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痛心

  “好，我等你。”恍惚之間，喬初聽見這個似乎在發光的男人回答。


  雪下的似乎大了一些，有點落在了張年涼的肩膀上麵，喬初手抬了起來，然後把他肩膀上麵的雪花拍掉。


  這個舉動有些許曖昧，就跟正常的男女朋友一樣，對著麵前的愣神的張年涼笑了笑。


  “走吧，一起上去過年。”


  “嗯。”張年涼順手拿過她手中的包，兩個人並肩走到了一起，慌亂中，不知道誰的手伸了過來，兩個人緊緊拉在一起，這副如同浪漫偶像劇一樣的場景落在了赫歧珩的眼裏，他突然有點心痛。


  其實經過這麽長時間，所有官方新聞都在說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但是今天是除夕，思念這個人思念的打緊，就想看能不能去喬家碰碰運氣，然後遇到了剛出來的喬初。


  當時他就做了一個決定，跟蹤。


  身為一個上流社會的貴公子，做這件事很難看，但是有一個詞叫做情難自禁，他悄無聲息的跟著這個車來到了這個不認識的小區，然後見到了那個他嫉妒的人。


  但是他最終沒有勇氣，兩個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麽，然後手牽手上了樓，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來媒體用來形容這兩個人的那個詞。


  天配良緣。


  真的有那麽搭嗎？他突然有些想笑，覺得自己真的是無比的犯賤，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赫歧珩打開車門下了車，眼睛盯著麵前的這棟大樓，從懷裏拿出了煙，火光點亮的同時，某處房間的燈也被打開，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正和男朋友商量著怎麽度過這一特殊的夜晚，他突然感覺有點心塞，甚至呼吸都有點困難，但是他還是沒有離開，倔強的在這裏守著，似乎那個女人能看自己一眼一樣。


  剛進屋就感覺到了暖氣的熱度，北方的暖氣總是熱的上人感覺難受，但是熱的同時，也幹燥的發慌。


  喬初進門就把加濕器打開了，隨手把脫下的大衣扔在沙發上，又從櫃子裏給後麵的張年涼拿出來了一雙新拖鞋。


  對方也麻利的換了鞋脫了大衣，熟練的進了廚房圍上圍裙，果不其然，冰箱裏還是上次自己買的那些東西。


  “我吃過飯了。”喬初把電視機打開，每個台都在輪流播放春晚，這上麵的明星幾乎都是熟悉的麵孔，記得去年自己也被邀請了，整個除夕夜都是在電視台哪裏過的，淩晨回到i市，來接機的還是張年涼。喬初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看著裏麵的小品都逗的哈哈大笑，聽到廚房裏麵的動靜，對著裏麵的人喊了一聲：“不用做飯了，我在家吃過飯回來的。”


  盡管她這麽說了，半個小時以後，張年涼還是炒了兩個菜端了上來，穿著簡潔的圍裙也不脫，忙上忙下不一會桌子上還堆積了幾盤糖果，然後把客廳裏麵的燈關了，拿出來兩個蠟燭，還有剛才的紅酒。


  “一個過年，你可真有情調。”喬初看著麵前的門門道道，不禁吐槽道。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張年涼不理她，也不脫圍裙直接坐在了地上，抬起頭看著喬初，覺得這個人如同第一次見麵那樣，讓人心動不已，電視裏麵正在播放沒意思的歌舞，整個合唱歌唱祖國，“我還是第一次觀看這個春節聯歡晚會，不對，去年為了看你，我還特意看網上直播了。”


  “呦，出息了，我們大教授還知道網絡直播了。”喬初調侃道，突然想起去年他明明已經回了威尼斯，卻突然又出現在了機場，不禁又問了一句：“那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i市的機場。”


  空氣突然安靜了，隻剩下電視裏麵主持人開始準備倒計時的聲音，喬初盯著他看，發現對方臉突然抑製不住的開始發紅。


  3，2，1。


  伴著人們倒計時到最後，外麵的煙花開始飛到空中綻放了出來，各家各戶開始點燃了鞭炮。


  劈裏啪啦的，火光映著的張年涼的臉更紅了。


  “因為想你啊。”


  嘈雜的聲音中，喬初聽到了對方比蚊子還要小的聲音，但是不偏不倚，直接打中了她的心房。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試試，這也是另一種心動的感覺，不是嗎？可是下一秒，自己卻又重新數起了心房。煙火下，張年涼溫熱的掌心落在了她的肩頭，那種瑟縮和不自然以及他放沉的呼吸可以看出他的緊張。幾乎是煙火再次綻開天際之時，喬初就從他臂彎裏退了出來。


  “我去倒杯水喝。”她轉身之際，蹙著眉鬆了口氣，但心底確實滿滿的負罪感。在她沒有看見的身後，張年涼落寞的神色與窗外漫天的煙火相比，空寂得跌進了塵埃裏。


  喬初，你真的做好準備了？為什麽我絲毫都感受不到？

  看著漫天的煙花，赫歧珩點燃了煙盒裏最後的一支煙，在他所在的周圍已經有了一地的煙頭，不少人從他身邊經過，還會被他的煙味嗆到。


  已經到了半夜，因為是除夕的關係，還有不少人在外麵，還有幾個孩子在不斷的亂跑，整個小區都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