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你幫我守著他吧
“久仰久仰,一直聽聞江少爺大名,今天卻第一次見麵,還希望江少爺原諒我招待不周呢!”剛被帶進門,第一眼就見到了安成敬史假笑的嘴臉。
江牧半分鬆懈也不肯露,甚至也懶得做那些表麵功夫。
直接開門見山:“我要見文婧。”
安成敬史也緩緩收起笑臉,站直身體,同時幾個打手似的人物圍了上來。
“那也要先讓我看一看,江少爺有沒有帶來我想要的東西。”
江牧凝神看了一會兒對方,有那麽一刹那,安成敬史竟覺得這樣的江牧有些恐怖。
江牧彈了個響指,身後的人將黑色皮箱送了上來,放在江牧腳下。
江牧動也不動,道:“東西都在這裏麵。”
安成敬史掃了一眼皮箱,微微側過臉,右後側的人立刻上前拿過來,再距離安成敬史一米多的地方,打開皮箱。
“先生,沒問題。”那人看過後,用日語對安成敬史說道。
安成敬史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不過很快就遮掩下去。
“江少爺果然是爽快人,這些‘禮物’我就收著了”
還未說完,江牧就開口:“慢著!文婧呢?”
安成敬史挑眉,雖然聽過傳聞知道江牧對歐文婧很不一樣,但見到江牧如此急切還是有些刮目相看,畢竟,在道上混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讓敵人抓到自己的弱點。
安成敬史笑:“放心,歐小姐很好,隻是額頭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她現在就在外麵那輛”
砰——
安成敬史接下來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淹沒掉。
原本停靠在樹下隱蔽地方的吉普車忽然整個爆炸開來,緊跟著是漫天火光。爆炸造成的震動甚至震塌了這間木屋。
聽到動靜時,起先都以為是什麽襲擊,自護的同時也不忘掏出槍來。不過安成敬史自己也傻掉了,在車上安裝炸彈,再把歐文婧放在車子裏,隻是為防江牧忽然耍狠,才不得不小心提防,但卻真真實實的沒想要歐文婧受傷。
在這些人裏,江牧第一個回過神。他剛才距離安成敬史最近,所以聽到了安成敬史說的話。
第一反應,是衝過去死死地拉住安成敬史的衣領,動作快到甚至周圍的保鏢都沒有緩過神來。
“說!文婧是不是在那裏麵!!”
安成敬史此刻也傻了,臉色灰敗。畢竟他隻圖財不圖人,而且歐文婧背後的勢力他也惹不起。這下不僅丟了籌碼,甚至還給身上惹來一身騷。
一見安成敬史的表情,江牧就明白過來。
然後,不顧塌下來的木柱砸到自己的手臂,就要往外麵還在燃燒著的車子衝。
幸好他身邊的人都機靈,在江牧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攔住了他:“少爺!千萬不要啊少爺!歐小姐已經去了,她不會希望少爺您也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啊!”
“放手!都放開我!!”江牧如同在做困獸之鬥,身邊三三兩兩的保鏢都圍了過來。此時江牧力氣超群,他們也隻能奮力的勉強壓製住他。
“放開!我命令你們放開我!”江牧仍是不顧後果、未覺疼痛的拚命掙脫:“你們再不放手,我就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江牧漸漸沒有力氣,猩紅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車子的位置。
身邊的保鏢也愣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第一次見到少爺流眼淚。
“阿牧?”
不遠處,微弱的聲音在嘈雜聲裏如同蚊子一般。
但刹那間,江牧卻像是被定了身一樣,猛地停止了掙紮。
然後,他動作極慢的轉過了頭。
反方向黑暗的角落裏,站著一身狼狽的歐文婧。此時,沒有往日的光鮮,長發淩亂極了,臉上和露在外麵的肌膚上,有幾處清晰可見的傷口,血汙混了一身。
不過幸好,她還是完好的!
幸好!她還活著!
保鏢也沒料到歐文婧還活著,看著她也愣住了。歐文婧對江牧微笑,但渾身都被剛才的爆炸震得有些疼,於是開了開口,無聲的對著他說:“我沒事。”
江牧倏地甩開周圍困住自己的人,大步跑向她,然後,緊緊地將她抱住,如同嵌在自己懷中。
此時,他聲音沙啞,心跳脫序,無法用言語形容此時的心情。多少感激都在口中說不出,感謝老天還讓她活著。
“我沒事,死的是那個看著我的人。我逃跑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什麽,他沒有跑出來,所以”
她用林知語曾經教給她的辦法脫身了,卻沒想到,她們母女兩個都用同樣的方法保住了性命。
江牧鬆開歐文婧,視線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見她身上果真都是一些皮外傷,才心裏的一塊大石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雙手執起歐文婧的臉,他嚴肅的說:“等我半分鍾。”
她望著他,然後點點頭。
江牧鬆開他,再轉身,毅然和方才完全不一樣的表情——陰狠、毒辣,完全沒有往日那種令歐文婧喜愛的陽光感覺,而是更像代表地獄修羅一樣的暗黑。
“安成敬史!在今天以前,我想你可能不懂什麽叫後悔!今天,我會讓你徹底體會一下這種滋味。”咬牙說完,他又對帶來的人說:“不計後果,把他給我抓回去!”
“是!”
因為江牧說的是日語,所以歐文婧聽不懂,但她也明白,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本想開口說些什麽,但一看到江牧蒼白的臉色,便想到他之前因為自己擔心受怕,於是將話咽了回去,主動牽起男人微微冰涼的手。
江牧微微一震,低下頭來望了她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擁她入懷,虛脫似的將整個身體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謝謝你,文婧。”
謝謝你,還給我機會好好去愛你。
被救後,歐文婧在臥室裏睡了兩天。因為體力透支的關係,江牧找來家庭醫生給歐文婧打了一些營養針。
整整幾十個小時,江牧都寸步不離的守在歐文婧的床前,寸步不敢離開,好像生怕下一秒她又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少爺,池先生已經在外麵等了一天了。”
身後傳來屬下的聲音,江牧仍沒有收回落在歐文婧臉上的目光,隻是微微偏頭:“他還沒走。”
“沒有。池先生也沒吵著要進來,隻是在門口一直站著.……”
連跟在江牧身邊的人都覺得,外麵那位池先生很可憐——不辭辛苦坐了那麽多小時的飛機,最後連人都沒看上一眼,就在外麵幹守著,守了整整一天。
過了許久,江牧才有所動作,輕輕鬆開手,將一直被自己握住的小手放進被子裏,小心翼翼的掖好,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宴。
屬下不敢出聲,生怕驚動了床上的那位。否則惹怒了江牧,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輕輕將房門關上,江牧回頭問:“在門口?”
下屬點頭:“就在外麵。”
江牧一言不發的朝著外麵走去,打開門,就看到倚牆而坐的頹廢男人。
兩天沒有好好打理自己,池君赫在已經沒有往日的帥氣。西裝外套此時被他坐在下麵,領帶也仍在一旁,襯衣幹巴巴的皺極了,他低垂著頭,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抬起頭,露出充滿猩紅血絲的眼睛,和長滿青色胡茬的下巴。
“她醒了?”池君赫仰起頭問,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
江牧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會兒,麵容微微鬆動:“怎麽不要求進去見見她?”
畢竟,這麽遠趕來了不是嗎?
池君赫抿唇,似喃喃自語:“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我,是你。而我,隻需要知道她是平安的,就放心了。”
現在的他,對於很多東西都不想強求了,即使愛她那麽深,但卻也明白,她現在的心已經在別的男人身上。不想勉強她,隻是太擔心了,所以在門口守著她,也算是給自己一點安心。
江牧看著池君赫,好一會兒後,才出聲:“去隔壁洗漱一下吧,你應該也不希望她睜開眼睛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模樣的你,會嚇到她。”
池君赫聞言抬起頭,有些吃驚:“你讓我見她?”
江牧不置可否:“我還有後續的事情需要做處置,她現在狀況不穩定,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
江牧的話給池君赫留夠臉麵,池君赫也有點明白歐文婧為什麽會喜歡他。
他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謝謝。”
江牧扯了一下唇,算是回答。
……
池君赫被安排在隔壁的房間,江牧也帶著一部分人離開了。
池君赫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回到歐文婧居住的公寓門前,守在那裏的保鏢見到是他,沒有阻攔,所以暢通無阻。
臥室裏黑漆漆的,因為怕吵到她休息,所以安排的都是遮陽的窗簾。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沉,隻是眉頭一直緊鎖,唇色也有些蒼白。
池君赫無聲的坐在床邊,手輕輕抬起,情不自禁的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在中途停下。
他的手有點冷,可能是在外麵守了一夜所以受了點涼。
於是,又尷尬的收了回來。
歐文婧睡了多久,池君赫就在床邊坐了多久,就算隻是看著睡著的她,都覺得這種機會太奢侈了。
他目不轉睛,所以歐文婧快要醒來時,他第一個就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