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活人蠱
季若蟬茫然道：“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白大褂們都呆住了，古朝辭激動得抽抽，沒人回答季若蟬。
季若蟬已經好幾個月不能動彈了，上周開始就吞咽困難、口不能言。這一下，她非但醒了，甚至還能抬手、說話，怎能不讓人驚奇？
隻有洛塵揉著脖子嘀咕道：“失心瘋了……”
季月璃突然跳起來，在洛塵腰間猛地一掐，又哭又笑道：“噗嗤……你才失心瘋，你全家都失心瘋。”
洛塵疼得咧嘴。
季月璃鬆手，抹了一把眼淚，又有些愧疚道：“那個……你沒事吧？”
洛塵連忙後退，被咬怕了。
“德性！我有那麽凶嗎？”季月璃心情大好，嗔怪地白了洛塵一眼，頗有些親密意味。
“有！算上昨晚，你都咬我三次了！”洛塵認真點頭。
季月璃一怔，她昨晚醉得厲害，不記得咬過洛塵。
旋即，她突然就紅了臉，抬腳拿高跟鞋去踢洛塵的小腿，又羞又怒：“啐！不許再提那件事！再說我真生氣了！”
季月璃誤以為洛塵說的是昨晚的事，如果那也算一種咬的話，的確是咬了三次。不過，這小子還真是有點小變態啊，居然把那種事情說成是咬，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太邪惡了。
洛塵很無辜。
這時，古朝辭清醒過來，檢查一番季若蟬的身體情況，驚喜地拉著洛塵道：“小夥子，你可真是神醫啊！竟然真能把她救醒，可是，她剛才為何吐血？而且吐的不是淤血，而是鮮血？”
洛塵解釋道：“很正常，她神闕穴寒氣被封鎖，心跳血壓突然增強，肺腑一時適應不了，自然會衝破一些毛細血管，擠出些鮮血咳出，很快她的身體就能適應的。”
古朝辭連連點頭，然後扭頭看向鄭吉昌：“哎呀，真是抱歉啊，鄭院長！我們中醫的繡花針，好像確實比某些人幾十上百萬的複雜儀器靠譜呢！”
鄭吉昌羞怒交加：“你……”
洛塵趕緊勸住鄭吉昌：“鄭院長別生氣，別生氣！西醫中醫各有所長，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爭的？”
鄭吉昌正愁沒台階下呢，見洛塵都這麽說了，瞬間覺得找回一些麵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古朝辭有些不解氣，卻礙於洛塵的麵子，也沒再說。
洛塵一臉真誠地對白大褂們道：“其實，我不是針對誰，隻是說實話，在場的諸位都是垃圾。”
白大褂們又驚又怒，卻偏偏說不出話來，人家連漸凍人症都治醒了，他們誰敢質疑？
鄭吉昌一口老血險些噴出，這家夥剛才不還對自己態度恭敬嗎？
洛塵又轉向鄭吉昌：“當然了，鄭院長跟他們不一樣。”
鄭吉昌鬆了一口氣，笑道：“好說，好說……”
洛塵笑容純潔：“你不是垃圾，你連垃圾都不如，像你這種東西，活在世上浪費空氣，死了埋在地下浪費地方。身為一個醫者，卻拿病人病情來譏笑嘲諷，說毫無醫德都是誇你，你就不配做人。難怪……你胖得跟一頭豬似的。”
鄭吉昌臉色陡變，急火攻心，噗的噴出一口血，然後昏倒不省人事。
白大褂們七手八腳扶著鄭吉昌去治療去了。
洛塵冷笑一聲：“昏過去了？看上去挺嚴重的樣子，不知道這醫院有沒有獸醫給他治病。”
“噗嗤！”
古朝辭忍不住笑噴。
其實，洛塵向來不是寡毒之人。但是，這次他實在忍不住，用最惡毒的言語教訓他們。
原因很簡單，在洛塵看來，他們連最基本的醫德都沒有，那就是對醫者這個身份的褻瀆和玷汙，甚至背叛。
古朝辭歎道：“真沒想到，我們中醫竟然可以治療絕症漸凍人症！”
洛塵卻突然眉頭緊鎖：“不，這不是漸凍人症，隻是很像。通常人生病，要麽是惡疾附體，要麽是毒素侵襲，但那寒氣……非疾、非毒，而是……”
季月璃姐妹倆，也緊張地望過來：“是什麽？”
古朝辭驚駭：“不是漸凍人症？！寒氣入體，卻又非疾、非毒，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是……蠱？”
聽到一個蠱字，季月璃季若蟬兩姐妹都嚇得臉色慘白。
洛塵寬慰道：“你們不要緊張，這寒氣確實是蠱，但卻不是被人下的蠱，而是身體裏長出來的。換句話說，這不是我們常聽說的苗疆巫蠱，而是造化使然，寒氣為蟲，身體為皿，是為蠱。”
古朝辭思索片刻，道：“我想起來了，我也曾在古籍上看見過，確實有過不少關於這種天然生長出來的蠱的記載，又稱活人蠱。隻是，這也太巧了吧？竟然如此像漸凍人症！”
洛塵點頭。
其實，洛塵也覺得這蠱過於巧合，精巧得像是人為，但這種事情又是人力不可及的。
著實古怪離奇。
洛塵又簡單說了一下關於這活人蠱的事情，季家姐妹放下心來，古朝辭連說受教。
一會兒，季若蟬累了，又是昏睡了過去。
季月璃為妹妹蓋了被子，問洛塵道：“那這活人蠱，如何醫治？”
洛塵道：“封鎖穴位隻是第一步，而後還要祛寒氣、養氣血、滅蟲蛹三步。那蟲蛹畢竟不是真的蟲蛹，而是一種靈性寒氣之源。所以，西醫開刀手術是殺不死蟲蛹的，隻能靠針灸。”
古朝辭不知何時手裏多了個小本本，正在埋頭苦記。
季月璃忽然對洛塵展顏一笑：“洛塵，你人這麽好，一定會幫我治好我妹妹的，對吧？”
洛塵哼了一聲，就朝門外走去，還不興人有點小脾氣嗎？
畢竟，被咬得很疼呢。
季月璃拜托古朝辭照顧睡著的妹妹，自己追了出去：“洛塵，你生氣了？”
洛塵道：“我哪敢啊，小姐姐咬人可疼著呢，我哪敢跟你生氣？”
季月璃白了洛塵一眼，現在，她是徹底不計較被奪走初次的事情了：“我知道你醫術高明，這樣吧，你救了我妹妹，我給你豐厚的報酬。”
“什麽報酬？”
“十萬現金如何？”
“我治病從來不收錢。”
“那你要什麽？”
季月璃紅了臉，這家夥不愛財，還真是難對付。
“我要什麽，你難道想不明白嗎？”
洛塵心想，雖然我昨晚偷看了你，但也不全是我的錯，而且我都道歉了，還幫你救了你妹妹，你還咬我，難道你不應該向我道歉嗎？他覺得自己的要求並不過分。
“你……你混蛋！”
季月璃卻是誤會了洛塵的意思，以為洛塵還要她的身子。她羞得跺腳，俏麗鮮紅欲滴，嗔怒地瞪著洛塵。
隻是……要不要答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