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她不允許自己有這個時間
池君赫被罰在家裏思過,而這幾天歐紹徇也病了一場,畢竟也人過中年,身體肯定不如年輕時候,不過幸好歐紹徇底子好,三天後就痊愈後。
此時此刻,歐文婧從度假村那邊的別墅回家,就站在自己麵前,歐紹徇心疼極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於是就這麽看著女兒發怔。
歐文婧察覺到不對勁,走到歐紹徇麵前,小手輕輕落在男人的額頭,聲音也放得很輕:“爹地,您是不是不舒服?”
在歐文婧的有些冰涼的手心碰到自己的時候,歐紹徇才回過神,看著女兒露出溫柔的笑,然後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太想你了。”
聞言,歐文婧小臉微紅:“爹地,我也想你和媽咪了。”
歐紹徇微笑著拉著女兒的手,心裏卻感歎著池君赫當初真是被人蒙蔽了雙眼,這麽好的女孩在他麵前怎麽就不懂得珍惜呢?
“爹地!我們家很快又會有一位新成員了哦!”歐文婧興致衝衝的說道。
歐紹徇聞言,思及三天前池君赫說的那番話,臉色微微一變:“哦?”
“我回來的路上在家門口撿到了一隻小狗,齊叔說也就才兩三個月大,所以我就把它抱回來了。爹地,我們家能養小動物嗎?”雖然她很想養,但還是得經過歐紹徇的允許才行。
歐紹徇不動聲色的鬆口氣,看著女兒哀求又帶著討好的目光,也不舍得拒絕。
他點頭:“當然可以。隻要你喜歡,爹地怎麽樣都可以!”
“謝謝爹地!”歐文婧是真的很開心,於是撲進歐紹徇溫暖的懷抱裏。
她喜歡自己父親身上的氣味,幹幹淨淨的,就像是沐浴在晨光裏一樣舒服而柔和。不禁在他懷裏蹭了蹭,歐紹徇也收緊了抱著女兒的手。
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讓女兒受到任何委屈!絕不!
回到家後,歐文婧就已經很少回學校了,大部分時間在盛世熟悉工作流程,其餘時間就在家裏陪點點玩。
歐紹徇也很少出去應酬,將時間都留給家人。沒幾天,林知語也提前從加拿大回來了,對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而歐紹徇也沒打算要告訴她讓她煩心,歐文婧更是對這一切都不知情。
今天一早,齊叔就送歐文婧來到盛世,她剛進辦公室不久,就聽到敲門聲。
“請進。”
進來的是她的新秘書:“歐小姐,池先生在外麵等您。”
“哪個池先生?”
“池君赫池少爺。”
歐文婧垂下眼瞼,片刻又抬起頭,微笑:“讓他進來吧。”
很快,池君赫在秘書的帶領下,來到歐文婧的辦公室。
聽到關門的聲音,歐文婧從文件中抬起頭,隻是猛然一見到這副模樣的池君赫,就瞬間愣住了。
他、這是怎麽了?
池君赫穿著白色襯衣和神色西褲,和平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歐文婧就是感覺他帶給別人的感覺好像和以往不一樣了。
後來,她看到了眼裏的血絲,盡管一直極力用笑容遮掩,但還是泄露了一絲出來。
終於,歐文婧明白了他為什麽看起來不太一樣。
因為一直俊朗的男人下巴上長出了神色的胡茬,看起來頹廢又慵懶。
歐文婧收回奇怪打量他的視線,問:“有事嗎?”
一點客套都沒有,就光禿禿的一句問話。
池君赫走上前來,搖頭,仍舊是笑著說:“沒事。隻是聽說你今天上班了,所以過來看看你。這幾天………在度假村住的還習慣嗎?”
歐文婧和池君赫對視了一會兒,才點頭:“我已經習慣了隨遇而安,所以還好。不過……..你怎麽開始蓄起胡子來了?”
聽到歐文婧這麽問,池君赫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渣渣的感覺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適應。
“這樣看起來是不是顯得更加成熟一些?怎麽,你不喜歡?”他認真的望著她,似乎是在等著她的答案。
歐文婧一愣,內心疑惑起他怎麽忽然關心起她的感覺了?而且,他又怎麽忽然要蓄胡子了?
“不是不喜歡,隻是這麽看起來還有點不太習慣。”男人果然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隻是短短幾天沒有見到他而已,胡子就可以長出那麽一小節出來了。
不過換一種形象對於池君赫來說隻是分分鍾的事情,即便是長了胡子都不會讓人覺得很邋遢,反而另有一種狂放不羈的氣質在裏麵。
池君赫笑了笑,然後就沒再說話,兩個人就僵持在辦公室裏,歐文婧也一時摸不清池君赫為什麽會過來,所以也沒有貿然開口。
過了一會兒,池君赫收起笑臉,變得異常嚴肅。他從口袋裏掏出什麽,然後放在了歐文婧的麵前——
“這是我生日的請帖,我希望你能來參加。”
歐文婧的眼睛掃過桌子上那份深藍色的請柬,很有情調和氣質的東西,可是在歐文婧的心中卻完全激不起漣漪。
即便是有,也是因為‘池君赫生日’這幾個字眼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
“我……”
“先不要拒絕我,文婧。”
池君赫似乎料準了她會說什麽,於是在她做出決定前搶先一步開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我之前那次的生日均會給你帶來了太多陰影,但是我想要的隻是給我一個重新再來過的機會。即使你不原諒我,還怨著我也好,至少給我個機會彌補。”
池君赫這番話說得動情,如果是其他女人聽了,恐怕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不舍得讓他往下說下去了。
聽完他的話,歐文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開了口:“那個時候,你從來沒有給過我重新來過的機會。”
簡單一句話,擊中池君赫的心房。
的確,那個時候他如果不那麽自我一點、多給她一點耐心和體諒,或者相信她的解釋,事情也許都不會變成這樣。
“文婧,對不起。”
歐文婧聽到他的道歉,像是猛然間回過神,收起那副苦澀的表情,而是瞬間轉換成疏離的微笑:“我會盡量抽時間過去的。”
隻是,她不會允許自己有這個時間而已。
但這一句話足以讓池君赫高興的了,他鬆口氣,對歐文婧疏離的表情也仿佛視而不見,很開心的說:“那我等著你。”
歐文婧目送池君赫離開,目光才再一次落在那張深藍色的請柬上麵。
第一次為他過生日時,那種緊張忐忑、那種局促不安和小心翼翼的感覺,仿佛現在都還能體會得到。
最心愛的人過生日,恐怕比世界末日還能引起她的關注,那時候存錢想要給他準備禮物,所以打工都不覺得辛苦反而感到幸福,即便是自卑的不想強迫自己融入他的社交圈中,但那種不舒服最終還是被喜歡他的情緒壓抑了下去。
想要他開心,想要他幸福,幾乎成了她最大願望。
但也是因為如此——
付出的太多,乃至於將自己毫不留餘地的付出給他,以至於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欺騙的遊戲後,這一切都演變成了她不堪回首的噩夢。
歐文婧閉上眼睛,心髒被揪緊的感覺又來了,縱然已經不再愛他,但被傷透的心在這種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
就像一塊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當初如何弄傷的早就忘了,隻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是怎麽都忘不掉的。
……
池家少爺過生日,這種事情肯定在上流社會裏算是大事。
並不是因為這一天有多重要,而是任何想要和池氏合作的人或者已經有榮幸和池氏合作的人,在這一天都可以盡情的接近池氏德爾權力中心,並且挖空心思的討好。
在很多年前,池君赫就已經厭惡了這種聚會。雖然表麵上是在為他慶生,但除了他的家人,那些人真正關心的不外乎就是‘池氏下一個項目的合約會落在誰的手上’而已!
然而有一年,的確有那麽一個人將他的生日看作是比天塌下來還要重要的事情,隻是,後來被他搞砸了。
生日宴會從晚上七點正式舉行,歐紹徇夫婦更是一如每一年一樣不曾缺席。
池正宸再次麵對歐紹徇時,因為下一輩的事情對這個老朋友非常愧疚,歐紹徇卻仿佛看出什麽,趁女士們不注意的時候拍了拍池正宸的肩:“小孩子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卻解決,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池正宸台階下。相比之下自己兒子的舉動更是顯得毫無大將之風,池正宸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一定還要再囑咐池君赫一次——好好對文婧。
林知語為池君赫準備的禮物很有心,是一枚漂亮精致的手工鋼筆,這個世界上也僅此一支。因為池君赫馬上就要接手池家,所以擁有自己的一支筆在象征上還是很有意義。
池君赫禮貌的接了過來,對林知語和歐紹徇比以往更是尊敬。
他看了看林知語身後,還是忍不住問:“文婧怎麽沒一起過來?”
池冉冉也說:“是啊,你們一進門我沒看到文婧,還覺得奇怪呢!”
林知語有些遺憾的說:“文婧的朋友好像生病住院了,她下午的時候就去照顧了。走之前還讓我們跟你們說句抱歉,可能待會兒也趕不及過來了。”
林知語說完,又拿出另一份禮物:“這是文婧為你準備的,生日快樂。”
池君赫小心翼翼的接過,心髒忽然有點脫序,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會收到歐文婧的禮物。
打開精致的小盒子,池君赫看到盒子裏麵躺著一枚價值不菲的領帶夾。
頓時,池君赫心裏有些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