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人類的極限（求推薦票兒）
少箕郎讓佐藤琉香跟在身後不遠處，腳步放低踏上了第四層。
鬼的味道比之前更濃了一些，混在香味裏讓人覺得有些作嘔。
這時他聽到了說話聲。
“為什麽塔裏一直都有股香味？”
聲音很微弱，忍者聽覺集中精力才能聽清說了什麽，但感覺距離隔得並不遠，看來是牆壁的隔音很好。
“有香味不好嗎？難道你想天天聞那些腐爛的機油味？”
“那倒沒有，我隻是覺得跟我們工作的內容有些……有些不太適合？”
“別亂說，這些都是城主的安排，沒看到我們周圍的環境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過去大名的府邸，習慣就好。”
從對話推測，似乎是兩名官方的工作人員，其中一個應該才入職沒多久。
他繼續偷聽，看能不能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前輩，我……我還有幾個疑問。”
“哎……”那人歎了一口氣，“太過好奇就是你的毛病，你問吧。”
“為什麽總感覺這座塔每層隻有一半的空間？還有最上麵幾層是幹什麽的，我昨天想去塔頂看看風景，被很嚴厲的攔下了。”
“這個……”那人把聲音壓得更低，少箕郎全神貫注聆聽著。
“據說啊，隻是據說，這座塔其實分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半是我們政府官員的行政地點，另一半是鋼鐵技術的科研機構，沒有城主的許可是無法抵達對麵的。”
“至於塔頂……你知道嗎，城主的房間都隻在十六層，最上麵兩層是留給仙人的。”
“仙人！？”那個新人不禁驚呼了出來。
“小聲點！不要隨便提及仙人的事情，否則觸怒了仙人，很容易降下神罰！你的上一任職員就是這樣不明不白消失的。”
“消失……？”
呲！
聚精會神的少箕郎，猛然被鮮血噴濺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對麵再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看來那兩個人已經被“處理”了。
這座塔居然劃分成了兩個獨立的空間，難怪鬼可以在這樣的地方建立大本營。
既然有職員的那邊是官方機構，那自己所處的這一側就顯而易見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城主的房間設在十六層，最上麵兩層留給仙人？
把鬼稱為仙人，作為統領一座城市的領主，還真是諷刺。
如果猜得沒錯，從十六層開始的三層，應該都是互通的，不存在像現在一樣劃分成兩個單獨區域。
將這些情報記好，少箕郎繼續開始向上走，既然是獨立的空間，也就不必擔心遇到人類了。
第五層。
少箕郎在地上看到了血液拖行的痕跡，而且很新，沿著環形的走廊一路延伸向深處。
這一層的樓梯並不在上樓後視線可及的地方，眼前的血跡就像是某種指引。
甚至是某種邀請。
他蹲下來，輕聲詢問佐藤琉香。
“附近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嗎？”
對方搖了搖頭。
“沒有，但如果前麵有門，我可以躲在門後。”
少箕郎點了點頭，他這麽說也是為了提醒佐藤琉香前麵有危險，雖然對方跟在他身後從來沒有拖過後腿，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順著蜿蜒的血跡，空氣中鬼和血液的味道越來越濃。
很快，他走到門前，血液一路順延到了裏麵。
門縫開著，但裏麵沒有點燈，看不清周圍環境。
示意佐藤琉香退後，他抬起左手，從門縫朝裏麵擲出手裏劍。
啪啪啪，三枚手裏劍嵌進牆麵的聲音傳來，陰影中似乎有什麽在動。
就在這時，少箕郎猛然拉開大門，走廊的光線讓裏麵變得亮了一點。
房間並不大，裏麵卻占滿了鬼。
還有許多像粽子一樣被綁起的人類，口中被塞上布條擱在地上，眼睛裏全是驚恐絕望的淚水。
少箕郎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這裏簡直是鬼的屠宰場，把人類當作食物捆起來，一個一個吃掉。
趁鬼被手裏劍吸引視線的空檔，他揮刀衝了進去。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沿路斬掉一顆頭顱，回過神的鬼轉過頭，紛紛變得躁動起來。
數量可真是多啊，少箕郎咬了咬牙，麵前的鬼數量大概在三十左右，貿然闖進去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之渦卷！”
“炎之呼吸·六之型，炎路迢迢！”
他盡量使用攻擊範圍更廣的劍技，但由於揮劍的同時就有鬼從各方向撲上來，無法進行足夠時間的施展，劍技的威力有所折扣。
連放三招，鬼對他的攻擊有所預判，背後吃了一爪。
少箕郎一個趔趄，趕緊調整身形連續閃避，鬼似乎抓住了殺死他的可能性，奮不顧身撲了上來。
對了，可以試試那個。
靈光一閃，他揮動左手，綁帶包裹之下發出了奇怪的響動。
隨後，他又反手一揮，大量虛幻的鞭炮在周圍炸響。
義手忍具，爆竹！
他在平日的練習裏已經測試過效果，除了對動物有強烈的驚嚇效果外，離得過近會被爆竹的力量震開。
果不其然，跟他設想一樣，被爆竹炸中之後，離他過近的鬼身體一頓，後麵撲上來的鬼接連撞在前麵的鬼身上，給少箕郎帶來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在釋放爆竹之後立即揮動了刀。
“狼之呼吸·三之型，附牙斬！”
爆竹的附牙斬效果，少箕郎把它稱之為“空氣刀”，每次揮動都會產生空氣震蕩，雖說對攻擊力方麵沒有任何增益，卻能產生強大的衝擊力，將敵人擊退。
並且跟手裏劍同樣，是可以搭配其他呼吸法劍技共同使用的！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湧出的火焰猶如猛虎，周身更是帶上了一圈扭曲的空氣，讓氣勢更盛。
正前方被劍技命中的鬼頓時被吞噬，其他鬼企圖避開後撲湧上來，卻被猛虎周圍的空氣猛烈震開，硬生生開出了一條道。
被複數敵人包圍在狹窄環境中很有效，少箕郎冷靜判斷當下情況，再一次發動劍技。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之渦卷！”
“炎之呼吸·八之型，殘日！”
……
一遍又一遍地施展劍技。
有了爆竹附牙斬的配合，他逐漸在攻防中找到了優勢，鬼的數量迅速減少。
很好，就這樣繼續下去。
“炎之呼吸·三之型，灼炎烈……”
他猛的吐出一口血，肺部奇痛無比。
“……怎麽回事？”
麵前的鬼在這時撲了上來，他強忍著劇痛呼吸，讓自己堪堪拉開一段距離。
這時他才意識到問題。
他還不會全集中·常中，同時對付三十隻鬼，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呼吸法了。
點了一點體力，讓自己的身體更加堅韌，對疼痛的耐受性更強，但與此同時，對極限來臨的感知也變得薄弱了。
人類，畢竟還是血肉之軀，無法沒有限製的揮動刀劍。
大量的鮮血湧上喉嚨，少箕郎狠狠咽下，用力直起了身軀。
麵前隻剩下四隻鬼，但他手腳脫力，肺部破裂，剛才避開的動作已經是在強行撕裂傷口了。
繼續發動呼吸法的話，跟自殺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