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節
多的臉，Seven發誓，如果斯蒂文感露出自己真正的臉蛋對著那個老不死的，他絕對會成為老變態的私人收藏品之一。壓低了聲音，他不引人注意的湊向了對方：“還是剛剛的問題，你就這麽恨我？”
“原因很複雜，有機會再告訴你。”眨眨眼，像平常一樣拋了個媚眼，斯蒂文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之間。“其實這至少說明了一點--想把一個人的腦袋永遠收藏起來的感情可不是誰都能夠得到的。”
自動的忽略了斯蒂文的後半句，Seven冷笑著說道：“希望我還能活到‘有機會’聽你解釋的時候。”
抬起頭看看Seven，斯蒂文難得的沒有笑著。過了一會兒以後，他平靜的開口：“現在怎麽樣？總的來說。”
“還可以。”覺得對方的問題有點沒頭沒腦，但是Seven還是正經的回答。
點點頭，嘴角露出一貫的狡黠笑意，斯蒂文拍了拍身邊男人的胳膊。
“要知道，一般噩夢剛開始的時候，形容詞都是‘還可以’。”
……
被別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看對於Seven而言是一件極其不自在的事情，而盯著他的人是萊斯特瑞恩，那麽這種不愉快就可以被形容為厭惡。
Seven知道他是在打量自己的五官，他不清楚之前斯蒂文是怎麽和這個老家夥交涉的，他隻是覺得在那個老家夥兒眼裏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滿意、厭惡或者其他什麽，Seven又盡可能仔細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他覺的萊斯特瑞恩的眼神有一種其他意義上的熟悉。
“你給我找來的收藏品我一直都很喜歡。”對斯蒂文露出滿意的笑容，萊斯特溫文爾雅的頷首。他並不像之前Seven想象中那樣會被肥胖油膩包圍著，伊薩貝爾的資料上和現在他眼前看到的一樣，萊斯特是個眼神銳利而且瘦削優雅的紳士。而且他的一頭灰發就好像中古時期的貴族一樣，覆蓋在他的頭上，和他有些蒼白的膚色一起為他的氣質增添了些神秘和憂鬱。
“安德魯，”萊斯特薄薄的嘴唇開合著，R音並不很完美的發出，卻因為他像所有有錢人一樣舒緩的語調而顯得很特別。“你的品位無可挑剔，他會是我的收藏品中很不錯的一件，而且不需要再做一次加工。”
想象著他一般會對那些屍體的腦袋做些什麽，Seven的嘔吐感又強烈了一些。他想起來資料上也寫著，這個老家夥還雇傭了一大批專門給死人腦袋做整容的醫生。
“能得到您的認可會讓我在同行裏顯得很有麵子。”諂媚的笑起來，斯蒂文--或許這個時候應該叫他“安德魯”，微笑著搓了搓手。“而且我可以和您保證，這個人從來沒有做過整形手術，天生就是這麽符合您要求的容貌。”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笑得像個奸商一樣的斯蒂文，Seven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露出一個嚇得要死的表情是否對他有幫助，但是他並不是演員，所以他依然保持著被嚇傻了一樣的漠然表情，並時不時的觀察一下那個老變態的麵部肌肉抽動。
他並不清楚地下世界的器官販子都是怎麽販賣器官的，但是這樣簡單的像談論物品一樣的談論著別人的生命和頭顱，Seven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或許依然無法融合在這個黑色扭曲的世界中。
曾經的一些同事說他有著意外的道德感，這些東西不是應該早已經舍棄的一幹二淨了嗎？Seven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在這個一半是書另一半是死人腦袋的地方喚起了自己僅剩不多的道德感。
“說到容貌，”萊斯特停頓了一下，微笑的望著斯蒂文。那種眼神帶著和剛才不一樣的審視，Seven的手心微微滲出冷汗，看到那種眼神，不祥的預感讓他的心跳加快了很多。“安德魯，你能看出來誰在自己的臉上做了偽裝嗎？”
“我隻能看出來誰在臉上動過刀子。”聳聳肩，Seven看得出來，斯蒂文的笑容隻是在故作鎮靜。他的手已經放在了腰上，就像一隻野獸一樣伺機而動，等待著扼斷獵物脖子的那一刻。
“但是我能。”微笑更加深了一些，萊斯特的眼睛中閃現著一種類似於神經質的神情。“你的臉就被很多討厭的東西蓋住了，讓我看看你的臉，怎麽樣？真正的安德魯來森臉上絕對沒有那麽多東西，所以你，某位先生，我現在對你的臉十分好奇。”
“什麽？”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不明白萊斯特的意思，斯蒂文誇張的睜大了眼睛。
“從以前到現在想殺我的人都是前仆後繼的，你並不是第一個，假安德魯。”萊斯特從容不迫的微笑著，眼中閃過一絲老年人特有的精明。從抽屜中拿出手槍，象牙握把的德林格小型手槍在書房並不太明亮的燈光下依然泛著金屬的光澤，萊斯特正握著那把槍，而槍口正對準斯蒂文。Seven感覺到腦袋被冰冷的物體抵住，他看到斯蒂文依然保持著把手放在槍套上的姿勢，不敢輕舉妄動。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瑞恩先生。我們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怎麽會不認識老夥計的臉。”
麵對斯蒂文輕鬆的笑容，萊斯特搖搖頭，拉開保險，用和剛剛一樣舒緩深沉的語調說著：“正因為我們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所以我更可以斷定，這張臉並不屬於你自己。”他的槍口對準斯蒂文的心髒，笑容從臉上消失了。“你想讓我自己動手嗎？不過我可以保證，你的腦袋不會受任何傷害。”
手槍上膛的聲音在Seven身後響起，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都習慣於扮演用槍指著別人的角色，被別人用槍頂著，那種金屬的冰冷感覺足以從心底泛起寒意。
被自己殺死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恐懼感麽？或者速度太快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恐懼就去了另一個世界？Seven在心裏不斷的思索著，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去思考這些無聊的問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於覺得自己的生命以這樣的形式結束，說不定算是一個殺手所應有的下場。
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決定冒險的斯蒂文，Seven伸出手握在他那隻已經打開槍套的手，皺眉，目光緊緊盯著萊斯特身後擺滿了書籍的書櫃。他又看了一眼萊斯特的書桌，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
“嘿，阿米莉亞？你在哪兒？什麽，哦，寶貝兒，聲音再大一點，我聽不見你說什麽。嘿，甜心，我在聽。”
Seven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似乎沒有顧忌身後還有一個保鏢用手槍對準自己一樣，四處張望著，甚至於帶倒了身後的椅子。他在不斷的搜尋著，抓著保鏢的胳膊不停的詢問：“你把我的阿米莉亞藏在哪兒，混蛋，快告訴我！”然後又抬起頭，慌張尋找一樣又驚又喜的嚷嚷道：“寶貝，你等著我！別急，親愛的。”
斯蒂文交替的看著Seven和萊斯特，他不知道Seven到底怎麽了，那雙黑色的眼睛裏充滿了詭異而慌亂的眼神，他就像發瘋了一樣到處找著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但是在那之後，更令斯蒂文難以置信的情況發生了--
“查理！唱歌的是查理！”目光中露出和Seven一樣的瘋狂，萊斯特顫抖的雙手弄掉了原本緊緊握在手中的手槍，然後麵向自己身後的書櫃不停的大喊著。“查理，你的歌聲還是那麽的動聽，真是太棒了。”
“瑞恩先生！”
放棄用槍對準發瘋一樣的Seven，保鏢緊張的盯著自己的雇主。“您必須得吃藥！瑞恩先生！”
迅速掏出手槍，根本沒有理會已經陷入瘋狂地萊斯特，斯蒂文扣動扳機，加了消音器的手槍幾乎無聲無息的將保鏢葬送在瘋子神經質的聲音中。
“很好。”
好像被什麽東西附身以後又驅走了一樣，Seven再一次和斯蒂文說話的時候就好像剛才的瘋狂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冷靜中帶著對斯蒂文敏捷身手的讚賞。他看起來很正常，嘴角的笑容讓臉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對於你的間歇性癲狂症，或者是人格分裂。”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萊斯特書櫃旁邊的女神雕像，斯蒂文把槍收進兜裏，然後用手抓住女人的腦袋狠狠向後掰著。古怪的瞥了一眼似乎有人格分裂的Seven，他用手指了指依然在瘋言瘋語完全陷入自己世界中的萊斯特。“不過現在我有別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