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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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隻是放著她在身邊是一回事,讓她隨時隨地都跟著我們就是另一回事了!傅瑜錦總覺得這銀杏不會無的放矢,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白芷也不再多問,隻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銀杏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如往常一般一大早起來打掃院子,然後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便在院子裏整理那些花花草草的。
臉白芷都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傅瑜錦多慮了,但越是如此尋常才顯得不正常。
若是正常情況下,主子絲毫沒有重用自己的意思,一直讓她打理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作為將傅瑜錦當初依靠的她來說應該很是惶恐才是,或是找白芷幫忙當說客,或是找機會在傅瑜錦麵前露個臉,這樣才正常,但是銀杏什麽都沒做。
而銀杏如今的表現恰恰表現了她似乎在傅瑜錦身上並無所求,隻是簡單的留在此處罷了。
如此平靜的狀態,看似正常,但是其實卻是最不正常的情況,傅瑜錦知道她必然會有所動作,隻是不知道她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小姐,周二少回來了,這會兒在門外候著。此時門外傳來銀杏的聲音。
傅瑜錦收回思緒,輕聲道:“帶他去花廳吧!
周淵言上次回來還是十幾天前,這陣子來他隔幾日便會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傅瑜錦雖說好奇但是也不好多問什麽。
見傅瑜錦進門,周淵言便笑著起身:“可用過午膳了?
傅瑜錦搖搖頭道:“怎得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在你這用午膳吧,回來的匆匆忙忙的,這會兒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周淵言說的不經意,但是神情中那抹希翼之色卻逃不過傅瑜錦的眼神。
實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怎麽突然就這麽巴巴的跑回來要和她一塊兒用午膳,這是以前都不曾有過的,雖說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幫了自己那麽多忙,就一塊兒吃頓飯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遂點頭道:“那我吩咐廚房再多做幾個菜!
“做碗麵吧!很長那種!周淵言見傅瑜錦應下了,臉上滿是笑意。
都這麽說了,傅瑜錦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今兒你生辰?
“嗯!周淵言微頷首,“想讓你陪我一起過這個生辰!今日是他十六歲的生辰,他卡在這個時候火急火燎的回來,就是想拿這個當借口找傅瑜錦要頓飯吃。
他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但是這個生辰,他最想要和她一起度過,就像他們就是家人一般,坐在一起吃頓飯,吃碗長壽麵,他便覺得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了。
“噗嗤!傅瑜錦忍不住掩嘴而笑,“今兒趕著飯點回來就是為了找借口在我這蹭飯啊!
“我……周淵言被當場戳穿一時間有些語塞。
“你要我和你一塊兒慶生說一聲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傅瑜錦笑著搖頭,“你看著匆匆忙忙的什麽都沒有準備,十六歲的生辰怎麽能這麽馬馬虎虎的!
“不會!周淵言看著她巧笑嫣然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臉,“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相比較找上一大堆和自己不甚熟悉的人一起過一個生日宴,周淵言更喜歡像現在這樣,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用上一頓午膳,吃上一碗長壽麵,比什麽宴都來的讓人滿足。
“現在你就算說不好也隻能這樣了!傅瑜錦沒好氣道,“你也餓了,怎麽著也不能餓著了我們的壽星,我讓白芷先上菜,你在這等一會兒!
傅瑜錦說完起身出了花廳,讓白芷去傳膳,自己則回了屋,雖說有些匆忙她也找不到什麽適合的禮物,但是怎麽說都是十六歲的生辰,都已經知道了這禮物自是不能不送的。
在匣子裏裏裏外外挑了半晌,最後取了一個掛墜,是個玉葫蘆,雖說談不上貴重,但是也還算不錯。
將掛墜收起來,傅瑜錦才轉身去了花廳,此時周淵言已經坐在桌邊等著她,菜也已經上了大半。
不過周淵言要的長壽麵還沒好,這沒有事先準備隻能現做,怕是還得要些時候。
傅瑜錦在他對麵坐下,取出懷中的掛墜遞給周淵言:“匆匆忙忙的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個掛墜就當是我給你的生辰禮物了,你可不要嫌棄!
“謝謝!周淵言接過傅瑜錦手中的掛墜,似是怕她反悔似地,直接將掛墜揣進懷裏,轉而道,“外麵那丫頭是最近添置的嗎?這院子裏隻有白芷一個伺候是有些不夠,若是要人手你自己添置就是了,到時候讓奇聞幫著查一下那些人的底細就好!
說完又怕傅瑜錦會誤會,解釋道:“我是怕有人混到你身邊對你圖謀不軌,讓奇聞幫著檢查一下省的進來些不安好心的!
傅瑜錦微頷首,原本還打算將銀杏的事情和周淵言通一下氣,但是現在聽周淵言的意思,若是讓他知道這銀杏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勢必是不會讓她把人留在這的,隻能道:“這銀杏是我在傅家時候的丫頭,前幾日跑來的!
周淵言微頷首,既然傅瑜錦說是在傅家的時候就伺候她的丫鬟,他自是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也不再多說,他也擔心問得多了惹得傅瑜錦不快。
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傅瑜錦道:“這雞湯我聞著就不錯,你嚐嚐看!
傅瑜錦也沒有客氣接過雞湯喝了口,感覺還不錯,兩人用完午膳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周淵言陪著傅瑜錦下了幾盤棋,每下完一次都忍不住要吐槽一番:“你這棋藝真的是一點腳步都沒有,五歲的時候就有這水平了吧,到現在都快十五歲了卻還是這個水平,你這麽多年都是白長的吧!
吐槽完看著傅瑜錦一副蔫蔫的樣子又隻能安慰道:“也不是很差勁,多玩兒幾盤就會好和多。
日落西山,晚霞透過葡萄架投下斑駁的影,映照的整個院子都沉醉在這邊夕陽的餘暉之下。
這天色漸漸暗了,周淵言也不便久留,和傅瑜錦道了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翌日
傅瑜錦晨練完便回屋梳洗了一番,這陣子她已經習慣了每日天沒亮就開始晨練,不過今兒她比往日提早了半小時結束晨練,她得洗漱一番準備出門。
昨日和周淵言約好了一起出去野炊,傅瑜錦也鮮少出門,如今倒是自在了許多,卻也沒什麽心思,隻是看著周淵言生辰不過是一起吃了頓家常便飯,收了她的一個小玩意兒,也怪可憐的,腦袋一熱便答應了他第二日出門去野炊。
周淵言也不敢走的太遠,一來是擔心傅瑜錦的安全,二來也怕在路上耽擱太多的時間。
看著周淵言騎著高頭大馬在前方奔馳,她卻隻能坐在馬車裏顛簸,傅瑜錦忽然便對騎馬感興趣起來,而且以後她不可能逃跑都擁馬車或是直接徒步吧,學會騎馬還是很有比較的。
下了車便找了周淵言,詢問是否可以教她騎馬,周淵言自是再好不過,不說傅瑜錦確實應該學學騎馬,畢竟她現在不再是以前那個閨閣小姐,很多時候騎馬比坐馬車要方便很多,而且騎馬的速度也不是馬車能夠相提並論的。
再則要學騎馬,那其中的道道不足為外人道。
周淵言伸手示意傅瑜錦扶著他上馬,第一次上馬的傅瑜錦可做不到瀟灑的上下馬,看著其他人騎馬時風馳電掣,上馬時瀟灑恣意,她確實是有些羨慕,但是等到自己真的做的時候就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不說別的,就上下馬她就成了狗爬式,怎麽都和瀟灑扯不上半點關係,還好這會兒這裏也就他們幾個就算是丟人也就是在他們自己這丟人。
周淵言在前麵牽著馬慢慢走,即使是這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傅瑜錦都覺得緊張的不行,在馬背上一顛一顛,隨時都擔心這馬兒會突然發狂將她顛下馬背。
到後麵傅瑜錦已經能穩穩地坐在馬背上,不過周淵言一直牽著韁繩,傅瑜錦終於按耐不住了:“你別牽著馬了,我自己試試!
說話間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周淵言看著不禁莞爾一笑,而後將馬停下,將手中的韁繩遞給傅瑜錦,又叮囑了一番騎馬的要領才鬆手退到一邊。
傅瑜錦小心地夾了馬腹,拉著韁繩,馬開始慢慢跑起來,雖說不能策馬狂奔,但是能有這樣的效果,傅瑜錦也很是滿意了。
不知不覺間這馬的速度有些快了,傅瑜錦有些不安地拽著韁繩,不知不覺中這馬跑的越來越快,傅瑜錦心下微驚,深呼吸幾口氣拚命回憶著周淵言此前所所的騎馬的要領。
慢慢將手中的韁繩放鬆,雖說還有幾分緊張但是馬速已經慢慢穩定了下來,傅瑜錦臉上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朝著已經隨時準備出手相救的周淵言揚了揚下巴,一臉傲嬌的模樣。
雖說知道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周淵言給她找的馬是一匹極為溫馴的母馬,但是自己騎在馬上的感覺還是讓她很是喜歡。
周淵言搖頭失笑,還真沒看出來傅瑜錦在騎馬這方麵的悟性還真是不錯,還以為能來個馬上救美女的戲碼,就算不能來個真情相擁,也能來個用乘一騎,想不到自己倒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傅瑜錦慢慢將馬停了下來,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她居然不知道怎麽讓馬掉頭,想著是不是扯動韁繩將馬往後麵牽引,不曾想這馬居然突然便狂躁起來,傅瑜錦忙放鬆了韁繩不敢動彈。
周淵言快步跑上前,看著這馬已經停了下來微微鬆了口氣,之前想著要馬上救美女什麽的這會兒早就不知道忘到那個角落去了,隻覺得心都跟著跳到了嗓子眼。
“怎麽了?
“呐!傅瑜錦將韁繩人給周淵言,她不知道該怎麽說,難不成告訴周淵言她不會掉頭,她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雖說就這麽幾個人在場,但是實在是太過丟人。
周淵言接過韁繩,此時看著傅瑜錦的模樣,再聯想到之前傅瑜錦的反應,他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強忍著沒有笑出聲。
傅瑜錦輕哼一聲:“想笑就笑唄,看著你憋得真是難受!
“沒有,隻是覺得這樣的瑜錦很是可愛!周淵言仰著頭看向傅瑜錦,臉上滿是笑意,“而且第一次騎馬就能騎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上手就能騎的。
“不是所有人?而不是說他自己,傅瑜錦微低著頭看向周淵言,“那你是屬於一上手就能騎的咯?
“我和你不一樣,我打小就看著父親和爺爺騎馬的,而且小時候就跟著爺爺坐過馬,雖說不是我自己騎,但是也是在馬背上坐熟悉的。周淵言牽著馬往回走,轉頭看向傅瑜錦問道,“要不要下來走走,坐在馬背上其實也怪累人的。
開始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麽樣,不過多坐了一會兒傅瑜錦明顯感覺大腿有些疼,這幾個月她天天鍛煉,身體素質已經好了許多,但是和從小習武的周淵言他們比起來,自己這樣的完全不夠看。
“嗯!輕嗯了一聲,傅瑜錦撐著周淵言伸出的手下了馬。
這一路騎著馬過來覺得不過是一點點距離,但是這會兒往回走才發現她已經騎出了好長一段路。
周淵言和她細細講了騎馬的要領,揚了揚手中的韁繩道:“要不要牽著馬走走,要知道牽馬也是快速熟悉馬的一個途徑,要不要試試?
傅瑜錦頗為好奇地看了周淵言身後的馬和他手上的韁繩一眼,狐疑道:“真的,不會是你不想牽馬吧?
“你覺得呢?周淵言轉頭笑看了她一眼,揚了揚手中的韁繩,“可不要以為這牽馬是件容易的事,它可不比騎馬來的容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