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節
什麽？Seven曾經認為他的目的隻是得到更高的位置，在看到了他的另一麵之後，Seven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男人有更想要的東西，或者準確地說，是想要做到的事。
斯蒂文究竟曾經有著怎樣的人生？
用指腹輕輕摩擦著對方依然殷紅的嘴唇，Seven發現，他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看著斯蒂文，認真的想著關於他的事情。
這個男人也可以這麽安靜的睡著，沒有了傲慢與算計，以及那種狡黠和玩世不恭，更沒有作為殺手存在時的冷漠銳利，隻是安靜脆弱的躺在Seven身邊，讓他想要把這個人擁入懷中。
Seven有點想看看這個人麵對著賈斯汀那時候毫無防備的笑容，天真溫柔，而且帶了一點孩子氣。那種笑容令他有些留戀，那個從來不曾出現在他視野中的斯蒂文，卻是那樣的讓他感覺到一種和平時截然不同的誘惑。
伸出手臂把斯蒂文摟在懷裏，懷裏的人動了動，睜開眼睛卻依然帶著迷糊的朦朧。
“嗯……幾點了……”
“別管這個了，好好睡吧。”
親吻了一下他的頭發，汗水和香波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卻並不令人感覺到討厭，Seven笑著微微收緊了懷抱。
“……我不能住在這裏……”
把掙紮著要起來的男人再一次收進懷抱，就像怕他下一刻會離開一樣，小心翼翼又有些強硬的，Seven撫摸著他的手臂。
“明天早上吃煎蛋吧，所以現在好好睡覺，我也累了。”
放棄了掙紮在Seven的懷裏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臉孔埋在他的胸膛上，用額頭微微蹭了蹭，斯蒂文的手臂環繞在了他的脊背上。
“晚安，Seven。”
“晚安，斯蒂文。”
斯蒂文的身體比想象中要暖和的多，Seven閉上眼睛，均勻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他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做個好夢。
五
Seven從反光鏡再一次確認後麵沒有追上來的車子之後，平穩的將車子並入了慢車道。看了一眼靜靜靠在車門上的男人，雙手握著方向盤，他問道：
“你還好嗎？”
“我沒事。”瞄了一眼自己已經紅透了的半個衣袖，斯蒂文補充了一句：“隻是被子彈擦傷，沒事。”
“可是流血的樣子看起來像被穿了個洞。”
有點懶洋洋的看著窗外的夜色，不在乎的聳聳肩，頭頂在車窗玻璃上，斯蒂文的臉色隻是有些蒼白。“手臂報廢一條不會死。”
或許他連自己命都不在乎。
這樣想著，Seven看了看安靜的靠在車窗玻璃上的男人，斯蒂文的臉上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無論是剛剛，還是現在。
然後下一刻，斯蒂文的槍口頂在Seven的腦袋上，並沒有看著對方，目光依然注視著車窗外的一切，他冷冷開口：“或許你現在願意和我談談你是怎麽找到我的。”看了一眼握著方向盤的Seven，他繼續說道：“我的身上應該沒有安裝GPS。”
思忖了一下自己的答案會不會讓斯蒂文直接給自己的腦袋一顆子彈，Seven毅然選擇了實話實說：“是伊薩告訴我的。”
拉開保險的聲音並沒有讓Seven意外，在路口停下車子，轉頭看著將手槍指在自己眉心的男人，那個人的眼神冰冷，就像他剛剛在那家俱樂部的時候一樣。
“在恐怖片裏，知道太多的人都會死。”微微吊起嘴角，冰冷的笑容在夜色和路燈下顯得更加邪魅。“是從你開始呢？還是從你那個比你知道更多的女朋友開始？”
“是我讓伊薩去查的。”斯蒂文的殺意不是假的，他曾經在殺了自己父親的時候也用槍指著自己，但是這次卻不再一樣。斯蒂文會殺了他然後去找伊薩貝爾，他知道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
停頓了一會兒，Seven繼續說了下去：“因為我知道你今天會去殺人，為了喬安娜。”
斯蒂文愣了一瞬間，槍依然握在手中，但卻放下了手臂。
“不愧是曾經的心理醫生，你猜對了。”
“因為你的眼神殘忍卻帶著悲傷。”看著那個微笑的男人，他的手裏依然緊緊握著冰冷的凶器，但是那雙眼睛卻無法掩飾住自己的悲傷。Seven舔了舔嘴唇，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我想去阻止你，但是依然看到你像終結者一樣。殺手的職業就是殺人，但是你做的已經超出了工作的範疇！”
“我必須這麽做。”
“為了喬安娜？”一把抓住斯蒂文的領子，Seven不知道自己的怒火為什麽會燒起來，他瞪著那個眼神平靜到不可思議的的男人，這個看起來安靜無害的人，剛剛在俱樂部裏一槍一槍的不停開著，槍口對準了他的獵物，子彈從槍膛中射出，獵物倒下的瞬間他的槍口又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方向。
Seven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他看著那個男人從已經如同地獄一樣淒慘的俱樂部裏走出來，就像平常似的把槍別在腰間，仿佛身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乎就是一個平凡冷漠的紐約人，走在街上，然後發現了車子旁邊的Seven。
[嘿，你在跟蹤我？]
如果不是對方的衣袖被鮮血弄髒，Seven會以為這個男人隻是在和自己巧遇時候開的一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Seven卻笑不出來。
“是的，為了喬安娜。”
斯蒂文的聲音依然平靜，他看著離自己很近的男人，輕輕彎起了嘴角。“你救了一個孩子是為了賈斯汀，而我隻是做著和你相反的事情罷了。”
“我們做的事情是一樣的，都隻是自我滿足罷了。”更加用力的抓住斯蒂文的領子，Seven的聲音低沉而帶著悲傷。“無論殺戮還是救贖，都隻是我們活著的人的自我滿足。死了的人無法看到，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腰間被斯蒂文的手槍頂住，Seven卻沒有鬆開手。
“但是我答應過喬安娜，從她開始為了我而承受一切的時候就答應過她。殺了那些人，一個都不留。”
“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能夠罷手！？”
Seven幾乎怒吼了起來，他看著那雙沒有感情的眸子，他不相信這張臉孔曾經在他身邊露出過有點孩子氣天真的笑容，就像一個殺人機器一樣，不知道要殺戮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直到那些人都下地獄去。”
“這些都是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對嗎？”
斯蒂文的手指撫摸上Seven的臉，他的指尖有些冰冷，就像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一樣。
“如果你讓別人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會死。”然後斯蒂文笑了，似乎在為什麽荒謬的事情露出困惑而孩子氣的笑容，“但或許我不會活到那天，因為當他們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會活到能殺了你的那天。”
他在懷疑著自己卻又讓自己活著嗎？生活在會被人殺死的危險中他會不會感覺到恐懼，或者是無法相信人和人的寂寞……
吻上那雙同樣冰冷的嘴唇，沒有顧及頂在自己腰間的那把手槍，Seven□著斯蒂文的唇，直到那雙唇和他擁有了同樣的溫度，然後滑入自己的舌尖，和同樣渴求著自己一樣的舌頭纏繞，忘我的讓自己投入在這個吻中。
鬆開對方的領子，撫摸著那頭卷發，把斯蒂文的臉向自己拉近，更加深入的吻著對方，在這個吻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斯蒂文抓著他的那隻手有點顫抖，但是卻依然倔強的抓住自己的肩膀，不斷的渴求著自己的吻。
“這算是‘猶大之吻’麽？”
舔著嘴角滑下的唾液，斯蒂文剛剛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為接吻而染上了些潮紅。
“如果你死了，我會陪著你的。”
“什麽？”
撫摸著斯蒂文的頸子，Seven看著那個人露出錯愕的表情，有些滿意的微笑了起來。“因為我不想再被留下。所以，我會陪著你一起死。”
“這種話……留到泡妞的時候再說……”
錯開Seven的視線，斯蒂文轉過頭。
“那或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斯蒂文。”撩起他的頭發吻在那修長的脖子上，Seven湊到斯蒂文耳畔，輕輕說道：“你知道的，我是gay。”
“嘿，這算是在我死之前的最後一次享受嗎？”
槍口更用力的抵在Seven腰間，斯蒂文的舌尖舔上對方的嘴唇。
“如果是這樣呢？”
“那我就讓你活到這次結束。”
握著手槍，斯蒂文的手臂依然纏繞到Seven的脊背，然後湊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