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肉包子
泡在福爾馬林瓶子裏麵的眼珠，它不像指紋可以調取市民信息，也不像血液可以調取基因庫，光分析眼珠，你甚至分析不出是男是女，瓶子外麵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想要找人，確實沒有一點頭緒。
隊長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該怎麽解決，沉著臉色，沒說話，周正陽也跟著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會議室的氣氛沉重而壓抑，許久，都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周正陽卻總感覺有個地方被自己遺漏了，就在柳葉問的時候，有什麽想法從周正陽腦海裏一閃而過，周正陽閉上眼，沉沉吐出口氣，慢慢理順自己的思緒。
這個案子雖然看起來詭異，但周正陽相信，肯定是有人弄虛作假，表麵看真的沒辦法用科學常理來解釋，不過很多小細節卻暴露出真實。
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叮鈴鈴的響了幾聲，一位同事不好意思解釋說自己忘了關鬧鍾。
周正陽下意識隨著這句話看了看時間，突然，周正陽一停頓，旋即有些欣喜的拍了下桌子，大聲道，“我知道了！”
周正陽在同事的注視下，走到小黑板前麵，拿起白板筆寫了一個時間，“這一天是趙雪蓉跟張大富遇害的日子，各位想必都不陌生，但在我昨天打聽到的消息當中，那天還是酒吧開業的日子，就是第三名被害人方一倩去過的酒吧，他們的老板孟老板臨時決定多蓋一間洗手間，導致酒吧延遲開業……”
“多蓋一間洗手間？這什麽見鬼的理由。”
周正陽笑了笑，“當時我也是這種反應，而且孟老板的酒吧，一共有三間洗手間，對於一個剛開業的酒吧來說，確實有點不對勁，現在我們又知道方一倩的死因並不是被嚇死的，而是服用了過量的致幻劑，巧合的是，我在孟老板的洗手間裏麵發現了相同成分的致幻劑。”
“而且那間洗手間就是剛蓋好的洗手間，所以在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我就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他在黑板上寫了幾條。
“酒吧延遲開業的時間跟方一倩的死亡時間是有關係的，換言之，方一倩原本應該跟趙雪蓉死在同一天，所以這個日期，一定存在某種意義，假設眼珠是跟方一倩有關係的，第一步，我們需要先調查失蹤人及其失蹤時間範圍，應該不會超過趙雪蓉遇害的前一周時間，而且我覺得，這兩名受害人跟三名死者有一定的聯係，絕對不會是陌生人的關係。”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柳葉，這件事交給你去辦。”隊長率先開口安排工作，“小蘇說的很有道理，過會兒我去找殯儀館的老板了解情況，小蘇跟我一道，老張去盯著酒吧，其他人，重新調查三名死者的人際關係，包括他們身邊的人的人際關係也要一並調查，給我深度挖掘！”
“明白！”
“是！”
“好，現在散會！”
……
心力交瘁了這麽多天，此時周正陽他們還能精神奕奕地答應下來可不容易，開完會後，周正陽跟在隊長後麵，忍不住問他，“羅傑已經去鑒定中心確定五氧化二磷的純度了，隊長萬一真的是高純度的五氧化二磷，應該就不能光靠我們專案組了吧，別的組是不是也要插手。”
隊長“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等有了結果確定下來，我就會去打報告，那邊能派兩個人過來也是好的，咱們專案組現在就缺人手。”
原本周正陽還因為五氧化二磷的事情有些緊張，剛看到隊長這麽雲淡風輕，突然就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周正陽嘿嘿一笑，“隊長，咱們現在就出去？你不怕外麵還有媒體了？”
剛剛散會前，周正陽可是在會議室的窗戶那裏看了一下，堵在外麵的媒體可又多了起來，這還隻是明麵上的，暗地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家媒體盯著。
“有媒體跟著怕什麽，甩掉不就可以了。”隊長相當霸氣的說了一句，“咱又不開警車出去，甩了還怕他們能跟上？”
周正陽一聽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進來不太容易，出去還不容易？”隊長一挑眉，“你還是年輕著點，學著點。”
……
關於鬼魂殺人的熱度依舊高居不下，隻不過跟鬼魂殺人一同出現的熱搜，副標題上麵寫的確是……指責警察辦事不力，過了這麽多天，居然還沒有一絲進展。
周正陽抽空上幾家論壇看了看，輿論控水相當明顯，幾乎都是一邊倒，苛責警局的居多。
周正陽不確定其他人有沒有看到這些言論，直到周正陽按捺不住好奇心問柳葉，他悄咪咪的回複周正陽說，“昨天晚上周正陽就看到了，你現在看到的評論帖子已經少了很多，昨晚上周正陽少說刪了幾百條，還給警局的網絡做了加密處理，隻不過那群水軍刷評論刷太快，每個人手裏都有三五個小號，周正陽封號都封不過來。”
一聽他說刪了幾百條，頓時周正陽就什麽話都不想說了，訕訕的一笑，隨後，就聽到隊長喊周正陽出去，周正陽跟柳葉打了聲招呼，就跟在隊長的後麵。
剛出門兒……周正陽就想到了柳葉對周正陽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周正陽跟隊長現在出去就跟肉包子一樣，那些媒體狗都蜂擁而上，幸虧這是警局門口，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不過還是把周正陽跟隊長都圍著團團轉。
“趙隊，請問您對警方先前出口否認鬼魂殺人的事情怎麽看。”
“關於網上的爆料是否屬實？”
“如何看待網民指責警方辦事不力這樣的言論？”
“請問你們的下一步要做什麽，是否真如網上所說，毫無進展？”
周正陽發現隻要站在隊長後麵，幾乎就沒有什麽媒體能注意到周正陽了，周正陽就跟個隱形人一樣，所有的閃光燈跟話筒都聚在了隊長的麵前，周正陽一看隊長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正打算說點什麽轉移一下對象，就聽到隊長硬邦邦的來了一句，“無可奉告！”
這句話差點讓周正陽笑出聲，隊長，應付媒體還不如小劉交給周正陽的那幾句話好用呢，無可奉告是什麽鬼，媒體怎麽可能吃這套？
果然，這四個字沒讓任何媒體安靜下來不說，還取得了適得其反的效果，問話更是跟鋼炮一樣，不斷的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