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懷疑
隻一秒的愣住,喬初旋即明白了他發問的意圖。因為被鉗住下巴,她仰著頭,伸出靈巧的舌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珠,動作魅惑,臉色卻是無比的淡然。
"當然。"
下巴處的力道一鬆,她踉蹌了一步重新貼住了牆壁,冰冷的寒意席卷著全身。麵前的男人隱匿在黑暗裏,隻留下一個淺淡的剪影,她勾唇一笑,滿不在乎。
良久,在喬初以為他要掀桌子的時候,赫歧珩摔門而去,那力道,震得客廳的玻璃窗都跟著晃了兩下。
一出鬧劇過後,公寓又恢複了寧靜。喬初無力的順著牆壁滑下,將自己瑟縮在角落裏。她雙手掩麵,心髒處隱隱作痛,像是被人生生挖了去。她的呼吸急促起來,眉頭越皺越緊。
她早知那個男人性情如此,可滿以為替自己築起了城牆,到最後還是這樣的不堪一擊。他從沒選擇相信自己,一如離婚的時候,一如今夜莫名的質問。
月光淡淡的灑進來,喬初掩麵的雙手之間,隱隱有晶瑩的淚溢出。無聲的嗚咽被黑夜吞沒,這個萬籟俱寂的時刻,卻讓人再難以入眠。
暮夏來臨,眼看著庭前的荷花半開半敗,安禾心裏一陣的煩躁不安。對於這種即將被冤枉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的恨意便四散開來,恨不得將擅做主張的莫行聲手刃無數回。
但想來這奇怪,這一次的緋聞並非自己爆出的消息,按照赫歧珩的性格必然認為是自己,畢竟自己無數次的逼婚逼到娛記那裏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麽些天了,赫歧珩卻從未出現質問過自己,他如此的冷靜究竟在等什麽?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安禾冷冷一瞥,是莫行聲。前兩天不停的回避自己,偏偏這時來電,"還以為莫總敢做不敢當。"
電話那頭幾聲輕笑,男人朗潤的聲音傳來,"莫某豈敢?安小姐先別忙著質問,我先道一聲恭喜。"
"恭喜?何喜之有?"安禾越發的困惑,她本就猜不透莫行聲此舉是何目的。若說是替赫歧珩製造一點小麻煩,但那報紙上隻提及"赫總",況且退一萬步說,自己為何會卷進去?
"我這麽做,不過提前讓安小姐嫁回赫家罷了,豈不如你所願?"莫行聲神秘莫測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沙啞詭異,"下一步,就是你出麵回應。至於是否抓得住這個機會,就看安小姐自己了。"
一個上午,安禾都因為莫行聲的那一通電話而鬱鬱寡歡。那個男子過於危險,自己連他的背景都沒有摸清楚就被拉到了一條船上,加之如今他所謂的助自己得償所願,這背後究竟有什麽目的?
思緒萬千,各種頭緒在腦海裏糾纏著,直到傍晚赫家老宅親自來了車接安禾前去赴宴。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安禾除了麵對已經別無選擇。她讓劉媽幫著自己收拾妥當,獨自坐上了車。
四十分鍾後,汽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赫宅的正門口。在司機的幫助下坐上輪椅,還未進門,便察覺到了整個宅子冷峻的氣氛。傭人將她一路帶至餐廳便匆忙退了下去。
許久不見的赫原澤正襟危坐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位於上首的赫穆依舊不苟言笑,威嚴不可冒犯。而赫歧珩則交疊著雙腿,疲態盡顯。
簡單的問過韓雪梅,得知她身體不舒服尚在樓上休息,安禾有意上去看望,卻被赫穆以腿腳不便攔了下來,"事務繁多,還沒謝過你救了我們歧珩一命。"
聞言,剛提起筷子的赫原澤瞬間覺得索然無味,索性改為慢悠悠的喝著趟。安禾垂眸笑了笑,"一直以來都是歧……赫總在照顧我,應該由我謝過。"
赫穆不再願意跟她打太極,目光落在她指間的戒指上,轉頭問滿臉冷淡的赫歧珩,"你是不是真像報紙說的那樣,要娶自己曾經的弟媳?"他的目光銳利,語氣裏透著無窮的震怒。
因為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好,不僅集團利益受損,整個赫家在I市將淪為談資和笑柄,而他作為一家之長,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爸,事情有待查證,這件事我會處理。"赫歧珩側麵否定了赫穆的猜測,也讓安禾的臉色沉了沉。她垂落在腿上的手狠狠的掐進掌心,可臉上依舊保持著淡然優雅的笑。
赫穆本就沒什麽胃口,聞言直接重重的放下了筷子,"輿論發展成這副模樣,你媽因為這事氣得不輕,我們赫家丟不起這個臉!"
"爸,"一直沒有發言的赫原澤開了口,"最快的解決方法就是,讓新聞成為真的。"
三個人皆是一愣,目光一同望向他,安禾眼裏的期盼他看得一清二楚,心裏又是一陣鈍痛。"如果安禾願意,我可以跟她複婚。"
安禾驚訝的抬頭,對上赫原澤望向自己的眼神,眉頭一皺,迅速的低下頭去。那個男人的目光依舊炙熱,隻是自己終究是欠了他的。
這樣一來,無異於是最好的解決方案,赫穆掃了安禾一眼,不置可否。他看著麵無表情的赫歧珩,語氣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你楚伯伯家的小女兒楚夢棠不日即將修學回國,到時候你前去接她。媒體方麵我自會安排,總之,你如今已經是位高權重的總裁,凡事切不可魯莽,更別再弄出什麽上下級曖昧!"
赫歧珩倏然起身,"爸,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善於把控大局啊!"他沙啞的嗓音裏滿是諷刺,沒等赫穆發脾氣的話再說出口,他已經冷著臉大步離開。
楚夢棠?他依稀記得小時候認識,卻沒有太深刻的印象。但無論是誰,都不是那個無可替代的喬初,更不可能真的跟自己發展什麽,父親跟楚家又何必如此白費力氣?
他並非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這麽多天的輿論發酵他不聞不問,不過是想看看喬初到底狠心到了什麽地步。對於她不再愛自己這回事,他永遠都不可能相信!他忘不了她,她又如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