大聲說道:“是啊!你姐夫闖江湖,天南地北到處逛,也沒賺到錢,就賺到幾件好衣服。唉,臭男人,真不是東西,一年到頭,也沒給家裏幾個錢,現在,鬼子又屠村,剩下我們這些孤兒寡母的,怎麽活?”
魏安是鐵杆漢奸,當初就是他領著鬼子來屠村的,來搶糧的,來掃蕩的。
他摟著冬娥離開菊花河畔,走進菊花嶺。
他“手下的兵”遠遠看到,也遠遠的走來。他手下的兵便是鬼子小隊長龜田喬扮的挑擔子的人,其他兩名鬼子佯裝是進山砍柴的的,穿著破破爛爛,握著鐮刀在魏安附近砍枯柴,眼睛卻盯著不遠處和狼狗玩的苗苗。
魏安挾持著冬娥來到一株大樹後,惡狠狠地問:“說,村裏是不是來了八路?那些砌牆的,鋤地的,都是八路裝的?你們的男人是不是都在挖地道?你是什麽人?你的口音不對,我以前咋沒見過你?”
冬娥雖然曾受過鬼子的折磨,雖然穿著粗布爛衣服,但是,仍然嬌俏迷人,跟著部隊打鬼子幾個月,讓她精神煥發,換了一個人似的。她通過打鬼子和殺鬼子,來撫平她心靈的創傷。此時,她淡定地笑問:“你誰呀?我也沒見過你呀?我男人是魏鎮,你不會認識他吧?”
“什麽?魏,魏鎮?那,那是我哥,我親哥!他,他在哪?他,他什麽時候,娶的你?你,哦,嫂子,你是山西人?”魏安驚駭反問,拇指按回了保險,麵目也沒那麽猙獰了。冬娥也“驚駭”地反問:“什麽?你,你,你是我男人的弟弟?魏,魏安?二狗子?”村裏有人當偽軍,這些情況,昨夜已經有村民說起過了。
所以,冬娥了解魏安。
“閉嘴!別胡說八道,弟弟我,可是曲線救國。”魏安驟然臉紅,卻惡狠狠地怒罵了冬娥一句,又問:“我哥呢?”冬娥仍然淡定地說道:“你哥到附近的馬店村找他的孤朋狗友喝酒去了。昨晚扔下髒衣服就走了。我呆會就去找他,我要問問他,家裏的事,他到底還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