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釋放
公安局的看守所位於江北警官路的盡頭,那裏與黑省的盡管學校僅僅相鄰。
車子開到地方的時候,差不多下午三點來鍾,天剛擦黑,可以很清楚的觀察到四周的環境。
高大冰冷的水泥牆上拉著電網,黑色高大的鐵門想兩個門神一般屹立在那裏,城牆處有荷槍實彈的武警來回巡邏,下麵的小門不停有人進進出出。
警車停下,一年輕警察交接了文件,然後開小門,陳楓被押了進去,負責接收的警察是個一毛三,簡單的看了眼文件,有打量陳楓一番,剛要說話,隨同前往的男子小聲在他耳邊嘟囔幾句,一毛三頻頻點頭。
一毛三的身材高挑,好像刮陣大風就能把他吹跑一般,走起路來腳踩炎黃,一竄一竄的。他帶著陳楓往裏麵走去。
穿過長長的通道,來到一間囚室門外,用鑰匙把門打開,隻能通過走廊處燈光,能看清楚裏麵是一排水泥大通鋪,躺滿了黑壓壓一片人。
聽見有動靜,一個個齊刷刷看向這裏。
“新來的犯人,六子你好好照顧下”!說著一毛三將陳楓退了進去,哐當一聲將鐵門關上。
楓哥好奇的看著一切,原來電視上都是騙人的,拘留所的環境竟然這麽差。
看到一毛三離開,犯人們一個個來了精神,像看猴子一般,死死的盯著陳楓,麵露猙獰之色。
大鋪中間的一滿臉橫肉的男子,悠悠的坐了起來,地方本就不大,他一個人驚人占了四個人的位置,不用想他就是這裏的老大
眯縫著眼睛問道:“新來的叫什麽名字?犯什麽事進來的”?
其他的犯人也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新來的,身上有煙麽”?
“有錢麽”?
“我看你好像不怎麽懂規矩啊”!
陳楓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急忙蹲下身子,嘚嘚瑟瑟說道:“我叫陳楓,小保安一個,大哥還有啥要問的?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橫肉男子破口大罵,“小癟犢子,一看你就是個雛兒,說話前先喊報告”!扭頭對著身後犯人笑道:“兄弟們隨便玩”。
滿臉得意之色的橫肉男子,隻感覺到身子一輕,直接被楓哥拽了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對準小肚子就是一腳,直接踹飛出去,不偏不正腦袋正好插進馬桶之內。
陳楓做出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動作,撲在鐵柵欄旁,捏著自己的鼻子大聲喊道:“警察叔叔救命啊,打人了”!
回答他的隻有冷冷的聲音,“都特麽給老子安靜點”!
陳楓回身看著眾人,不懷好意的邪笑起來。
眾人這才明白,這哪裏是什麽雛兒啊,明顯就是扮豬吃老虎,號子內注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六子是號子內的牢頭,深得警察的照顧,別的犯人為他馬首是瞻,雖然看起來著年輕人精明強悍,但是這種人在號子裏並不少見,憑借著一股蠻力和整個號子裏的人叫板,下場往往都特別淒慘。
前不久有個新疆的漢子,仗著自己身強力大,不服管教,還不是半夜睡著了被人用牙刷捅了屁眼,弄得一肛裂差點死了。
看眼前的小子既不是本地混子,也不是過江龍,打死了也沒人給他出頭。
基於以上幾條,犯人們一個個怒目而是,拿出暗藏的武器,牙刷,筷子,鐵片等,目光凶狠的靠近陳楓。
陳楓滿臉笑容,今天在分局挨了一頓胖揍,心裏正有怨氣沒地方撒,這些倒黴鬼撞槍口了,今天要是不打的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他,自己白長這麽大。
看守所每天夜裏都是鬼哭狼嚎,其他號子內的人都習以為常,一個個幸災樂禍,今晚不知道哪個人又倒黴了。
好叫的聲音直接穿透幾層牆,傳到預警的耳朵裏,幾個正在打牌的預警根本聽不到,認真的耍著牌。
“小六子這回下手有點啊,不能出人命吧”!片刻後,一個預警忍不住說。
“沒事,這事是鬆北區何亮交代的,有人兜著怕啥”!
一聽是何亮其他幾人不在說話。
………………
屍檢結果很快就有了結果,經過法醫鑒定,死者是咬碎了藏在牙齒裏的毒液引發身亡。
那麽問題來了,死者是什麽身份,為何會選用這樣的辦法?這種辦法視乎隻有在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場景,竟然也會出現在現實當中。
那麽問題來了,這人為何會使用這樣的手段?陳楓究竟是什麽人呢?
公安局為此特意成立專案組,將陳楓所有的檔案全部調取了出來。
檔案上隻記載著他大學畢業前的信息,畢業後的八年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焦點也都變成了這八年。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提審陳楓,正在睡覺的楓哥滿心不願意,嘴裏嘟囔著:“沒事來回折騰什麽?老子還沒睡醒呢”。
之所以送進看守所,是何亮在背後搗鬼,希望借機收拾下陳楓,可惜他的端盤打錯了。
幾名值班預警看到神奇的陳楓不由得暗暗咂舌,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犯人,預警們徹底傻眼。
被帶回審訊室的陳楓,打著哈氣坐在板凳上,桌子後坐著一個兩毛三的中年男子,一旁負責記錄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警察。
“陳楓畢業後的八年你去幹什麽”?兩毛三冷臉問著。
“打工、創業,我都和你說多少次了”!陳楓顯然很不耐煩的回答這個問題。
“你在撒謊,你這八年的記錄根本查不到”!兩毛四依舊冷冷的說。
“愛信不信………..”
無論怎麽樣威逼利誘楓哥一口咬定自己在南方打工創業。
身邊年輕女的在兩毛四耳邊低語著,“隊長這小子不會是在這期間做了間諜吧”!
兩毛三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審問就此結束,看著陳楓的檔案,兩毛三突然想起在國安局的同學,旋即掏出電話和對方簡單描述著。
“沒問題老同學,我這邊有消息立刻回和你聯係”。電話另一端寒暄著。
陳楓算計著時間,在這裏如果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最多被扣留72小時,所以他有恃無恐。
第三天上午十點多,曲敏黑著臉說:“你被釋放了”!
“我就說我沒殺人吧,偏關我這麽久”!楓哥一臉埋怨的看著曲敏。
“要是不願意走,我可以申請在拘押你半個月”!
“還是別了,我現在走就是了”!說完楓哥頭也不會的向麵走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曲敏搖搖頭,這個案子確實有些撓頭,查了三天依舊是沒什麽結果。
雖然將陳楓放了,可是警局不放心,暗地裏了三組便衣輪流監視,以防陳楓到時候逃跑。
出獄後的第一件事,楓哥急忙撥通父母的電話報平安。
母親得到兒子沒事出來的消息嚶嚶哭泣著。
父親陳家旺聲音略帶沙啞的說著:“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聽見父母的聲音,仿佛一夜間老兩口就變老了幾十歲一般,楓哥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堅決不會讓二老跟著操心。
讓他感到納悶的是,誰這麽嘴欠會和父母說呢。
“老爸你放心兒子沒事,我先回公司處理點問題,晚上的時候再跟你們二老好好說說話”!
“先忙你的吧,家裏有老爸呢”!
楓哥眼睛濕潤了,腦海中突然浮現歌曲中的畫麵,父親是兒子登天的梯,父親是那拉車的牛,隻要有父親,那麽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幹。
掛斷電話後,直奔濱江小區物業而去。
回到小區上班後,一眾保安兄弟興高采烈。
“楓哥您沒事吧”?
“我就說吧陳經理一定是被冤枉的”!
“陳哥吉人自有天相”!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範小兵看到陳楓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楓哥你總算回來了,這幾天白經理和齊三沒少說你壞話,齊三那小子看你被抓竟然還放了一掛鞭炮”!
越說範小兵越生氣,可無奈自己隻是個普通的保安,不能奈何齊白二人。
“讓兄弟們擔心了,改天我請大家喝酒”!對齊三的做法楓哥心有不悅可沒表現出來。“大家都先忙自己的事情吧”!楓哥向眾人擺了擺手,徑直去找齊三。
此時的齊三依舊沉醉在興奮之中,正在小區內巡邏。
看到陳楓後臉瞬間綠了,哼著小曲的嘴巴也停了下來。
“陳……陳經理您回來了”!心虛他的打著招呼。
“嗯回來了,齊三啊你最近過的挺好唄?聽說你有喜事了還放了掛鞭炮”?楓哥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陳經理我.……”齊三根本不知道如何辯解,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
“鞭炮放得不錯,以後呢你也別上白班了,專職夜班,就這麽定了”!說完直接轉身離去。
留下傻呆呆發愣的齊三站在原地,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以後自己專職上夜班?自己不是在做夢吧。齊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疼了。
哭傷著臉,直奔白經理辦公室而去,“白哥.……你可得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