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千萬不要去
房間中，隻有電視的聲音，老楊十分的緊張，這耗費著老楊的精力。
老楊畢竟已經50多歲了，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楊渾身一顫，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老楊打了一個寒顫，揉揉眼睛，終於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外麵已經昏暗了不少，電視裏也隻有雪花和巨大的滋滋聲。
老楊看了一下時間，剛好是12點。
“12點就沒電視了？”老楊嘟囔了一句，還是起身關掉了電視。
電視瞬間黑屏，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老楊打算關燈，可是走到了開關前，還是放棄了關燈的打算。
雖然睡過一覺，心中的恐懼減少了許多，但是老楊還是打算開著燈睡覺。
走向臥室，臥室的門緊緊的關閉著，老楊伸手扭動，門卻仿佛被反鎖了一般，怎麽也打不開。
老楊不由得有些發懵，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將其反鎖了。
正準備回身去客廳拿物管給與的那一串鑰匙，可是還沒走到客廳，老楊就聽見臥室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楊邁步的動作瞬間停止了，喉結不斷的蠕動，隨著老楊停止動作，臥室中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是兩個陌生的聲音，一男一女，正在對話。
女：“你別睡了，你聽到沒有，外麵有聲音。”
男：“哪有，睡覺。”
女：“起來，真的有聲音，不會是小偷吧。”
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男聲不耐煩的道：“哪有？睡覺，三更半夜的。”
臥室漸漸沒有了聲音，老楊卻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就是一個闖入別人家的陌生人。
難道是自己走錯房間了，想著，老楊向著大門走去。
剛剛走到大門，“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老楊下意識的問道：“誰啊？”
門外並沒有回應，而是再次敲起了門。
被搞暈的老楊，直接就打開了門。隨著開門的聲音，走廊的感應燈亮了起來，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
老楊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出去，抬頭看上大門上麵的門牌號。
沒錯，這是自己的房子。
“誰在敲門？”
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老楊直接被嚇得跳了起來。
扭頭一看，隻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正站在房間門口，不滿的四處打量，還不停的打著哈欠。
老楊嘴唇都在抖，看著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人四處看了一會兒，狠狠的罵道：“神經病。有種別跑啊。”
說著重重的將門關了起來，“砰”一聲巨響，嚇得老楊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老楊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成為那個男人所說的神經病了，自己一個大活人站在麵前，那個男人卻好像看不見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是老楊的房子啊。
老楊有些崩潰了，眼前的一幕，就算是做夢也從來沒有夢到過。
“爺爺，你也被趕出來了嗎？”
老楊的腦子還迷糊著，又聽到了一個小孩的聲音。
一看，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小女孩，正坐在一邊的樓梯上，看著老楊。
老楊現在心中依然有恐懼，隻是更多的卻是迷茫，聽了小女孩的話，不自覺的點點頭。
頭剛點完，老楊就覺得不對了，那是我的房子啊，一輩子的積蓄啊。
老楊想到自己辛苦一輩子的錢，眼都有些發紅了，直接掏出了鑰匙。
幸好老楊在沙發上睡著了，並沒有脫掉衣服，不然可就傻眼了。
鑰匙順利的將門打開，老楊氣衝衝的就要進去，突然感覺到衣角被人拉住了，扭頭一看，正是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抬頭看著老楊，可憐兮兮的說：“爺爺，小明好餓。”
老楊一愣，就在老楊一愣之間，小女孩已經如同一條遊魚一般，直接從老楊腳邊的縫隙中鑽了進去。
小女孩走到了客廳，就回頭看著老楊，眼中全是淚水，似乎下一刻就要流出來。
“爺爺，小明真的好餓。”
老楊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小女孩一看急忙再次道：“爺爺，小明能吃點東西嗎，一點點就好，晚上小明可以睡陽台的。”
雖然經曆了這些事，老楊對小女孩也很有些戒心，但是畢竟隻是一個幾歲的小女孩，老楊有些不忍了。
正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剛才的那個男人惡狠狠的衝了出來，手中還拿著金屬的衣架。
“靠，我就說有小偷，原來是你這個小要飯的。”說著，男人抄起衣架，劈頭蓋臉的向著小女孩的全身打去。
小女孩不斷的慘呼，老楊暴怒著上前去阻止，卻發現男人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自己也完全碰不到男人。
小女孩的慘叫聲漸漸的虛弱了下去，臥室口一個女人正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見小女孩沒有再躲避，就開口道：“好了，打死了麻煩，扔垃圾箱吧。”
男人也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然後直接抓起小女孩的一隻腳，將其倒提了起來。
如同拿著一隻雞鴨一般，向著一邊的垃圾口走去。
男人沒有絲毫的憐憫，直接打開垃圾口的小門，隨手將小女孩扔了進去。
男人拍拍手，轉身離開，老楊看得肝膽欲裂，再也顧不得房子，急忙的跑下了樓。
樓下的垃圾箱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老楊一邊叫著：“小明。”一邊翻找著垃圾。
很久，老楊才終於找到了小女孩，將小女孩抱出了垃圾箱，老楊才發現，小女孩早已經失去了生息。
緊緊的抱著小女孩，老楊放聲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老楊一抹眼淚，打算將小女孩抱去警察局。
老楊剛剛看向小女孩，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明明已經死亡的小女孩，此時正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小女孩的眼睛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怨恨，就好像黑色的火焰要將老楊燒成灰燼。
“為什麽不告訴我，那房子不是你的？”
小女孩開口了，聲音冷得猶如北國冬季的寒風，讓老楊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啊。”老楊直接將小女孩扔了出去，轉身就跑。
可是老楊還沒有跑出一步，就停止了動作，在他的麵前，正是那個滑旱冰的小孩。
小孩見老楊看過去，帶著可愛的笑容望著老楊：“爺爺，你叫我？”
“我，我，我沒，沒有叫你。”
“你叫了的啊，我都聽見了，你叫小明呢。”
老楊這在想起，這個滑旱冰的小孩，好像也叫小明。
隻是……老楊將頭轉向四周，四周全是一個個的小孩，年齡、身高、長相，都不一樣，但是都帶著同樣的笑容看著老楊。
“他，他們也叫小明？”
“是啊，我也叫小明。”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
老楊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直接撞開小孩，向著小區的大門跑去。
兩邊的樓房，一間間的房屋中，沿著老楊跑動的路線，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
每一個明亮的窗子邊，都站著一個人影，默默的看著老楊。
“啊，啊，啊”老楊不停的吼叫著，仿佛要通過吼聲榨出自己最後的一絲潛力。
遠處，一束燈光照向了老楊，一個聲音吼道：“是誰？”
老楊停下了腳步，喘著粗氣，戒備的看著來人。
來人一身的保安打扮，一手提著電筒，一手從身後抽出了橡膠棍。
保安打量了老楊半天，才收回了橡膠棍，長出一口氣道：“您是小區的住戶吧，我今天見過您。”
老楊聽了這話，心氣一鬆，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保安急忙上前，扶起老楊道：“您沒事吧？”
老楊搖了搖頭，虛弱的說道：“帶，帶我出去。”
保安似乎沒有明白過來，奇怪道：“出去？這麽晚了您還要去哪啊。”
老楊喘著氣，用力的搖著頭，不停的往小區大門擠。
“我，我要，要出去，我不要在這住。”
保安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將老楊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老人家，您說什麽胡話呢，這是您的家啊。”
說著，保安的聲音突然變得怪異起來：“您怎麽能夠離開您的家呢。”
老楊的眼睛猛地放大，劇烈的掙紮起來。
保安沒有辦法，直接放任老楊坐倒在地上。
“您，您這是怎麽了？”保安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但是老楊卻不停的用雙腳蹬著地麵，不住的後退，想要遠離保安。
保安上前了幾步，引起老楊劇烈的反應，隻好放棄了接近，拿起對講機呼叫起來。
老楊卻乘著保安呼叫的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翻身，連滾帶爬的跑進了一邊的綠化之中。
老五說到這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老楊就這麽才跑掉，回去後就辭職到了我們公司，他現在連那個方向都不敢去。”
我默默的拿起烤串，一連吃了好幾串，才問道：“所以呢？”
老五認真的看著我：“所以，你不要去那。”
我沒有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和老五碰了一杯，方才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明天白天去把網線拆了。”
老五點點頭：“好。”
隨後，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不停的碰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到底喝了多少，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小旅館的床上，床頭放著一張紙條。
‘千萬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