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城,被追殺了
或許這就是老天給自己開的一個玩笑吧,但這個玩笑開的也未免有些打了,唐婉驀地覺得,生活已經沒了意義所在,抬手輕輕附上了小腹,哪裏已經變得平平的,而那個小生命,也就像沒有來過一般。
林佳在炫耀完之後,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也不好自討沒趣,抱著孩子悻悻然便離去了,方媛在林佳走之後,也為唐婉憤憤不平道: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真不知道老天怎麽瞎了眼了,能讓這種人平安生下孩子!”方媛的話中充滿了怒意,抬眼將視線落在了唐婉的身上,亦是帶上了一分心疼。比起唐婉經受的,她遭遇的還比不上唐婉的十分之一。
“媛媛,還是聯係不上顧安城麽?”唐婉躺在床上,驀然出聲道,聲音之中充斥著乏累,整個人也變得雙眼無神而空洞。
方媛見狀,無奈的點了點頭,顧安城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話怎麽也打不通,一旁的周恪也隻能靜靜的看著,幫不上任何忙。
在唐婉昏迷的這幾天,他也嚐試著尋找顧安城,但顧安城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音訊。
“恩,知道了。”這樣的回答不是唐婉想要的,唇邊勾出了一抹輕笑,唐婉又順著視線飄向了遠方。
“媛媛,扶我去上廁所吧。”唐婉驀然出聲道,臉上一臉的平靜,方媛照著唐婉的吩咐扶著她去了廁所。
“媛媛,謝謝。”唐婉在進去之前,沒來由的對著方媛說了這麽一句話,方媛笑著擺了擺手,目送著唐婉進去。
“快去吧。”方媛的眉眼之中盛滿了溫柔。唐婉抬眼見著方媛這幅模樣,唇邊也勾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不違心的笑容,抬步緩緩走進了廁所中。
方媛在門外等著,但等了足足有十分鍾左右,還是不見唐婉出來。
“婉婉,你好了沒有?”方媛疑惑的出聲,但裏麵卻是沒有絲毫的回應,一瞬間,方媛也慌了神。
視線緩緩下移,方媛卻看到了猩紅的血液順著地板的隔間緩緩留了出來,似是被那抹紅色刺激到了,方媛的瞳孔猛地一縮,連忙伸出手拍打著唐婉廁所的門。
“婉婉,給我開門啊!別讓我擔心了!婉婉!”但回應她的卻是隻有沉默。
“周恪,你快來,唐婉這邊出事了!”方媛見唐婉怎麽也不開門,腳下的鮮血也汩汩流出,越流越多,登時整個人變得無比的驚慌,連忙掏出手機喊來了周恪。
周恪找人來撞開了門,唐婉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刀片,竟然在廁所裏麵割了腕!撞開門的一瞬間,入眼的出了那一抹猩紅的血色正順著唐婉的手腕絲毫不受控製的湧出之外,還有唐婉已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方媛的眸中登時劃過了一抹心疼,聲音也帶上了一分哭腔。
“婉婉,你怎麽這麽傻啊……”唐婉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方媛見狀,一張臉上滿是心疼,連忙讓周恪將唐婉打橫抱起,向著急救室而去。
幸好唐婉割腕割的不是很深,而且送來的及時,進行了包紮處理之後,便沒什麽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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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風在顧安城耳邊呼嘯而過,在聽到唐婉出了事之後,顧安城連夜趕了扳機就回了國,但剛一下機場,等待他的,卻是一場有預謀的追殺……
深夜,A市東麵的漁灣碼頭,幾聲槍鳴突兀地劃破寂靜的夜空。
幾盞破舊路燈散發的微弱光線下,一道矯捷如獵豹般的身影飛速地掠過重重障礙物,急速地朝港灣的老舊貨倉奔行,在顧安城的身後,幾個身著黑色製服的男人緊追不舍,時不時的揚起手上的槍支對著黑影開射。
顧安城堪堪避開一個幾乎是擦著耳廓飛過的子彈,朝前貼地翻滾了一圈,在驚險的幾次閃躲之後,用極快的速度閃身身躲進了倉庫之內。
“砰砰!”
又是兩發子彈,打在了他身側的鐵皮牆上,迸射出稍縱即逝的一點火星。
淩厲的黑眸裏閃過嗜血的光芒,顧安城緊靠著冰冷的鐵牆,一邊屏息靜氣,抬手掃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十點十五分。這場追殺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半的時候,身後的人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死死的咬著他不放!
“該死的!”身後的槍聲不絕,顧安城隻能拚了命的奔跑著,心底卻是盛滿了冷意,二叔果然已經按耐不住了!竟然在這裏設下了埋伏,想要他的命!
顧安城打了電話給手下的人,但毫無音訊,也沒人支援他!
顧安城不知道手下的人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沒前來支援,但他深知如果再沒有人過來,他今天必定死在這個碼頭,而顧氏,也一定會落在顧昇的手中。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安城的下巴猛地繃緊,一口皓齒緊咬才稍稍抑製下胸腔噴漲的怒焰。
“哼,顧少,你還是認命吧,今天是不會有人來支援你了,乖乖出來,我還能賞你個痛快!”
倉庫大門響起幾道清脆的腳步聲,來人正是剛才緊追著顧安城的幾人。
聽著腳步聲離自己位置越來越近,顧安城在心底暗咒了一句,空氣像是緊繃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豆大的汗珠沿著男人光潔的臉龐滑落弧線優美的頸項,顧安城緊攥著雙手,心中儼然做下一個生死一搏的決定。
既然前麵的都是死路,那他便跟天賭,就賭他顧安城命不該絕!
隨手捏起地上的一粒石子,顧安城看準方向將石子彈向左手邊的一個集裝箱內,聽到響聲的刹那間,果然,持槍的幾人對著集裝箱就是一陣猛烈的掃射。
顧安城也趁著這個間隙,飛身從躲著的位置衝向不遠處的一扇窗。
隻聽“砰”的一聲,窗戶上的玻璃碎成無數片。
而持槍的幾人也反應過來,匆匆跑向窗戶,在看見顧安城沉浮在海麵上的身影時,毫不留情地舉起槍支朝著那個方向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