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雲想容一曲琵琶彈得精妙,書勤漸漸聽得入神,忽見眼前佳人柳眉倒豎,口中一句“什麽人?”,說時遲那時快便將手中水晶撥子當成暗器一般擲了出去。
那撥子擊在帷幕上並沒有落下,反被人接在手中。
那人這才輕輕轉了出來,臉上卻是笑,道:“姑娘何必如此暴躁。”
書勤如今也算長了些見識,將這人仔細打量,驚道:“謝蠻?!”
要說謝蠻也是來的不巧,豈料這位錦衣玉帶的少年不是溫酌,倒是書勤。
謝蠻也是有些意外,便問道:“怎麽是你?溫酌人呢?”
書勤氣結,道:“我家世子名諱也是容你隨便掛在嘴邊的?”
謝蠻卻是一撇嘴,道:“起的名兒不就是給人叫的麽?”他又隨手將撥子擲還給雲想容,道:“想必你便是雲想容雲姑娘了,失禮失禮。”
雲想容收了撥子,對他冷淡道:“閣下此來,藏頭露尾學那梁上君子行徑,卻是所求何事?”
謝蠻倒是直白,隻將他一番來意說了。原是他跟了溫酌他們一路,見他們確與傳聞中不同,隻是自入了慶寧府後溫酌行徑忽然大相徑庭讓他很是不解,且他雖有些呆氣,到底不算徹底糊塗,又見各方派人盯梢的人馬,知道這染州案想必有什麽貓膩,便自個兒找上門來尋溫酌來了。
在座的兩人對他如此隨心所欲的行為很是無語,書勤道:“這案子裏頭水深得很,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何況誰有功夫跟你說這些個,真當我家世子跟你似的閑著沒事找事麽?”
謝蠻知道溫酌的這個書童嘴巴伶俐,倒也不以為意,道:“如你這般說,他竟不在府中麽?”
他也算明白過來,知道溫酌定是和書勤交換了衣裳避了耳目出去,便又問:“那他如今人在何處?我去尋他。”
雲想容見這人沒頭沒尾的,恐他壞事,道:“這慶寧府也不算小,我們怎知世子人在何處,你倘若真心要尋他,候在此處便是,強抵你在外頭瞎找。”
謝蠻卻並不理會,道:“也不知要等到何時,我去找找再說。”
他這一陣風似的來又去,終於引得外頭侍衛警覺,還好雲想容機警,到門外對侍衛道:“都怪奴家手拙,撒了小侯爺的酒食。”
那侍衛隻得喚了侍女來收拾,正是紅綃。
雲想容隻將此事與她說了,紅綃過了一時便囑了手下人四處查探消息去了。
溫酌卻是不曉得這些亂糟糟事體,他與丁侍衛正走在街巷上,忽的前頭閃過一人急匆匆地往一條巷子去了。
溫酌倒有些靈光閃現,對丁侍衛道:“方才那人,不知為何我倒覺得有些眼熟。”
丁侍衛好歹也算個親隨,這幾日衙門裏的臉孔都已熟了的,這時一想,倒是想起來正是在州府衙門見過的一個小吏。
溫酌聽了,點頭道:“正是此人。想來此人身上倒可做些文章了。”
原來那人走的匆忙,被風一吹,倒把外褂襖子吹起一截,那裏頭穿的竟是緞子衣裳,哪裏是小吏穿得起的?偏溫酌眼尖倒被他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