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殺上門
聽到這聲音,淩詩雨的臉色刷一下變得白如帛紙。
一看淩詩雨的臉色,淩瀟心裏便猜測到了七八分。
除了那個張小開的家人尋上門來,還有誰能讓這個滿嘴亂七八糟的丫頭如此心驚肉跳?
“走,看看去!”淩成通一些黑氣,氣呼呼地朝著門外走去。
因為一個膘肥的潑婦站在門口罵街,成通號商鋪立刻熱鬧了起來,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淩瀟非常低調地站在一臉怒氣的淩成通身邊,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淩成通臉色鐵青:“張夫人,會何來我店鋪前撒野?我淩某雖然不是什麽特別有頭有臉的人,可也不會任由別人在我店鋪前撒野!”
潑婦張夫人抖動了一下那渾身顫動著的肥肉,滿臉凶相:“我兒子跟在你家丫頭後麵,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可你家丫頭卻回來了,我倒想問問,你家那個勾引男人的小賤人到底把我兒子藏哪兒了?”
這話說得霸道無比,明明是自己兒子跟在別人家閨女後麵存心不良,現在不見了,反倒是責怪起對方來了。這麽蠻橫的人,隻要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張夫人是囂張霸道慣了。
可在這種以赤*裸*裸的實力為尊之地,人家就是囂張,你要是沒本事,也隻能任由別人囂張。
不過淩成通並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之人,所以他很不留情麵地反擊了:“張夫人,你兒子的腳在你兒子身上,他跑去哪兒是他的事情,我們成通商號沒這義務替你管兒子。還有,他身邊有那四隻惡狗,你那兒子還會怎麽滴?”
一提起四隻“惡狗”,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指的是那四個為虎作倀的保鏢。眾人雖然在心裏暗暗竊笑,可沒人膽敢明目張膽地笑出聲來。
還有一些家裏閨女被張小開禍害的那些人更是在心裏暗暗叫好,最好張小開和那四隻惡狗被人宰了吃了,免得又去禍害其他人家的女兒。
縱然在這個掠奪、暴力和謀殺為主的西河城,還是有許多普通的民眾作為這個城市的基石。
他們沒有任何的暴力作為他們的保障,隻能夠忍受著這些強者的欺壓而不敢吭聲。
如果說張小開死了,而且真的是淩家那個小丫頭幹的,估計整條街上的人都會認為淩家丫頭是個英雄。
即便如此,他們也隻能是默默在心裏這樣認為,因為他們這些人沒一人敢直麵那隻母老虎的發威。
“淩成通!別以為你女兒拜了一個酒鬼師父我就不敢拿你們家怎麽樣,要是我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保證你們家活不過今天晚上!”張夫人氣急敗壞,眼角下的肥肉一抽一抽,甚是可怕。
“要是今晚我兒子沒回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放完一句狠話之後,張夫人便帶著她的那群爪牙轉身便走。
麵對著張夫人的威脅,淩成通除了自個兒生悶氣,還能怎麽辦?
沒人注意到,淩瀟的眼角微微動了動,看著張夫人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與此同時,一個躺在成通號商鋪四層的中年男子也坐直了身子,手握著酒葫蘆,仰著脖子猛慣了一口烈酒。
他的眼睛也直直地盯著張夫人那“寬闊”的背影,那本來迷糊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
“這是怎麽一回事?”回到家中的淩成通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著他的女兒。
淩成通知道自己女兒不會看上那個惡少,而且對那個惡少深惡痛絕。所以要說自己女兒出手殺了那個惡少或者是將那個惡少弄得缺手缺腳,淩成通肯定是相信的。
隻不過,淩成通絕對不相信,自己女兒能在那四隻惡狗手下傷到那個惡少。
即便是如此,淩成通混跡西河城多年所練就的那種直覺,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張小開的失蹤和自己女兒或多或少有些許的關係。
淩詩雨在她父親麵前就變成了一個十足的乖寶寶,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將惡少描述得天怒人怨,將事情的始末完完全全都給說了出來。
淩成通心下大駭,他根本就想不到,淩瀟這個看起來隻是有些猥瑣和無賴的赤級小子,竟然能眨眼之間便將那四隻惡狗殺死。
“你真的隻是從命魂界飛升上來的鏈魂師?”淩成通眼中寒光閃閃,為了女兒的安全,他甚至做好了將淩瀟殺人滅口的準備。
經曆了大風大浪的淩瀟,又怎麽能夠察覺不到淩成通此時的殺氣?
他冷哼了一聲:“如假包換。不過,你別想著殺我滅口,我相信你做不到的,在你後堂裏麵呆著的那位青級鏈魂師也做不到的。”
被淩瀟識破用意,淩成通更是臉色狂變,不得不重新看待淩瀟,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後堂的那位便是淩成通在西河城的依靠,可那位一眼便被淩瀟給看破實力,可見淩瀟的實力確確實實不在對方之下!
那個躲在後堂的青級鏈魂師也在淩瀟說出那句話之後便氣息頓失,看來是已經躲了開來。
“你想怎麽樣?”淩成通在心裏不知道暗罵了自己女兒多少遍,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來了一個煞星。
不過,要是沒這煞星,估計自己就再也見不到自己女兒了。
淩瀟平靜地說道:“要是張家沒有十個以上的青級鏈魂師,或者是藍級鏈魂師,其他事情便交給我吧。”
一想到某種可能,淩成通忍不住失聲道:“你要幹什麽?”
“在這個地方,殺人應該沒人管吧?”淩瀟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瘋了!張大開的叔叔是西河商會的一名掌櫃,你這麽亂來,會連累我們商鋪!”淩成通怒不可遏地叫吼著,仿佛被人踩著尾巴的老虎。
淩瀟嘿嘿一笑:“我想要殺人,關你何事?”
淩成通被淩瀟堵了這麽一句,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人家送了我份厚禮,殺人之前,我還是得去送禮的人家那兒逛逛。”說罷,淩瀟轉身便走,隻留下那對父女
站在了大廳之內,目瞪口呆地大眼瞪大眼。
陳許沒想到淩瀟這麽快就來找他,不由得笑逐顏開:“淩前輩,請上坐。”
淩瀟也不和陳許客氣,直接坐在了陳許家的上賓之座:“你這兒有煉丹爐嗎?要最好的那一種。”
陳許先是一愣,不過他知道,厲害的前輩多多少少有些怪脾氣,不喜歡人家問為什麽,隻是按實回答:“有的,隻不過不知道合不合前輩的心意。”
淩瀟微微笑了笑:“你家應該和西河商會的會長熟吧?”
陳許又是一愣,不知道淩瀟想要幹什麽,隻是出於本能地點了點頭。
“那就行。”淩瀟站了起來,朝著陳許說道:“給我準備一下你們家最好的煉丹爐,我要煉藥。”
***
這一天夜裏,張大開一家坐在張家大宅院的大廳之內,個個一臉焦急之色。
那個肥胖的張夫人那張嘴巴好像不怎麽閑得住,正朝著一名鷹鉤鼻老者厲聲嗬斥:“崆山老魔,你總說自己的徒弟如何如何的厲害,為什麽到現在了還不見他們把我兒子安全地帶回來?!他們是不是吃屎的!”
崆山老魔滿臉陰沉,那對長長的白眉毛隨著眼睛的一眯一張而抖了幾抖:“張夫人,請您說話客氣一點!”
張夫人嘿嘿一聲冷笑:“我們家出晶石請你,你隻是我們家養的一條老狗罷了,我愛怎麽說話就怎麽說話!”
崆山老魔正想發飆,忽然一個冷笑聲從外麵飄了進來:“嘿嘿,這種雇主你也替他賣命,你這老魔的名字實在是太不值錢了。”
崆山老魔隻是臉色微微一變,而張家上下卻是個個嚇得麵如土色,不由自主地躲到了崆山老魔的身後。
張大開本來就不是什麽擅長修煉的家夥,自己也就一名橙級鏈魂師,他家上下更都是一群修煉廢物。要不是仗著張大山的叔公在西河商會有那麽點地位,他們一家上下來到西河城經商賺了錢,怎麽可能請得起崆山老魔這種青級的魔魂師替他們賣命?
此刻見有敵人上門,張大開一家子自然而然想到的便是讓崆山老魔和家裏雇傭來的鏈魂師來保護他們:“快來人啊!”
不用張大山在那兒大叫,他們家雇傭的上百號鏈魂師們早就圍了上來,將張大山一家子給保護了起來。
撲通一聲,一具無頭屍體被扔到了張家大廳。
“小開!”張夫人一看到那具屍體身上的衣服,立刻便認出那是自己的兒子,殺豬般慘叫了一聲之後便暈了過去。
崆山老魔冷冷道:“憑閣下的本事,如此對待一個普通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一個如幽靈一般的黑色身影飄然而至,迅速出現在整個張家上下眼前。
那是一張十分年輕的臉孔,隻是那張看不出悲喜的年輕臉孔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陣陣的寒意。
那是一種出自靈魂深處的寒冷,冷得讓張家許多人因為經受不了而昏厥了過去。
“好強的殺氣,張家怎麽會招惹上這麽一個惡魔?”崆山老魔這才察覺到對方的可怕,心中不由得大為駭然。
可他畢竟是個混魔道的魔魂師,即便對方再強,也不過和他一樣,是青級的實力,所以他還是認為自己有和對方討價還價的資本:“閣下,有話好好說。就算有什麽深仇大恨,看在我崆山幫的麵子上,我們坐下來談一談如何?”
那名年輕人嘿嘿一陣怪笑:“崆山幫?沒聽說過。你要是馬上滾蛋,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如果你要是再磨磨磯磯,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