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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8.殊死較量8

  馮金國怒吼:“錢文治,這不都是你下的命令嗎?怎麽有錯就是老子的錯?你陷害我呀?老子有什麽對不住你?”繆有才趁機掏槍而出,指向錢文治,吼道:“錢文治,你這個叛徒,從重慶過來,投奔76號,就一直沒安好心啊!老子到丁主任麵前告你去。哼!”


  他在委宛提醒馮金國給丁士群打電話。


  錢文治氣得七孔生煙,臉色鐵青,揚手指著馮金國和繆有才,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已經知道馮金國已經尾大不掉,其實不是,“錢文治”上午確實來過,作過指示。


  “你們兩個三姓家奴,想作反嗎?”費豪吼問馮金國和繆有才,他也掏槍而出,帶著黃延、關飛、張羽握槍指向馮金國和繆有才。馮金國又“哼”了一聲,抓起電話,撥長途電話,致電丁士群,請求公平公正處理這件事。


  電話那端,丁士群冷冷地說道:“我看此事,還是由柴山將軍來處理吧。”便“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丁士群為何忽然翻臉?不是剛剛同意馮金國重建直屬行動處並擔任處長一職嗎?這說明丁士群此前是相信馮金國的。可也沒隔幾天啊!丁士群竟然翻臉了,難道錢文治已經在此前告發了馮金國?作為叛徒,更加多疑!叛徒多疑是心理因素。


  而叛來叛去的馮金國就更加多疑了。馮金國心裏發怵,卻在掛上電話之後,佯裝鎮定地說道:“丁主任說了,此事等他回來處理。”


  “好!天地自有公理,我等著!”錢文治瞧出不對勁,但是,也不急於一時,也想放長線釣大魚,便“哼”了一聲,轉身而去。他走到樓下,招手讓費豪一起鑽到他的轎車上。


  錢文治低聲說道:“老子養虎為患,馮金國雖然不是虎,但也是狼。他能反汪明婕,能反陳洋小白臉,也能反我們。剛才,他給丁主任的電話,明顯碰了釘子。現在,我回76號給丁主任打電話,你留在這裏,盯死馮金國,千萬別讓他跑了。”費豪心中有數,說道:“是!”便推門下車,招手讓黃延和關飛、張羽過來,吩咐如此如此。


  他隨即鑽進他的轎車裏,安靜地盯著主樓。


  三樓辦公室,馮金國掀開丁點窗簾,往下觀望,發現費豪的車隊還在,便放下窗簾,轉身對繆有才說道:“錢文治是從戴老板那裏過來的,說不定,他是戴老板的臥底。上午,他讓咱倆查抄恒久賭場,到了晚上又不認賬。真是翻手為雲,覆水為雨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馮金國怕了,他想胡捏一個罪名,致錢文治於死地。也希望這個罪名,能得到繆有才的認可,得到繆有才的支持。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再去投靠陳洋和汪明婕,已經不可能。76號,他未必能呆得下去。媽的,才當行動處長沒幾天,就完了。


  真是心有不甘。他一拳擂在辦公桌上。繆有才含糊其辭地說道:“咱也不急,馮處,你給崗村隊長打電話,報告錢文治的異常情況,指證錢文治是戴老板的臥底。不會咬人的狗,不是好狗。咱倆既然回來當狗,就要學會咬人。反正咱倆的辦公室有臥室,大不了,呆會叫兩名女隊員過來陪咱倆睡覺。陳洋小白臉留下的這張大床,老子還沒品嚐過。想想以前,他睡了咱女子中隊多少個漂亮姑娘呀?咱也得學學!”


  哈哈哈哈……


  馮金國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哪會想到繆有才並沒有真正的追隨他再次叛變?他哪會想到繆有才還是汪明婕母親的遠房親戚,當初,就是汪明婕招繆有才到原偵輯處任職的,一直都是暗中重用繆有才,讓繆有才暗中監視原偵輯處的男隊員。馮金國馬上抓起電話,致電崗村,向崗村舉報錢文治的異常行為。崗村給佐佐木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鬼子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佐佐木帶隊而來,召集錢文治、費豪、馮金國開會,表麵化解矛盾,實際上想放長線釣大魚。


  可就在此時,柴山打來電話,命令佐佐木拘捕馮金國,稱馮金國假傳情報,導致稅警總團一個營的兵力在蘇州竹山慘遭陳洋和汪明婕的特戰隊的地雷坑殺,損失慘重,一定要審問出馮金國的幕後黑手,為放長錢釣大魚,暫讓繆有才代理行動處長。佐佐木氣得七孔生煙,鼻子都歪了,當即下令鬼子憲兵,把馮金國押到76號地牢審訊。


  地牢審訊室,就要這個55號院子裏。


  以前,丁士群為了給汪明婕權勢,所以,審訊室一直歸汪明婕管。汪明婕不管抓到什麽人,先用刑。隻要用刑,沒人不招供的。沒人不死的。


  而且,她敢先斬後奏,也隻有她才可以,別人做不到,也複製不了。因為沒人知道汪明婕與丁士群是父女關係。其他處長要使用審訊室,必須先請示丁士群或是汪明婕。


  馮金國以前也來過地牢審訊室無數次。


  裏麵的三十八套刑具,都有洗不幹淨的血跡。


  到了這裏的嫌疑犯,隻有兩條出路,要麽死,要麽招供。


  帶倒鉤刺的鞭子、烙鐵、拔指甲、鉗手指、錘腳趾,五套刑具落在馮金國的身上,他就扛不住了,但是,他也死死咬住錢文治不放,並請繆有才過來作證,稱上午確實是錢文治帶隊來直屬行動處傳遞的情報和作出的對恒久的行動指示。佐佐木便讓人傳繆有才過來作證。


  繆有才說他不知道此事,上午出去辦事了。


  他如此狡辯,直屬行動處的科長也不承認看到錢文治來過。誰也不想因為馮金國而得罪錢文治。很多特務本來就是來混飯吃,也有的抱著想來撈錢的心理。更重要的是,這個新重建的直屬行動處,除了原有的十名特務是馮金國暗中收買的,其他都是從各處抽調過來的。


  這原有的十名特務以為繆有才也是馮金國收買的,所以,他們便學繆有才,看到馮金國落難了,便不承認了。當然,繆有才此時隻想致馮金國於死地,以便牢牢掌控這個新組建的直屬行動處,代陳洋、汪明婕繼續潛伏在76號裏。


  這個時候,也是繆有才最好的給馮金國落井下石的機會。


  馮金國氣啊!悶啊!苦啊!他張開血盆大口,怒罵繆有才吃裏扒外,是魏延,腦後有反骨,是豬和驢養的牲口。繆有才嘿嘿冷笑,不再吭聲。


  如此,馮金國便成了假傳指示、假傳情報,誤導稅警總團和76號行差踏錯,想顛覆76號,想毀滅稅警總團。繼而,佐佐木命人用辣椒水、老虎凳、割耳朵等大刑侍候馮金國。


  馮金國隻得承認自己是戴老板的人,故意詆毀錢文治,並奉戴老板指示,要毀掉稅警總團和76號。他還說繆有才是陳洋的人,曾經和汪明婕睡過。


  繆有才哈哈大笑:“大佐閣下,我和汪明婕睡過,你信嗎?我比陳洋那小白臉帥氣?”哈哈哈哈!佐佐木、錢文治、崗村、費豪全都仰天大笑起來。錢文治在大笑聲中感激地瞟了繆有才一眼,又笑道:“繆有才是老實人。馮金國這老小子,一直都在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大佐閣下,要想馮金國真招供,看來非得把他家裏人請來才行。”


  這招夠狠的!夠毒的!

  佐佐木點了點頭,錢文治隨即揮手,讓費豪帶隊去抓捕馮金國的家裏人。馮金國絕望了,把眼睛一閉,咬斷了舌頭。佐佐木急令錢文治派人把馮金國抬往醫院救治。錢文治命費豪帶隊,潛伏在同仁醫院裏,暫時收監馮金國一家人。錢文治這麽做,讓繆有才感覺到自己雖然沒有被查,但是,又讓他欠錢文治一個人情,可也沒有被錢文治認可。


  錢文治相信的是費豪!繆有才小心翼翼的寫了張紙條,天亮的時候,他駕車來到愚園路,佯裝檢查那些在此監控陳洋家別墅的那些特務,順便將紙條扔進陳洋家的前庭裏角落裏。


  大雪紛飛,漫天飛舞,天地銀裝素裹。


  盧嬌率部設伏,在蘇州城外的竹山到處布雷,炸殺了熊兵帶來的稅警團一個營的兵力,便率部離開竹山,前往南京,一路上,她率部用火箭筒、擲彈筒、迫擊炮拔據點,炸碉堡,甚是勇猛。這一路走來,她和她的特戰隊,殺了鬼子和偽軍數百人。當然,這也是秦義給陳洋的任務,陳洋給盧嬌的任務。鬼子據點太多,包圍著秦義的大部隊,讓秦義的大部隊無法動彈,稍有風吹草動,鬼子大部隊就會包抄而來。


  但是,盧嬌的特戰隊就不一樣,他們人少,又是機械化操作,出門有車,出手就是擲彈筒和迫擊炮。一座碉堡,也就是幾枚炮彈的事,還不一定能用得上火箭筒。


  盧嬌也不會隨便使用火箭筒,而且,也很節省的使用炮彈。他們以前搶來的鬼子擲彈筒是最好用的輕裝迫擊炮,沒炮彈,用手榴彈也可以。如此,盧嬌很快就率部來到南京城郊潛伏,她和她的特戰隊把江南的鬼子、偽軍和稅警總團、76號特務都震懵了。


  然後,盧嬌帶著夏雪、秋雪、冬雪,喬裝進城,看望鄭品。在女子中隊,霍建玲溫婉且有點憂鬱,張霞樂觀而且風風火火,果斷果決。


  鄭品和趙雲、盧嬌感情最好,其他姑娘多是乖巧聽話。


  此時,姐妹們相見,激動相擁,激動而泣。這幾天,鄭品真是開心,先是南濤來看望她,現在,又有這麽多姐妹來看望她。激動啊!她感慨地說道:“你們從蘇州到南京,一路拔據點,炸碉堡,真是了不起!就像你們在滇西,有一個晚上,拔了二十一個鬼子據點一樣,太了不起了!但是,如果把火箭筒的炮彈用光了,怎麽辦?”


  盧嬌笑道:“那是陳總考慮的事情嘍,我們隻負責在前線打鬼子,他負責在後方給我們籌措錢糧和槍枝彈藥。這是陳總的特大優點,懂經濟。”


  哈哈哈哈……


  姐妹們大笑起來。


  鄭品伸手輕撫著肚子,幽幽地說道:“可惜,我無法參戰,我好想打鬼子哦。去延安那會,從延安回來那會,打鬼子多痛快啊!”盧嬌也伸手輕撫她的肚子,笑道:“你和我侄子,好好休息會。別急,要打跑小鬼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等你坐完月子,再來找我,一起打鬼子。再說了,你回來,就搶我風頭,我可不幹!”


  “哈哈哈哈……”


  姐妹們又大笑起來。


  不過,盧嬌、夏雪、秋雪、冬雪也不敢久留,又喬裝出城,率部南下,又殺鬼子、偽軍、稅警總團和76號的特務一個措手不及。很快,盧嬌便率部回到了上海,來到佘山境內的鳳凰山駐紮。這裏,山形修峻,猶如延頸舒翼、淩空翱翔的一隻鳳凰。


  其東部有懸崖一處青壁山,高數十米,直如刀削。


  盧嬌率特戰隊,就背靠青壁山而駐紮,在虯鬆古藤,蒼森林木蓊鬱之中,享受著清幽之閑。晚上,汪明婕在春花和夏荷的陪同下,駕車悄然來到了盧嬌的駐地,聽取了盧嬌拔據點的情況匯報,充分肯定了盧嬌的戰績,然後命盧嬌和冬月進城看望陳洋。


  盧嬌心裏明白,汪明婕在調查她去南京看望鄭品之事,不由心裏暗暗打鼓,頗有些不安。確實如此,盧嬌前腳剛走,汪明婕便叫來夏雪、秋雪、冬雪三人,低聲詢問到南京的情況。夏雪、秋雪、冬雪無奈地如實相告,但是,不敢說鄭品懷有孩子之事,隻說鄭品現在和她父母在一起,仍然千嬌百媚,當著貴公主,過著豪華的生活。


  汪明婕冷峻地說:“不對!這裏麵肯定有秘密。鄭品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退出隊伍。我知道她的血性。你們肯定什麽瞞著我。說,到底怎麽回事?”夏雪戰戰兢兢地說:“具體原因,我也說不出來。當初,從華北南下的時候,鄭品和陳總發生了矛盾,吵過架,之後,她就走了。”


  編這麽一個故事來搪塞老領導,夏雪也是萬般無奈。


  隻是,以汪明婕聰明,肯定不可能相信這麽一個簡單的故事。不過,她沒再追問下去,而且,她從夏雪、秋雪、冬雪的麵部神情,也看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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