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你欺負我
他力氣大極了。
蔣佳月隻覺得手腕處隱隱生疼,更多的,卻是灼熱。
腦子裏“嗡嗡”作響,不知是該替他穿衣裳,還是想要掙脫開束縛。
林玉窈眉梢眼角的蜜意湧在她腦子裏,還有那羞煞人的話語。
“你做什麽一回來就欺負我!”
蔣佳月拚命搖頭,用另一隻手打在陸長風身上,從心底深處升上來一股委屈。
要麽就好些日子見不著人,要麽回來就無緣無故地衝她發火挑刺。
即便謹記自己的身份,一直竭力克製那些不該有的想頭,這會兒聞著陸長風身上的楠木香味,還有那馨香甜蜜的脂粉氣,她卻怎麽也忍不住了。
他成日裏就知道在外頭耍,何曾想過她是何感受!
人人都說她不得陸長風歡心,隻是新鮮幾日就過去了,如今連貼身伺候都不許的,更別想……別想……
呸呸呸,她才不是想要什麽孩子!
“你隻管讓我記著自己的身份,但我做的再好又有什麽用,旁人還不是說三道四,都是因為你在外頭不檢點!”
這般下去,不過幾個月,還不是照樣有一堆人貼上來想做姨娘,又有許多人家要來與國公府結親!
到時候陸長風難不成還能找一個人過來做筏子麽!
等等……
筏子?璿娘?
蔣佳月眸中水光瑩潤,眼看就要哭出來了,一手被陸長風捉了,一手還貼在他胸膛上,就那麽呆在那裏。
“你……”她看著陸長風,心中有一個猜測蠢蠢欲動,卻不敢相信。
她那麽個小小的拳頭,又沒有用上力氣,落在陸長風身上不過和撓癢癢似的,能有什麽感覺?
眉眼裏早沒了怒氣,看著蔣佳月使小性子一般衝他發火,心裏竟覺得無比受用。
不僅不給他噓寒問暖,還有底氣衝他發火,恐怕也就這麽一個了。
陸長風索性連另一隻作怪的小手也握住,放在身前,低頭看她,眼中全是戲謔的笑意。
“哭什麽?在家裏受委屈了?”
女子身上的味道既清幽又柔綿,比外頭那些故意塗脂抹粉的小娘子好聞多了。
他深深嗅了一口,便全是她的味道。
瑩白的小臉兒細膩柔滑,額頭光潔,偏生眸子裏全是水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鼻頭都微微發紅了。
要不就衝他橫,要不就別扭不說話,這還是蔣佳月頭一次在他麵前哭鼻子。
陸長風笑意在麵上漾開來。
“你……”
蔣佳月吸了吸鼻子,知道自己此刻又哭又蒙的呆樣確實好笑。半晌,忽地又惡狠狠地脫口道,“家裏沒人讓我受委屈!”
“那是外頭有人欺負你了?”
他故意逗弄她。
蔣佳月便果然拿拳頭捶他,無奈手被捉了,有氣無力地,隻是徒勞罷了。
“就你慣會欺負人的!”
她聲音小的蚊子哼哼一般,又輕又軟,落在陸長風耳裏,便化作一灘綿綿的弱水,流在心上,輕輕蕩漾著。
他心下一動,早已察覺了蔣佳月今日有些不同,如今更是明顯。
“爺怎麽欺負你了?說說?”
陸長風的聲音壓地極低,手上的力氣也改捉為握,便更能感受到蔣佳月脈搏跳的飛快。
又急又快,和她起伏的胸脯合二為一。
陸長風把人往身前帶了帶。
蔣佳月難得沒有掙紮,任由他把自己圈在懷裏,滾燙的呼吸落下來,整個人都跟著他有力的胸膛起伏著。
她隻覺得全身軟綿綿地,沒了氣力。
陸長風身上的脂粉氣,卻越發清晰起來。
她皺了皺鼻子,不高興地咕噥了一句:“你又去哪裏吃酒了?”
這是管著他了?
陸長風心下好笑,索性全推到顧滕身上去,難得閑心地解釋道:“都是顧滕那廝,鬧著非要吃酒。”
“去哪裏吃了?”她仍追問道。
“繡紅閣。”
蔣佳月聞言,頓時就要掙脫他,卻被陸長風抱地更緊了些,“別急,爺還沒說完呢!”
“誰要聽你說這些了!”
“那你要聽什麽?爺隻是坐了坐就回來了,真的。”
他一隻大掌繞到蔣佳月身後,輕車熟路地覆在她後腰窩上,故意用了力道。
蔣佳月果然便是一顫,後背自他手碰著的地方往上,全是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渾身都綿軟了一下。
偏生陸長風越來越近,嗓音也越來越低,幾乎要貼著她耳邊了,“外頭要下雪了,別人家裏都送了傘去,爺可什麽都沒有,哪裏還有心情陪他們鬧?”
“你……”她有氣無力地哼唧了一聲,心中愧疚的很。
小群確實說過,好似要下雪了。
她卻想著林玉窈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哪裏還記得給陸長風送傘送披風的事兒。
難怪他一回來,就沉著臉。
想著倒好笑起來,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看他,眸中水光瀲灩,參雜著委屈和一直以來竭力壓製的情誼,唇角微翹。
陸長風喉頭一滾。
這小模樣,既乖順又清麗,做出這等形容來,別說他在外頭被勾起來的火氣不曾發泄出來,便是個正常男子,也學不得那柳下惠。
他大拇指用力按在蔣佳月腰窩上。
“呀!”
女子的聲音早沒了清脆,又軟又糯,紅唇微張,驚呼出聲。
陸長風是風月場裏打過滾的,什麽手段沒見過,瞧她那樣,還青澀的很,卻格外動人。
小妮子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竟敢撞在他手裏。
趁著蔣佳月驚呼的功夫,他放開她的手,轉而捏住她下巴,輕撚慢磨著,唇擦過她耳垂,落在她鼻尖處。
蔣佳月心中升騰起一股熱意,咽了口口水。
“咕咚。”
聲音回響在她怦怦亂跳的心裏,血液亂竄的身子裏,還有空白一片的腦子裏,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她被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嚇了一跳,睜大了眸子,驚慌地看著陸長風近在咫尺的臉上。
他……
“知道錯了?嗯?”他手下用力,把人帶到跟前,蔣佳月眼前便什麽也看不見了,隻能感覺到陸長風的唇印在她鼻尖。
很軟,和此前的觸感一樣又不一樣。
他的呼吸順勢噴在她眼瞼上,濕潤又灼熱。
蔣佳月忍不住閉了閉眼。
此時的她,紅唇微張,緊緊閉著雙眼,那卷長挺翹的睫毛還不安地顫動了幾下。
臉頰在陸長風的動作下,呈現出向前迎送的動作。
好似在邀人一品芳澤。
陸長風下腹一熱,好在他今日沒喝太多酒,還壓製的住。
抬了抬蔣佳月的下巴,迫使她踮起了腳,他的唇下移,觸在她缺水一般微張的檀口上。
“知道錯了?”
他這樣說話,呼吸就像渡進她口中,哪哪兒都是他的氣息,幾將要燒穿她的五髒六腑,化成一汪不勝嬌柔的春水。
眼看蔣佳月就要咬唇,陸長風低頭便止住了她的動作。
瞬時便解了兩人的渴。
陸長風的動作溫柔地不像話,再不同於上次的掠奪,像是小心翼翼嗬護一件珍寶。
蔣佳月頭暈目眩,早已不知身在何處,兩隻柔夷攀在陸長風身上,隻怕一放人就會從雲端墜落下去。
良久,他方才放開氣喘籲籲的她,盯著那殷紅的雙唇,沙啞著嗓子,道:“看來是知道錯了。”
唇邊的笑意與滿足,如何也遮掩不了。
蔣佳月睜開眼,便瞧見他那副得逞的神色,頓時羞不自抑。
臉是沒法子更紅了,索性一頭鑽進他懷中,不說話。
“羞了?”陸長風仍不放過她,自顧自在她耳邊挑弄,“跟爺說說,誰教你的?敢引弄爺,嗯?”
蔣佳月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誰、誰引弄他了!
她收緊了手,卻不敢開口,怕一說話便泄了心思。
嬌柔些……迎合些……
她哪裏懂什麽引弄,不過是林玉窈的話一直在腦中響起,神使鬼差地就……
分明是他沒把持住!
她瞪著陸長風,向來清澈的眸子此時蒙著一片水霧,看不真切他的麵容,然而卻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比她更快更響的胸腔跳動聲。
不等她明白陸長風唇邊的笑是何用意,人已再次被他禁錮。
“乖乖聽話,爺就原諒你一次。”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饒有餘裕地說道。
蔣佳月如同身在巨浪狂風中,隨波起伏不定,唯一的依靠是他的雙唇,早已失去了言語。
忽而一陣天旋地轉,人不知怎麽就橫倒在床上。
陸長風的身子壓下來,一掌撐在她身側,一掌握了她雙手,舉在頭頂處。
眸子裏好似燃著一簇狂亂的火光。
蔣佳月看到她手裏還緊緊攥著衣裳的一角,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四喜如意雲紋蓋在兩人身上,忽地害怕起來。
雖然不懂,但也覺得好似就要發生什麽可怖的事情。
雙手不得動彈,她兩腳亂蹬起來。
“嗯……”
陸長風忽然悶哼一聲,手上就鬆了力道。
蔣佳月連忙縮到了床邊,懵懵懂懂地看著他,隻記得自己好似踢到了什麽堅硬火熱的東西上頭。
陸長風苦笑一聲,哪裏料到被她一撩撥,就沒把持住,卻忘了眼前的人兒即便柔順起來,那也是隻容易炸毛的小貓兒。
又敏感又倔強,一旦感受到危險,哪裏還會管他如何。
一不小心就中了招,竟被她碰在要害上。
方要教訓她,見蔣佳月手裏還用力抓了那衣裳,抖抖索索地窩在那裏,叫人又愛又恨。
他臉色不太好,蔣佳月就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沒事吧?”
聲音也像小貓兒似的,又細又軟,撓在他心上,那處更是又痛又難受。
“過來!”陸長風忽而好似疼地更厲害了些,痛苦地皺了皺眉。
蔣佳月嚇地小臉兒都略有些白了,想過去,又不敢過去。
“嘶”他索性悶哼一聲,手上好像沒了力氣,再也撐不住,人倒在床上。
蔣佳月三兩步就跑過去,也顧不上自己還穿著鞋,跪在他身邊,“你怎麽了?”
連忙就要出去叫人。
“別動。”陸長風抬手捉住她,“爺難受的很。”
“我、我去喊大夫!”
陸長風心道,讓你喊了大夫過來,他還要不要做人了?不得叫人活活笑死。
麵上卻還痛到無法說話的模樣,良久緩了一口氣,“你陪爺、說說話。”
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麽話!
蔣佳月張口就要說,瞧著他確實不好過的模樣,額上青筋都出來了,有汗珠滲出來。
他那樣有力的人,這得有多疼才會如此?
“到底傷在哪兒了?你快給我瞧瞧!”她帶著哭腔,在陸長風身上到處亂摸起來,“我給你揉一揉……要不咱們還是叫大夫吧?”
“嘶”
她小手到處亂碰,四處點火,恰又碰在陸長風腰身上,頓時他又悶哼一聲。
這回倒是真的了,那隱忍的聲音,聽的她心裏一抖。
蔣佳月以為是那處傷到了,連忙就兩手覆上去,哭著問道:“是這裏嗎?你說話呀!”
她豆大的淚珠子就滾下來,滴在陸長風的身上,浸出一片深深淺淺的淚漬。
“是不是這裏?疼地厲害嗎?我、我去叫人……”
“別走!”陸長風將她手按在那裏,“不是這裏,你替我揉一揉,許就好了,別怕。”
他抬手蓋在蔣佳月眼上,“別哭。”
溫熱的掌心更添了她擔心,蔣佳月哭地更厲害了些,眼淚漱漱就往下掉,將他的掌心弄地濕透,陸長風隻得開口道:“沒事,你替爺揉揉就好了,真的。”
“真的?”
“嗯。”
蔣佳月兩眼一亮,抓著救命稻草一般,“那你哪兒難受?”
陸長風暗笑兩聲,又皺了皺眉,壓著嗓子道:“往下一點。”
他側身倒在床上,背對著蔣佳月,很好地掩飾了不安分的某處。
蔣佳月哪裏知道他的心思,更不會想到陸長風竟無恥到如此境地,隻當他是真疼,手就往下摸去。
“這裏?”
“再往下一點。”
“這裏?”
“往中間來一點。”
她越來越焦急,陸長風的聲音卻越來越暗啞,重重喘息了一聲。
“再下一點……”
“還……還沒到嗎?”蔣佳月原以為他是肚子疼,孰料是這種地方,頓時就抖著嗓子,“要不……您自己來吧?”
“不是說要給爺揉揉?”陸長風大掌準確地蓋在她手上,帶著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往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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