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沒有特權
周安淺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沒有想到得到的會是這種回答。
一直到餘長風下車接過東西,她才恢複自然,捋著頭發,勾了勾唇角,眼底卻沒什麽笑意“我也正好想起文件還有幾份沒翻,那就辛苦餘秘書了。”
傅霆梟早就從她身上收回了視線,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他才低低吩咐一句“開車。”
嗓音低沉而又冷冽,不帶一絲留念。
周安淺站在原地,琥珀色的茶眸一路目視著車子駛離,嘴角的笑意才慢慢斂了起來,她微微咬唇,心中不解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
難道
她腦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副畫麵,向陽的閣樓裏,女人身著一襲白裙坐在鋼琴前,手指有節奏的起落,天籟一般的音樂緩緩傾瀉,場麵那樣美好,純淨
她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得握緊,自己絕不能輸給這樣的女人!
想到這,她拿出手機,飛速點擊著屏幕,發完消息後,她又恢複了以往一貫的恰到好處的笑容,走進公司。
隻是眼底一抹陰鷙一閃而過,但很快消失不見。
車穩穩停靠在傅家別墅外,收起文件,傅霆梟穩步下車。
才剛進門,女人溫婉的聲音便傳入耳畔,哼唱著童謠。
沙發上,溫軟的長發被撥到肩膀一側,露出的耳垂小巧白皙有些惹眼,細頸修長,低垂著臉抱著懷中的寶寶,手掌輕輕拍撫,身體也跟著歌曲的旋律稍稍晃動。
傅霆梟修長的雙腿立在原地,一雙幽深的黑眸沉靜地凝視著溫軟,她眉眼溫和,神情放鬆,和在他麵前戰戰兢兢、如臨大敵的模樣宛若兩人。
“夫人,您唱的真好,寶寶剛剛還哭鬧呢,這會兒已經睡著了。”吳媽一邊擦拭著桌子,清理著剛剛寶寶哭鬧弄的狼藉,一邊和溫軟說道。
溫軟眼底盡是化不開的溫柔,嘴邊的旋律似乎也更溫婉悠揚了些。
“傅少。”餘長風突如其來的聲音地打破這一室和諧,他跟在傅霆梟身後進來,手上還提著幾個禮品盒。
聞言,溫軟口中音樂一滯,險些咬了舌頭。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熾熱的光,緊緊的跟著她,她坐直了身體,身體緊繃地像上了發條的弦,心中一驚,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竟然毫無察覺。
傅霆梟臉色沉沉,淩厲的視線掃過來,筆直的落在餘長風身上。
男人漆黑的眸狹長深邃,餘長風心頭一顫,立馬後退了幾步,頭狠狠地埋下去,“周小姐給夫人和小少爺準備的禮物,您忘了。”
一聲周小姐,讓溫軟心頭一顫,寶寶已經不需要周安淺照顧了,她為什麽還要送這些東西,是怕寶寶忘了她嗎?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隻能盡量讓聲音維持平靜,喚來吳媽去接東西,“那就麻煩你幫我謝謝周小姐了。”
餘長風和傅霆梟打過聲招呼後很快離開,伴隨著車子引擎聲,偌大的別墅也在瞬間安靜了下來,芒刺在背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失。
溫軟將寶寶放回搖籃車裏,臉上笑容勉強,嫣紅的嘴唇張了好幾次,終於開口“周小姐如今已經不用照顧寶寶了,還這樣麻煩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回答她的隻有一室寂靜,溫軟細長的手指不按地摳著掌心,整個人都有些無措。她抿了抿唇,有些後悔,剛剛那句話,應該再仔細斟酌些,不該這樣心急。
片刻後,她忍著心中酸楚,柔柔一笑“對了,你和周小姐今天工作還好嗎?”
傅霆梟挺拔的身軀站在大廳中央,眯起黑眸,其中各色情緒翻滾,他走到她麵前,寬闊身形下籠罩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意,削薄的唇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停頓片刻後便一言不發,徑直上樓去了。
溫軟蒲扇般的睫毛連連扇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來,自己怎麽樣都不合他的心意。
牆上的時鍾旋轉,指針指向了六點。
晚餐時間,廚房內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人食欲大增。
溫軟吹涼了勺子中的肉湯,小心喂給寶寶,又用圍嘴小心擦拭著寶寶唇角滴落的湯汁。
“夫人,還是我來喂吧,您自己也得吃飯啊。”吳媽在旁邊看著,輕聲說道。
溫軟輕輕搖頭,又給寶寶喂了兩口。
喂過了寶寶,溫軟小心將寶寶抱給了吳媽,手才剛剛拿起筷子,卻忽的停住了。
“吳媽,他呢?”
吳媽輕撫著寶寶的背“上樓之後,就沒見先生下來,應該還在書房吧?”
溫軟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傅霆梟向來胃不好,不吃飯怎麽行?
“我去叫吧。”溫軟離開自己的位子,手扶著手杖,一步步上了樓。
一路來到了傅霆梟的書房外,溫軟的手卻停在空中,沒了敲下去的勇氣。
她不是周安淺,沒有特權可以做他不喜歡的事。
理智慢慢回籠,她退了兩步,準備離開,這時,書房的門被人由內打開,一陣獨屬於傅霆梟的薄荷香鋪天蓋地而來,溫軟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忽地——
一隻手毫無預兆的扣上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房間。
“砰!”書房的門被重新關上,溫軟整個身子被抵在門上,她驚愕的瞪大了雙眸,口中還未說出口的話也被深沉的一吻堵了回去!
刹那間,溫軟腦內一片空白,傅霆梟將她的雙臂禁錮在頭頂,無法反抗。
一吻結束,溫軟喘著粗氣,還沒等她回神,天旋地轉之間,整個已經被打橫抱起,旋即,一片冰冷堅硬觸感從後背襲來。
是書桌。
“不……”
溫軟急忙去攔,男人的手指下滑,強行剝落她的衣衫。
“霆梟……”
她輕呼他的名字,輕扯著傅霆梟的襯衫,希望傅霆梟能停下接下來的動作。
至少,不要在這裏。
傅霆梟仿若未聞,一吻由額頭緩慢向下,溫軟掌心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身子微顫,卻逐漸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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