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古怪的公寓
“砰砰砰。”謝海用手拍著櫃台，完全看不到第一次來時的小心和獻媚。
“店長，你知道人頭有多麽重要嗎？你知道人頭是人和人區別的標誌嗎？難道我要讓別人看我的屁股來認出我是誰？當時說好的三天，現在都第四天了，你就拿這麽個破人頭來忽悠我？”
謝海拿著人頭上下揮舞。
我伸出雙手生怕人頭落在地上：“小心，小心，要還的。”
謝海將人頭放在櫃台上，人頭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店長，你就告訴我，還要多久？”
“這個，這個。”我撓了撓頭：“我已經委托當警察的朋友在尋找了，很多的鬼也在幫忙，要不了多久了。”
人頭微微眯起眼睛，顯然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
我思考了一下，伸出五隻手指道：“再給我五天？”
“一天！”
“一天怎麽可能，最少四天。”
“兩天！”
“真的不行啊，最少最少三天。”
“好吧，就這麽定了。”謝海重新拿起人頭，抱在懷裏：“兩天半後我再來。”
“等等，不是三天麽？”
謝海不滿的看著我：“這個人頭我都不想戴上去，你還要讓我再忍受半天？”
“兩天半，兩天半。”
看著謝海又要甩動人頭，我急忙同意。人頭可是我借的，而借的東西是要還的。
謝海氣呼呼的離開，我也不顧及現在已經是深夜，直接給李牧打去了電話。
“喂？”李牧的聲音有氣無力，顯得有些朦朧，一看就是沒睡醒的樣子。
我肝火直冒，大聲道：“我在這裏忙得要死，你還在睡大覺，人頭找到了嗎？”
李牧顯得很委屈：“大哥，大爺，你是晚上工作，我是白天工作啊，人頭正在找呢。”
李牧的話，讓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恨恨的扔下兩個字：“快點。”然後掛斷了電話。
被謝海說得暈了頭，都忘了我的作息時間與眾不同。
“唉。”我無奈的趴在櫃台上，我很後悔接下謝海的這單生意，要是再找不到人頭，謝海一但不同意延期，我就將受到店規的懲罰。
看來除了警察的渠道，我也需要想想辦法了。
晚上關門後，我直接出發前往了謝海出事的地方。
這是一條主幹道，白天人流如織，到了晚上，就顯得有些蕭條了，不過這正和我意。我放出一片紙狼，讓其排成一排走在我的兩邊，包括身邊的花台裏。
按照李牧給我的行車軌跡，我慢慢的向前走著，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當時發現車輛的地方，隻是我和這些警察一樣，一無所獲。
坐在一邊的長椅上，我揉著腳，心中更加後悔答應謝海的交易。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年輕人從一邊走來，頭耷拉在一邊，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刀傷，幾乎砍掉了半個脖子。胸前好幾個深深的刀孔。也不知道和什麽人結怨，竟然被砍成這樣。
我走上前去，攔住年輕人的道路：“兄弟，問個事？”
年輕人耷拉著腦袋，斜眼看著我：“你是人？”
“是的，問個事唄。”
“你能看見我？”
“嗯，嗯，問個事？兄弟。”
“你不怕我。”
“啪。”我直接用手中的紙狼打在了年輕人的頭上：“問個事。”
年輕人被我打蒙了，愣了半響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做人被欺負，做鬼也被欺負，我不活了。”
我突然一種負罪感，尷尬的笑了兩聲，讓開了道路，大爺的，遇到這樣的奇葩，我也是醉了。
年輕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如同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在原地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我實在有些受不了，正要離開，年輕人卻委屈的走了過來。
“你要問什麽？”
“嗬嗬，你好，我想問下，就是這幾天，你有沒有在這附近發現一顆人頭？”
“人頭？活人的？”
年輕人的話讓我有些無法回答，人頭肯定是活人的，但是已經掉下來了，貌似又不再是活人了。
我隻能含糊的點點頭，年輕人想了一下：“好像是見過。”
我精神一震，急忙追問。年輕人回憶了一會兒道：“好像被幾個孩子拿去當球踢了。”
我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的看著年輕人：“你是說那人頭被孩子拿去當球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我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我幾乎肯定，他一定是因為剛才我打了他的頭，所以故意編造出這麽詭異的事情，來調戲我。
見我不信，年輕人道：“是真的，那是個中年人吧，留著小胡子。”
年輕人說的正是謝海，隻是我還是難以相信，現在的熊孩子都強悍到這地步了，能夠將人頭拿來當足球用。那是不是給個穿天猴，就能上天了。
我用幹澀的聲音問道：“那踢完球，人頭不會被那幾個熊孩子拿回家了吧？”
年輕人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怎麽可能。”
年輕人的回答，讓我鬆了一口氣，好歹熊孩子還沒熊到嚇死自己爸媽的程度。
誰知道年輕人卻接道：“隻有一顆頭，怎麽可能被幾個孩子拿回家，是被最大的那個孩子帶回去了。”
“噗。”我差點沒有忍住，噴出一口老血。熊孩子的戰鬥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年輕人卻仿佛沒有看到我的反應，指著不遠處的一棟公寓道：“那孩子就住公寓的六層，好像是601。”
我抬頭看了看並沒有燈光的公寓，謝過了年輕人。
無論怎麽樣，我還是打算讓紙狼進入601去查看一下，能夠找到人頭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找不到，我可以保證，年輕人會死的很慘，不，應該是會活得很慘。嗯，貌似也不太對，反正很慘就是了。
我直接走向了公寓，公寓裏我並不是很遠，很快，我就走到了公寓的麵前。
公寓看上去很新，大門一進去就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的右邊有張桌子，一個穿著保安衣服的人，正趴在桌子上，看樣子是睡著了。
很盡職的保安，也很豪華的裝修，隻是估計因為是晚上，大廳中的燈光暗了一些，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沒有在意，直接走進了電梯，按下了六樓的按鈕。
“叮”電梯在二樓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後，並沒有人進來。就在我微一愣神間，電梯門已經再次關閉。
我手已經伸進了衣兜裏，我不喜歡這樣的場景，總是讓我覺得下一刻就會有鬼出現。
但是電梯沒有再出現狀況，直接將我送到了六樓，出電梯的時候，我看了一下，六樓已經是頂樓了。
走出電梯，走廊中的燈並沒有亮起來，隻有外麵月光，透過狹小窗戶照射了進來。讓整個走廊都顯得十分陰暗。
我並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沒有帶電筒，隻能拿著打火機，查看房間上的門牌號。
第一間房間，門牌號是611，第二間卻變成了614，其中貌似並沒有什麽規律。我奇怪的一個個看下去，619,62
7……。
一個個的門牌，讓我感覺到莫名其妙，打火機因為長時間的點火，而變得有些燙手。我被燙得直接一抖，火機熄滅。
等了一會兒，我才再次打燃火機，抬頭向著門牌看去。隻一眼，我頓時嚇了一跳，門牌的位置竟然出現了一張臉。一張老人的臉。
手一抖，火機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直接爆炸。走廊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被爆炸聲嚇了一跳的我，反應不可謂不快，我直接激活了紙狼，讓其趴在我的身上，隨時戒備著四周。
離窗戶已經有了一段的距離，黯淡的月光隻能讓我模糊的看到周圍的景物。
想了想，現在沒有辦法確定601的位置，我開始慢慢的退出去。
這地方有些不同尋常，或許白天再來會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我向著電梯的位置退去，很快就看到了狹小的窗戶，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看到電梯，而原本是電梯的地方，變成了一扇房門。
借助月光我能看到，房門的門牌上，寫著三個數字：601。
微微一愣，我已經明白，這裏有問題。隻是我拿不準主意，到底年輕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人頭是真的在這，還是年輕人想要將我騙過來。
不過我還是打算用紙狼進去看看，但我還沒來得及下令，“哢嚓”一聲輕響，房門直接打開了一條縫隙。
大爺的，這是看不起我，想要將我勾引進去。
我冷笑著從褲兜裏掏出一根巴掌長，拇指粗細的木棍，這是柳木製成的打鬼鞭。是鬼術中的一種攻擊手段。拿在手中揮舞時會甩出黑色陰氣組成的長鞭。威力不大，但是打在鬼的身上，會讓其痛不欲生。
我提著打鬼鞭，冷笑著直接推開了房門。我現在可不像以前了。
這幾個月，我並沒有閑著，夢術和鬼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倒是用得最多的紙術，因為等級太高，反而沒有太大的進展。
房間中因為窗戶的原因，讓月光照射了進來，反而比走廊更加的明亮。我能夠清楚的分辨出，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