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
“那麽，合作愉快。”
沈心玥的眸中亦是劃過一絲玩味，笑著舉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林佳！你在這裏幹什麽！”
一道微含著怒意的聲音從林佳背後傳來，林佳轉身，眉梢卻帶過一絲不屑。
“你管我？”
林佳的臉上不以為然，下一瞬間林寒卻不由分說的扣住了林佳的手，林佳想要掙脫無奈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差距太大。
“你給我安分一點，不然連我都保不住你！”
林寒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林佳這幅犯渾的樣子，整個人就像是失去理智一樣，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事來，原來的林佳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那就別管我，唐婉害死了我的孩子，還要我怎麽樣！”
林佳近乎嘶吼的聲音讓林寒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意，有些話還未等經過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
“別什麽事情都推在唐婉身上，你的孩子就是顧家那老婆子不想讓你進門故意做掉的，你還以為她真的有你想的這麽好心？”
林寒說完便臉色一變，而林佳聞言則怔在了原地。
“你說什麽？”
沈心玥見狀則是悄然離開，畢竟林佳流產的事情她也脫不了幹係。
沈心玥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林寒的眼睛，但是眼下林佳的情況分明要更重要一些。
林佳則是還沒有從林寒的話中帶給她的衝擊回過神來。
林寒眉頭擰成了深川，無奈的歎了口氣望著林佳，道：
“什麽事情回去再說吧。”
林佳抬眼看向林寒，見林寒沒有騙她的意思，便任由林寒將她拖出酒吧。
———
夜晚，沈家。
“滾！你們都給我滾開！”
偌大的客廳裏，沈心玥尖厲的嘶吼聲劃破寂靜。
隨著聲音落下，一陣瓷器砸在地上破裂的動靜緊接著響起。
“小……小姐，別砸了，老爺回來看到會生氣的。”
一旁的傭人看著發瘋了一般的沈心玥，戰戰兢兢地不敢上前，嘴邊卻勸說道。
下午臨近黃昏的時候，沈心玥一副失落模樣地回到了家中，傭人對她說話，她卻像是聽不見一般，隻是一直對著無人的空氣念念叨叨，活似中了邪一樣。
傭人見她這般，也沒敢上前打擾，便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哪知隻是一會沒見，客廳裏已經沒了沈心玥的身影。
再然後，便是聽到長廊上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動靜。
沈家在偏廳專門設了個吧台，裏麵藏著不少好酒，沈心玥就是到了那裏借酒消愁，一口氣灌下了不少伏特加。
之後，就發起了酒瘋，開始砸家裏的花瓶，花瓶砸完了，便看見什麽砸什麽。
所以沈譽忙完了一天的生意，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番光景。
早上出門還幹幹淨淨的大廳，一轉眼，變得狼藉一片，連塊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再仔細一看，原來地上的東西可都是他高價買回打算收藏的珍品瓷器。
頓時，一股怒火衝上了天靈蓋。
“王媽！這怎麽回事！”
指著地上的一灘瓷器碎片，沈譽氣得臉色發青。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小……小姐她不知道怎麽了，一回來就砸東西，我們上前不讓砸，她連我們一塊砸，你快去看看吧！”王媽嚇得臉色發白，淚眼婆娑地說道。
一聽是沈心玥做的好事，沈譽麵色越發陰沉，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沈譽陰鬱著臉，還沒來得及問沈心玥在哪，東西落地的聲響便率先從廚房的位置傳來過來。
沈譽兩步並作一步快步走過去，剛到門口，一個白瓷碗就迎著他的腦門砸了過來。
堪堪躲了過去，他額上滲出一層虛汗，隨即一轉頭，對著沈心玥便是一聲怒吼，“沈心玥，你發什麽瘋！”
沈心玥手上舉著一個盤子，正欲往地上砸，聽到沈譽的怒吼，動作生生停了下來。
“爸……”
沒料到沈譽會突然回來，沈心玥雖然喝了不少酒，這會正醉意盎然，但還是後知後覺地生出一絲恐懼，手一抖，盤子便應聲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碎成無數片渣。
眼角瞥到沈譽匆匆逼近的身影，沈心玥心虛地往後縮了縮，眼裏劃過一絲不安。
“啪。”
火辣辣的痛感在臉上蔓延，沈心玥捂著被打偏的一側臉頰，滿目不可置信。
這二十幾年來，他什麽時候打過她？沈心玥雙眼凝淚，看向怒氣正盛的沈譽，“爸，你打我……”
“瞪什麽！你看看你像什麽鬼樣子！”
沈心玥臉上精致的妝容經淚水洗禮，早就糊成一團，和打翻的顏料盤沒什麽區別，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哪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邊遊手好閑，讓你接近顧安城，卻連個男人都搞不定，真不知道我養你有什麽用！”
一聽沈譽提起這個，沈心玥心裏的委屈瞬時就被怒火占據。
她狠狠將手甩下，眼裏閃過一絲倔強，毫不示弱地朝沈譽回道：“你以為我不想嗎！要不是唐婉那個該死的賤女人，安城怎麽會拋棄我！都是她的錯！”
“唐婉？”
聽她提起這個名字，沈譽不大的雙眼微微眯了下，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暗光。
這個名字很是耳熟，沈譽不禁想起了曾經也算是名流如今卻破產的那個唐家，除了曾經輝煌過一陣子的那個，他還真說不出第二個來了……
這個唐婉，莫非是……
沈譽暗暗沉思了一番，頓了頓，又張口看向沈心玥問道：“你說的這個唐婉是把林家搞破產的那個唐家的人？”
沈心玥正在氣頭上也沒多想，張口便答道：“不是那個還會是哪個，這個女人，留著就是禍害，還不如早點跟著她父母投胎算了。”
她是沒想到，顧安城會護著她到如此地步，這恰恰也是她的痛處，如果不是唐婉，顧安城的這些柔情哪裏輪得到她？
心裏又泄氣又氣憤，沈心玥不經意瞥到沈譽暗暗思忖著什麽的樣子，眼神一亮，轉而軟下了嗓音，親呐地挽上沈譽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