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竟然和最大的情敵是姐妹?
歐紹徇那裏一時半會兒是去不了,陳昕將東西全部放在玄關處。
歐清揚熟門熟路的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陳昕為他倒了杯水,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低垂著頭,整個人陷在陰影裏麵。
“說罷,到底有什麽事,你今天整個晚上似乎都不太對勁。”陳昕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坐在了歐清揚的對麵。
歐清揚遲疑了一下,才不疾不徐的抬起頭:“我剛剛從別人那裏得到了一個消息,讓我驚訝,也很不解。所以,我來找你要個答案。”
陳昕等待歐清揚的下文,這時候看到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
陳昕接過來,打開鋪平,看到上麵印刷體的黑色小字時,紅唇輕啟,雙眸漸漸張大……
“這.……”
“這是醫院做出來的檢測,結果是隻有你一個人,和婭茹的各項指標匹配程度達到了標準。”歐清揚一字一句的為她解釋:“我特意去幫你和婭茹做了dna檢測,檢測證明你和她……是姐妹。”
陳昕手中的紙條飄飄的從手心落在地上,她吃驚的望著歐清揚,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忽然間想起方誌軍交給她的東西,陳昕不理會歐清揚,徑直起身走到臥室,腳步有些微的虛軟,到終究還是拿到了那份牛皮紙袋……
她一直沒有打開。
因為總是覺得自己沒做好心理準備,歐紹徇說讓她別太逼自己了,所以一直將這份文件放了起來,等什麽時候覺得是最恰當的時候了,才拿出來一探究竟。
但是今天歐清揚的話.……
陳昕將文件打開,迅速瀏覽上麵的句子,簡單的幾句話她也要看上好幾遍才能看懂,到最後,腦袋都是懵懵的。
歐清揚也疑惑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見到陳昕坐在床邊上發愣,手裏還攥著一份東西。他走進,從她手裏取走那幾張紙她也根本沒有反抗。
歐清揚用最快的速度將文件瀏覽完畢,最近常常在辦公桌前工作,看著幾頁紙根本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看完後,雖然心裏有了準備,但仍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竟然和自己最大的情敵是姐妹?!
她最愛的男人,是她姐姐的老公……
陳昕蒼白著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歐清揚知道自己惹禍了,忙蹲在陳昕的麵前:“知語,對不起,我沒考慮過你的感受,就橫衝直撞的和你說這些話.……我、我真該死!”
歐清揚的話讓陳昕回過神,有些失神的看著他,腦中一直重複著剛才得知的消息。
她和傅婭茹,竟然是姐妹?
那麽……蔣柔彤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了?
陳昕閉上眼睛,苦笑。
老天究竟是和她開了什麽樣的玩笑,原來她這麽多年一直盼望尋回的家人,竟然是傅婭茹。
她和她的姐姐,竟然同時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陳昕茫然無措的眼神讓歐清揚心慌,而且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被強勢硫酸腐蝕了心,脹痛一點點的蔓延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我真對不起你!你打我吧,知語!”歐清揚拿起她垂在膝間的手,微微的冰涼,拉住後就往自己的臉上拍去。
陳昕搖著頭,抽回了手:“不是你的錯,這件事我已經請人調查過了,隻是一直沒有勇氣去翻開答案……我早晚都會知道的,不怪你。”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歐清揚聽了心裏去不太好受。他真是混蛋之極,從陳昕對傅婭茹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她並不知道自己和傅婭茹的關係,他竟然也不知道動動腦子就一股腦的將話全說了,而她卻沒半點要怪他的意思.……
“我當時太好奇你和婭茹怎麽會事姐妹,因為林家和傅家一直沒有什麽交集,所以才……”
“你大哥沒告訴你嗎?我並不是真正的林知語。林知語,已經在那場車禍中死掉了。”
歐清揚以為自己聽錯:“什麽?”
陳昕的唇角牽扯出一抹澀然:“我真正的身份是陳昕,陸致宇的前妻。”
歐清揚愣住,滿臉都是錯愕。
“我在一場意外中毀了容,和陸致宇離婚後,偶然的機會和林知語乘坐同一輛出租車,誰知道,出租車在路上發生了車禍,真正的林知語死了,而我則被林世東偷偷地整容,以林知語的身份生活了這麽多年。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所以,我不是林知語,而是陳昕。”
那個沒人要,被丟棄在孤兒院的陳昕。
得知自己的身份後,很多事情就都對的上了。
比如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和蔣柔彤見第一麵的時候就對她很有好感,甚至她提出的要求自己都不忍心拒絕。
比如她和傅婭茹的喜好如此雷同,都將自己的愛情給予了相同的男人。
她和傅婭茹是冤家,是情敵,到最後,竟然還是流著相同血液的姐妹。
這個世界,是不是太瘋狂了?
“你今天專程來找我,是不是想要我把腎捐給傅婭茹?”她輕聲問,澄澈的眼睛盯著歐清揚有些倉皇的臉。
歐清揚想否認,可不知道為什麽一對上她滲透著絲絲悲哀的眼睛,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於是,隻好拚命搖頭。
陳昕似乎沒看到,笑著搖搖頭:“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身體不太好,曾經爆炸的時候就受損嚴重,現在還有一顆不明物卡在我的腦袋裏。或許,我會比傅婭茹死掉的更快。”
歐清揚怔住了,瞠目結舌。
他記起劉主任的話,竟然是真的。知道陳昕和傅婭茹的關係後,他竟然都忘了聯想到這一層。劉主任也說過相同的話,說她身體很糟糕,現在並不適合捐腎。
陳昕將他追悔莫及的眼神解讀為遺憾,她苦笑了一下:“所以很抱歉,即使我想要捐腎給傅婭茹,可能也幫不上忙了。更何況,我現在還在孕期。這個孩子,我真的太珍惜了,所以,即便自私我也要告訴你,傅婭茹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
歐清揚其實真的沒那個想法,即便他有,歐紹徇知道後還不親手宰了他?
就算歐紹徇不宰了他,現在,此時此刻,他都想宰了他自己。
“對不起,我……”
陳昕抬起頭,略帶哀求的語氣:“我今天好累,你能先離開嗎?”
歐清揚與她對視片刻,終於沉沉的點了點頭:“我走,我這就走。但是答應我,別為難自己。”
陳昕點點頭,視線下垂,顯然已經無心再應付他了。
歐清揚又看了她一會兒,才從她麵前站了起來,如果他思慮周全了,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麵了。
都是他的錯.……
如果她有什麽萬一的話,他真的難辭其咎。
歐清揚離開後,陳昕的視線重新落在一旁的紙張上,將散落的紙張一張張的疊好,重新放回牛皮紙袋裏,深深的呼吸。
如果,將它們放回去就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那該有多好啊?
將牛皮紙袋重新放回了床頭的櫃子裏,同時,公寓的門鈴響了起來。
陳昕輕歎一聲,以為還是歐清揚,緩緩拖著沉重的身體前去開門,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愣住了。
歐紹徇雙眸有些血絲,青色的胡茬也長出了一些來,身上雖然穿著幹淨清爽的衣物,但是似乎還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超高的溫度。
剛剛的陰霾一掃而空,陳昕的全部注意力此刻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歐紹徇對上她擔憂的視線,倏地苦笑:“我太怕你路上會出什麽事,所以讓桑城開車送我過來了。今晚,恐怕要麻煩你來照顧我了。”
陳昕看著他的笑容,心尖上剛剛造成的傷口似乎也並沒有那麽隱隱作痛了。
隻是看著他,就覺得溫暖。
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她麵前,多奇怪啊?
她輕輕劃開唇角的笑容:“我們一個孕婦,一個病人,彼此彼此。”
陳昕伸手剛要攙扶,卻被歐紹徇拒絕了,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麽虛弱。
陳昕有些膽戰心驚的看著歐紹徇歪歪扭扭的回到她的臥室,一股腦的將自己扔在那張大床上。黑色的外套下,是不算太工整的白色襯衣,其中一顆扣子都係錯了,可見他來的時候有多匆忙。
如果不是歐清揚突然出現,恐怕她們就要彼此錯過了。
一思及到歐清揚,陳昕的眸光倏地微微一暗。
歐紹徇有些不太喜歡強光,弓起的手臂搭在眼睛上,陳昕因他的動作回過神,從衣櫥裏拿出被子,彎下腰輕輕蓋在男人的身上。
歐紹徇微移開手臂,黢黑的眼眸眯了起來:“知語,我有點頭昏。”
陳昕聞言無聲輕笑,男人的語氣似乎有些像小孩子在撒嬌一樣。
坐在床邊,她用手心貼上他的額頭,緊跟著歐紹徇的大掌就跟了上來,緊緊握住她。
陳昕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由他握著:“應該有點燒,家裏有體溫表,我去拿來給你。”
剛起身要走,男人卻並沒有鬆手,陳昕回頭挑起眉,歐紹徇立刻委屈的鬆開對她的鉗製,不忘告訴她:“快點回來。”
陳昕知道生病的人和小孩沒什麽區別,卻從沒想過向來老成穩重的歐紹徇也會有這樣一副麵貌。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男生,隱隱透露出一絲幼稚。
試過體溫,果然有些高燒。陳昕知道歐紹徇在某一方麵偏執的要命,就先想辦法哄睡了男人,等他睡著後,才悄悄跑到客廳撥了通電話給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