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顧家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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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個有趣的丫頭,顧滕瞧著她更覺有意思了。
“咳咳。”他將折扇合起來,目光轉到小群身上,道,“可是這位姑娘……”
似乎很願意呀!
顧滕也是在大宅門裏頭混長大的,沒少見過那些下人間的肮髒事,但凡他這樣的,誰都能看個眉高眼低,各人什麽心思,一打眼過去便有了數。
景萃院這兩個丫鬟倒是個情真意切的模樣,亦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隻聽蔣佳月道:“小群也是擔心我,其實沒什麽的。顧公子既然認識四爺,想必還有事要忙,就不用為此事煩神了。”
“好罷!”顧滕用扇子輕點了幾下掌心,“如此,我就先走了,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抬腳要走。
“等一下!”
小群忽而出聲道,“顧公子,那個,我給你引路吧?月兒,你不是想要褥子嗎?我去拿。”
她輕聲說道。
蔣佳月也怕她心裏頭還有疙瘩,聞言就點點頭,“嗯。”
顧滕想了一回,雖覺得這江陵的景萃院同京城差不離,到底還是不熟悉,也就不置可否,默認了小群跟在自己身後。
蔣佳月待二人走的遠了,便又重新跪在原處。
“那個、顧公子……”路上,小群問道,“你和四……爺很熟嗎?”
“熟?”顧滕歪了歪嘴角,“算是吧。”
小群一時無話,片刻後,忽而又支支吾吾道:“哎呀,怎麽沒人給您領路的?”
她往常倒不是操心這些的性子。
顧滕心道,一個個打扮的花裏胡哨,身姿容色俱都不是自己這一掛,有什麽好領的?還不如自己逛逛,瞧瞧他陸生風-巴巴地跑到江陵來有什麽好處。
“這個嘛,我不大習慣有人跟著。”他打了個哈哈。
“哦。”
小群眼前一亮,歡喜起來,偷偷抿著嘴角笑。
“對了!”顧滕突然停住步子,轉身看著小群,一雙眸子盯著她看,“你叫小群?”
小群一愣,險些就撞上去,蚊子似的哼了一聲,“嗯……”
“那……”他用折扇指了指身後,倆人腳下此時已轉了幾個彎,不大能瞧見方才的涼亭了。
“她叫月兒,是昨兒新來的。”
“月兒……”
顧滕又抬腳往前走去,低聲念了一遍,隻覺得名兒怎麽這麽俗氣,實在配不上那清麗俊秀的小模樣。
不過,月兒嘛,合該就是那般清幽的。
想起蔣佳月微微抬眸那一眼,女子正是舞勺年華,雲鬢翠娥之下,素麵瓷白,瓊鼻紅唇,身姿纖細仿若春柳,一雙長睫微動,眸子裏好似盛了水,又清又亮,直直看著他,偏神情又不像旁人似的諂媚,聲如曉鶯般清脆。
分明是關切,言語間卻是埋怨。
還拒絕了自己的好意,也不知是傻還是什麽。
“新來的?”他問道,“新來的怎麽就犯到你們主子頭上了?”
小群便扭捏道:“月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怎麽不是故意的?你說了,我也好去說項呀!”
“真的嗎?”小群一喜,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顧滕,“我還以為你……”
“以為什麽?小爺可不是你們主子那等粗人。”顧滕心道,憐香惜玉嘛,陸生風哪裏有自己在行。
“四哥……四爺才不是粗人!”小群大聲反駁道,繼而又弱下去,“就是月兒見了四爺忘了行禮而已。”
“四哥——”顧滕笑起來,摸了摸小群的頭,“果然你就是那個小群啊。”
難怪一口一個“我”啊“你”啊的。
小群頓時僵在那裏,忘了說話。
顧滕卻已經收回了手,道:“我當多大的事,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二人已走至棠錦軒前,他對小群笑的親切,“你快去拿褥墊吧,怕是那個叫月兒的丫頭要跪的疼了。”說罷已經朝棠錦軒裏頭走去,口中大聲道:“陸哥哥哎!你兄弟都來了,還躲在屋子裏做什麽呢,也不出來迎一迎,倒真是個國公府四爺的做派了!”
小群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半晌臉騰地一下,變的通紅。
陸長風正在屋子裏,聞言看了外頭一眼,也不起身,懶懶道:“沒大沒小地,皮癢了是不是?”
顧滕實則比他小了一歲。
初丹正站在那裏殷殷地嬌聲說話,循聲望去,隻見從外頭進來個翩翩公子,模樣俊秀雅致,麵上帶了十足的笑意。
“去沏茶來。”陸長風吩咐道。
她應了是,又朝顧滕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心中雀躍不已,隻覺得腳底下都飄飄地踩著棉花一般。
四爺果真對自己……
方才初丹一路隨著陸長風來了棠錦軒,將蘇凝筠在陸老夫人跟前的說辭添油加醋地重複了一遭。
“哦?你倒是個有心的。”陸長風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初丹心裏便砰砰直跳地厲害。
她兩頰酡紅出了棠錦軒,正撞見小群呆愣愣站在外頭,親熱道:“咦?妹妹怎生站在這裏?”
“我……”小群方緩過神來,茫然地看著她,忽然想起來蔣佳月還等著她,就道,“我、我還有事,初丹姐姐,我先走了。”
說罷滿麵暈紅地往住處跑去。
初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因心中高興,也不去管,對著外頭的玉蓮招招手,“四爺屋裏來了人,你去小廚房端些點心吃食過來。”
玉蓮低頭應是,腳下轉去了小廚房,初丹便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心道這倒是個聽話的,亦轉身折回了棠錦軒,一行在外間泡起茶來,一行豎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
隻聽顧滕說道:“嘖嘖嘖,我道哥哥你忙什麽呢,兄弟來了也不見個人影的,原是躲在這裏享福。”
他挑了挑一雙鳳眼,曖昧道。
陸長風也不辯駁,隻問道:“非要巴巴兒地跑過來,說罷,什麽事!”
昨兒他丟下顧滕回了府,偏生夜裏與江陵府幾位大人吃酒時又被顧滕這廝逮個正著,直說陸長風不厚道,鬧著非要今兒來陸府叫他賠罪。
陸長風心知他定然是有事,隻是不好當著旁人的麵兒說,這才尋了個借口來家中。
“我大清早連飯都沒吃上一口,哥哥也忒心急了些。”顧滕一屁股坐下來,將腿架在陸長風常用的黑漆葵文幾子上,不慌不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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