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示威
安禾捏著甜點盤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對於夏喬口中的“赫總”,她自然明白指的是赫原澤。莫名的一股子怒氣便湧了上來,她將盤子重重的一放,“你要炒緋聞怕是找錯人了。”
她將輪椅調轉了一個方向,擺出一副根本不想理會夏喬的模樣。可心裏異樣的酸澀感讓她很難忽略,赫原澤和夏喬之間的不清不楚她有所耳聞,但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直到今天這個女人跑到自己麵前耀武揚威,她的心情不受控製的難受了起來。
夏喬不動聲色的一把控住安禾的輪椅背不讓她離場,她的唇邊帶著笑容,遠遠的看去就好像在同安禾親密的聊著天。她捏著酒杯的直柄,眼波隨著瀲灩的酒流轉著,“赫太太別急著離開啊,你真的不想聽聽我跟原澤之間的故事嗎?”
“夏喬,把你的髒手拿開!我對你自編自導的戲份沒興趣!”安禾強壓住自己內心不停膨脹的酸澀感,努力保持著自己的聲音平靜。
她下意識的去搜尋赫原澤的身影,遠遠的,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姿出現在了視線裏。三兩個精英模樣的人圍在他的身邊,談笑風生,看得她的心情越發煩悶。
夏喬見有不少人往這個方向偷瞄過來,便鬆開了手,輕抿了一口香檳,“赫太太看來果然如傳聞那樣寬宏大量,麵對我依舊能如此麵不改色。”說完她起身便要離開,卻又突然頓住了腳步,俯身在安禾的身側。
“知道原澤這些天為什麽沒回去過夜嗎?因為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她的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見,安禾心裏情緒翻湧,一下子拽緊了自己的衣擺,麵色變得鐵青。
看著女人高挑的身影踩著高跟鞋婀娜離去的背影,安禾心亂如麻,直接喚來了侍者將自己推出了會場。她沒有等赫原澤一起離場的心思,吩咐司機將自己直接送回了赫家老宅。
一種陌生的情緒將她籠罩著,就像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東西被別人宣誓奪去了主權一樣,讓她沒來由的煩躁。她坐在主臥裏,腦子裏浮現著夏喬那張春光明媚的小三嘴臉,恨得牙癢癢!
不知坐了多久,赫原澤才被傭人扶著踉蹌著步子走了進來。安禾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還知道回來?我當赫副總忘了自己還有個家呢!”
赫原澤身形一頓,抬手揮開了傭人的攙扶,示意他退下。他扯鬆了領帶,蹙著眉,雖然喝了酒但意識尚清楚,“要走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誰給了你這麽大的氣受?”
“除了你還能有誰?宴會上情人都明目張膽的找上我這個赫太太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安禾緊緊的盯著赫原澤,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微變,但很快又恢複成了平靜的表情。若不是她眼尖,估計會錯過那一秒鍾的異樣神情。
“跳梁小醜罷了,你不必理會。”赫原澤一瞬間就想到了夏喬,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會場的女人。他下意識的想要去隱瞞那一段讓他不恥的關係,起身走近安禾想握住她的手。
安禾一把揮開了他,他不肯承認的態度在她眼裏已經說明了一切,“再不理會下次她夏喬就該帶著人直接來赫家逼我離婚了吧?赫原澤,你跟她那些緋聞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就當我是瞎了嗎?”
“還有,你這段時間一直推脫忙幾天幾夜的夜不歸宿,怕是待在你情人的溫柔鄉早就忘了自己已經結了婚吧?夏喬的滋味怎麽樣?讓你著迷嗎?”
安禾步步緊逼,唇邊諷刺的笑容配合著拔高的聲音,讓赫原澤覺得自己拚命加班想要空出假期帶她出去旅行的計劃根本就是個笑話!她的話語句句刺耳,其中的嘲諷更是讓他沒有看到一點吃醋的情緒。
他不怒反笑,一副氣極的模樣,“你對我的緋聞恐怕根本就不在意吧?也是,這麽多年了,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安禾,憑什麽你可以三心二意,我就不可以見異思遷?我們各玩兒各的,多好?”
“你什麽意思!”安禾沒想到赫原澤是這樣的反應,失望的情緒中夾雜著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怒氣,她扶著輪椅的手緊緊的拽著,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白。
赫原澤感受著酒勁漸漸上頭,隱忍了這麽久的情緒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他雙手俯撐在安禾的兩側,一雙墨黑的眸子促狹的盯著她,“你不是想知道夏喬怎麽樣嗎?我告訴你。她的呻吟讓我很滿足……”
話音還未落下,安禾便一巴掌打在了赫原澤的臉上。男人緩緩的起身,摸了摸隱隱發燙的臉頰,眸光依舊帶著些許痞氣的笑意。
安禾氣得整個人都在發顫,她直勾勾的瞪著赫原澤,心底委屈的情緒不停的湧了上來。她手撫上輪椅控製麵板,狠狠的將門摔上後離開。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赫原澤抬腳踹翻了身旁的茶幾,玻璃茶具碎了一地,卻難以驅散他心中的陰鬱。今晚安禾的表現,再一次提醒了他這個女人根本不愛自己的事實,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將他扇清醒,回到了現實。
主臥門被小北著急忙慌的打開,見到一地的狼藉她縮了縮脖子,“少爺,太太要離家出走,怎麽攔都攔不住啊!”
“讓她走!我看她能走多遠!”赫原澤低沉可怕的聲音讓小北驚恐的退了出去。他抬手捏了捏腫脹的太陽穴,閉眼思量了片刻還是拿起外套奪門而出。
夜風吹過,安禾的淚終於在出門的那一刻奪眶而出。赫原澤那副坦然和無所謂的神情深深的刺痛著她的神經,連帶著心髒也一陣一陣的抽痛。這種情緒出現在她對赫原澤的感情裏,一瞬間讓她慌了神。
今晚夏喬的出現挑戰了她的尊嚴,但為什麽,她的內心卻不是單純的因為這個而痛心?尤其是當赫原澤承認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時,那一瞬間的血液倒流更讓安禾感到絕望。
她正出神而迷茫的想著該去哪兒,遠遠的一束透亮的車燈照了過來,逼得她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