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謝燃:……


  不,老哥你可能沒想到這問題,麥它壓根沒壞。


  謝燃覺得他多人競技場的計劃可能要泡湯了,單人競技場他還能靠自己的操作爬榜,但是多人競技場就要考慮配合,一般情況下都是需要指揮或者隊友配合,其中語音交流是最及時的方式。


  “積分賽還好,但是後邊的比賽遇到的情況會更多,開麥的交流相對比會更及時些。”褚熙解釋道,“也不用跟我說太多話,提醒或者及時回應就可以。”


  打配合口頭交流肯定比打字交流要及時,也容易應對競技場上多種變化。溪山水提的建議並沒有問題,而且正常玩家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修不好的麥早就換了,哪有像他這樣天天遊戲跟人yy半生不吭。在其他人眼裏,他要換個能正常交流的麥再簡單不過,甚至聲卡外設都可以配一配。


  可這是電腦硬件問題嗎?這是他身體問題,還屬於無思路修複那種。


  他吭聲估計都沒泡芙的聲音大……


  【郵件】風欲燃:我預定了個麥,商家拖了一個月還沒給我發貨。


  褚熙:“?”


  【郵件】風欲燃:我盡量催催。
——

  謝母因為謝燃陷入長時間的苦惱,她漸漸發現與現在的謝燃相處,難度比以前高太多。以前的謝燃會主動找她視頻電話,也會用文字交流的方式告訴她日常經曆。但是現在的謝燃莫名就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也不會跟小時候一樣找她吐苦水,整個人看似變得更好,實則上是將自己封閉得更緊。


  就好像是個陌生人一樣。


  謝母為了拉近母子兩的關係,不得不找管家取取經。


  李管家雖是剛來謝家不到兩個月時間,卻是這段時間與謝燃相處時間最多的人,麵對謝母的提問,他很快就掏出一本筆記來,上邊如實記錄了謝燃的各項喜好以及作息時間。


  謝母剛開完視頻會議,還穿著一身西裝坐在書房裏,手邊擺著各式各樣工作文件,而現在一本與眾不同圖文並茂的筆記本擺在工作桌上,謝母提筆沉思,稍稍落筆在空白的紙上做筆記。


  “嗯,還有一點,二少說過他喜歡吃炸雞跟泡芙。但是近期的營養搭配上還沒上這兩道菜。”管家站在她身邊,提醒道,“其他的喜好就跟筆記上一樣,有些地方還需要仔細觀察。”


  謝母看著筆記上的很多細節,這些東西有些跟以前的謝燃喜歡的很相似,但有些隨著年紀漸長已經漸漸不同。


  她歎了口氣,“孩子到底是長大了。”


  管家,“二少會越來越好的。”


  謝母苦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重新再走進孩子的心裏。”


  “他嗓子的事,王醫生有沒有說最近幾次的複查有所改善?”謝母昨天跟王醫生談了一會,但是以前王醫生上門來檢查的時候她沒在,謝燃嗓子的問題是個大問題,當年意外發生後她原以為是聲帶問題,後來醫生才告訴她這種是心理問題。


  是那場意外對年幼的謝燃造成影響,以至於他發聲障礙至今還未有所好轉。


  管家道,“前兩次來,王醫生都說二少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是稍微提及一點以前的事情,二少隻是稍稍帶過。”


  “他不想提嗎?”謝母停下筆。


  管家道,“王醫生說還得看看情況,這事得慢慢來,二少現在有所好轉是好事,這嗓子問題也隻能循序漸進。”


  “燃燃以前跟我視頻的時候,我看不懂手語的時候,他會給我發文字信息。”謝母看向管家,“以前他的信息我總是隔了很久才看,但是當他站在我麵前用手機打字跟我說話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


  管家微微垂頭,“您的心意,二少應該也能感受到。”
——

  興許是謝時青晚上那段話。


  謝燃做了個夢,夢裏他站在靜止的小船上,而原主穿著白襯黑褲赤腳站在水麵上。他與原主麵對麵站著,看著那外表陰鬱的少年眼裏微弱的光。


  他啟唇說了什麽,謝燃隻感覺肩上的重量越來越輕。


  原主好像說了聲,謝謝……


  少年似乎還在說什麽?然而謝燃卻忽地聽不見,他想要再繼續詢問的時候,少年卻突然笑了下,然後說了句再見。


  謝燃驟然驚醒,窗外的天才蒙蒙亮,他卻頭痛欲裂半點睡意也沒。


  他起身洗漱後打算出門走走,昨天夢裏原主的話說到一半,再往後卻再也聽不清了。


  他沿著樓梯漸漸往下走,對原主那句無聲的謝謝越想越在意,心頭也重重壓著一股氣。


  謝燃知道自己穿書的那時候原主本就已經離世,其實現在活著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原主那句謝謝仿佛知道他心裏所想,才會說了這麽一句讓他放心的話來。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會想著那個離開的孩子,感同身受,無法割舍。


  樓下的廚房亮著光,謝燃有點意外,沒想到管家今天這麽早就開始忙早餐,他正想進去打招呼就看到謝母穿著圍裙,手沾滿麵粉走了出來,看到謝燃的時候有些驚訝,“燃燃,不再睡一會嗎?”


  管家在謝母身後走了出來,“二少早,夫人正在為您準備早餐。”


  謝母麵帶柔色,她昨天晚上就麻煩管家準備好了部分材料特意早起給謝燃準備早餐,解釋道:“聽管家說你早餐喜歡喝豆漿,媽媽想給你做泡芙配著豆漿喝,是要去跑步嗎?”


  謝燃看著謝母手指尖沾著的麵粉,原主記憶裏有這位幹練女性在會議廳裏嚴肅果決的模樣,但是見到她這身打扮著實有些意外。


  謝母繼續道,“小時候燃燃喜歡吃蛋撻,媽媽今天也做了蛋撻……”


  謝燃一愣,他記得蛋撻是原主最喜歡吃的東西。


  “燃燃?”謝母注意到謝燃臉色不對,“怎麽了?”


  謝燃微微一頓,想要打字表示感謝的時候,眼前驟然一黑,之後失去了所有感覺。


  謝母跟管家看到謝燃拿出手機想說什麽,下一刻卻兩眼一閉昏了過去,這讓兩人頓時失措大驚。
——

  謝燃又繼續回到了夢裏。


  昨晚跟他說再見的原主重新出現在他麵前,這次他們不再是在一片靜水的湖上,而是在海邊沙灘。


  原主走在他的前麵,在沙灘上留下或深或淺的腳印,見他沒跟上來,還特意走回來拉他一手。


  海邊倒影中回放著少年的一生,從幼時幸福美滿家庭和樂,小少年跟在兄長後邊笑得滿臉燦爛,到滿身是血躺在床上,周圍混亂的聲音充斥在他周圍。父母拖著行李箱往外走,把他交給身姿挺拔的哥哥;老宅謝家親戚的碎碎叨叨,哥哥伏案桌前,他所有的快樂煙消雲散,最後一扇門重重關上。


  荒廢學業,變得膽小,衝著大哥沒有好臉色,掀桌鬧事叛逆偏激……最後孤身一人,受到滿世界的惡意。


  ‘她還記得我的喜好,我很開心。’


  少年笑了笑,‘其實世界沒我想得那麽壞,好可惜,要是能再吃一回蛋撻就好了。對了,泡芙我也很喜歡。’


  謝燃看著那燦爛的笑容,心頭的沉重好像被海風一絲絲吹走。‘你不恨他們嗎?’


  ‘不重要了,如果我是個健康的孩子就好了。’少年抬頭看向天空,‘嗓子的事……’


  嗓子的事?謝燃還沒聽清後事,少年的身體越來越淡,最後消失在他的麵前。


  “醫生醫生。”


  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謝燃睜開眼,看到床邊站著麵色焦急的謝母,“人醒了,快把醫生喊來。”


  周圍的人很雜,有謝母的聲音也有醫生護士的聲音,明明應該是很吵的聲音,謝燃卻一點也不覺得。他身上有種懶洋洋的感覺,身心從所未有的輕鬆。


  “你嚇到我了。”謝母握著他輸液的手,“嚇到媽媽了知道嗎?”


  “奇怪。”醫生做完檢查,“臨時昏倒的原因還沒出來,等人精神好點做個全身檢查。”


  謝燃偏頭看向窗外,外邊已經是傍晚了。這比原先的文字劇情要更令人印象深刻些,原主已然不是一本書中的配角,而是一個原本鬱鬱一生期望別人丁點友好的少年。冷漠與叛逆,忽視與渴望,人性有錯誤表達,情感有對有錯,最後少年願與生活和解。


  一個被原書作者設定的可憐角色,其實是個原本就該受到萬千寵愛的孩子,他的內心也可以很強大。


  “你爸跟你哥估計快到了,他們守了你一上午,下午實在沒辦法隻能先去公司。”


  謝母有些後怕地握住謝燃的手,“燃燃,爸媽跟你大哥以前確實是對你有所疏忽,有時候忙起工作就沒顧及到你,這是我們的不對。”


  有些事情她以前從來沒想過,甚至回國之前她的全部重心還放在工作上,忙碌事業眨眼就過去五六年,等到她終於可以歇下來的時候,孩子已經長成了她不知道的模樣。她聽謝時青講過謝燃的叛逆,可她無動於衷,覺得這隻是青春期小孩都有的表現,等過段時間就好。


  直到謝時青把謝燃的近況跟她說清,她才後知後覺地知道她的自以為是其實是孩子眼裏的冷漠,她對長兄的看重在幼子眼裏就是偏愛,她口中的‘媽媽工作很忙’實則上把孩子的親近推遠,而這些都是她作為父母的失職。


  “但是現在我們想跟你好好相處,你有什麽事情想不明白可以告訴媽媽。”謝母柔聲道,“你不原諒媽媽也沒關係,但是給媽媽一點時間好嗎?別再衝動做什麽傻事了。”


  謝燃回過神來,看著謝母略顯疲憊的神色,也能感受到握著手腕的力度,他早上突然昏倒確實給她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他現在身邊沒有手機,隻能稍作安慰地回握了下謝母的手。


  謝母微微仰頭,稍後道:“醫生建議住院,我們在這裏多待幾天時間,等檢查沒有問題我們再回家。”


  謝燃注意到她眼角的淚光,他隻好伸出手指在她掌心裏寫了寫。


  謝母注意到謝燃的動作,“想說什麽,媽媽去給你拿紙筆。”


  她起身走到一邊,然後直接拿了她的筆記本過來,翻到空白一頁放到謝燃手邊,然後把病床調高了些。


  謝母,“想要什麽東西跟媽媽說。”


  謝燃在筆記本上寫字,握筆的手沒什麽力氣,寫起來的字有點歪曲,但勉強能看得清字。


  【蛋撻和泡芙吧。】
——

  謝父跟謝時青收到消息很快趕了過來,還沒進病房就看到管家守在病房外,而謝母拎著包跟病房裏的人說了幾句。謝父見到醫生,這位向來威嚴的父親此刻臉色也無以往的冷靜,“情況怎麽樣了,孩子醒了嗎?”


  醫生把手上的報告拿出來,一一跟謝父解釋。


  而謝時青則是走到病房前,透過門上玻璃小口看到裏邊正躺著休息的人,他問謝母:“燃燃醒過了?”


  謝母正才停止跟管家的對話,“你們來了,晚上陪陪燃燃,我回家一趟。”


  謝父看到謝母這模樣,問管家,“她這是想幹什麽?”


  管家抬了抬眼鏡,“夫人跟醫生確認過,二少吃點甜膩沒事,現在正打算回別墅一趟。”


  謝時青也在意地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認真回答,“夫人打算做甜點。”


  謝母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回頭看了眼管家,“小李跟上,這交給他們爺倆。”


  管家朝著謝父微微頷首,隨即跟上了謝母的腳步。
——

  褚熙回到家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隔壁別墅裏的燈是暗著的。


  阿姨走來接過褚熙手中的東西,“先生,晚餐準備好了。”


  “嗯。”褚熙,“謝家今天沒人在?”


  說到謝家,阿姨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這可遭罪了,今早早些時候來個救護車,這先生您早上還問了。我就跟鄰居們打聽,這救護車就是隔壁謝家叫的。”


  “謝家?謝燃出事了?”褚熙腦海中想到的就是那個安靜的少年,“怎麽會突然叫救護車。”


  阿姨,“就是那可憐孩子,聽說是早上昏倒然後就送急救了。”


  “怎麽會無故昏倒?”褚熙知道那孩子最近一直外出晨練,至少身體狀況上是應該沒問題的。


  阿姨,“這謝家父母前段時間不是剛來嗎,然後就住在別墅裏。謝家小少爺不能說話是有心理障礙,這家庭因素估計是免不了。”


  褚熙知道謝家父母,他家父母在生意上跟謝家有所來往,也聽說過這兩位經常在國外忙碌事業的掌權人,之前謝家父母剛到別墅的時候他抽空過去拜訪了下,不過那時候謝燃好像不在樓下。


  阿姨想了想道,“早上救護車的事不是小動靜,謝家也不是小戶人家,這件事事關謝家,不好說。”


  謝家的事到底是人家家務事,褚熙沒有立場過多關注,隻不過他想到那個安靜的少年,也不知道謝家人對那孩子是個怎樣的態度。


  褚熙難得沒有加班,上線的時候仙女跟十七都在,鐵樹正在回家的路上,令他稍微有些意外的便是風欲燃,他記憶風欲燃上線時間都很準時,甚至有時候白天就開始掛機。


  他到了yy,“就你們兩個嗎?”


  “溪哥來啦?”仙女道,“樹哥堵車,燃燃還沒上。”


  “問他了嗎?”褚熙檢查著包裹,跑到NPC那多添了些紅藍藥。


  “問了,但是還沒回。”仙女道,“不過可能在忙吧,燃燃以前很快就回複,今天兩個小時都沒有消息。”


  十七看了看點,“也許一會就到了。”


  yy三人等到鐵樹堵車回來,也沒看到風欲燃登錄上線,這樣反常的情況實在少見,鐵樹回來聽到風欲燃沒在線也感到稀奇,“仙女,你不是有她好友嗎?打個vx語音問問情況。”


  仙女翻了翻手機,“等等哈,應該會接吧。”


  眾人都是自由麥說話,仙女的vx語音提示聲響了好一會,才有人接。仙女聽語音接通,趕忙道:“燃燃,我們團人齊了,就差你上線了。”


  語音那邊聲音稍微停頓了會,然後一個低沉沉穩的聲音響起,“很抱歉,手機機主臨時有事,等他有空我讓他回複你,你們暫時可以不用等他。”


  仙女聽得一愣一愣,等那邊就掛了電話,她才在yy說道,“嚇到我了,我以為燃燃是個女裝大佬,原來是代接啊!”


  鐵樹,“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我差點幻滅,還好是代接。”


  十七聞言吐槽道,“樹哥,你好端端幻想什麽?”


  “就不能有個大概印象嗎?”鐵樹不樂意道,“我印象裏燃妹是個高高冷冷又很霸氣的妹子。”


  仙女道,“我剛剛打電話的時機是不是不太好,剛剛那男的該不會燃妹男朋友吧?我這打擾人家小兩口的……”


  鐵樹,“沒事你想太多了,要是剛剛是我跟十七打的電話,我們就跳進黃河也解釋不了。”


  褚熙答,“也許燃燃是個男生,你們別想多。”


  仙女,“那不行,我還是希望燃燃是個女的,我太喜歡酷酷的小姐姐了。”


  謝燃既然上不了線,他們隻好四個人下點普通本。褚熙本來沒怎麽在意,但是風欲燃昨天跟他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也沒見臨時有急事的模樣,照著他的性格來看有什麽事情應該是會提前說明。


  另一邊,管家掛斷了語音電話後,跟謝母前後腳進了別墅。


  謝母問,“剛剛那是燃燃的電話吧?”


  管家開了門,解釋道:“二少的手機早上就放在我這,早些時候沒拿給他。”


  “那等會送東西去醫院的時候拿給他吧。”謝母道,“也許是重要的電話。”


  管家按亮了別墅的燈,“您說得對。”


  謝母看著這突然亮起來的別墅,空無一人的廳內十分安靜,空到心裏。
——

  謝燃隔天才知道仙女給他打電話的事,他昨晚謝母離開後又睡了一覺,身上那時有時無的感覺消失幹淨,也許是原主的原因。他吃過早餐,然後才給仙女回了消息。


  燃:最近幾天不用等我,有點急事外出。


  仙女:你這起得有夠晚的……


  燃:?


  仙女:沒事,我大概能夠理解。


  燃:什麽能理解?


  仙女:?

  仙女:昨天接電話的不是你男朋友嗎?我還以為我打電話打擾到你了!


  謝燃:“……”


  早上拿給他手機的人是管家,估計接電話的人也是管家。也不知道管家昨天說了什麽讓人誤會成這樣。


  燃:別誤會,我是男的,沒有男朋友。


  仙女:……


  仙女:等等


  謝燃原本以為遊戲裏跟他相熟的人應該會知道他是個男生,因為在遊戲裏像他這種作風的女孩子很少,男玩女號也是常事。這件事還是提前說明為好,免得因為這件事讓其他人誤會。


  燃:最近幾天不用等我,我上線會提前跟你說。


  仙女:我還以為你是個酷酷的小姐姐。


  仙女:是我太天真了嗚嗚嗚。


  謝燃跟仙女聊了一會就結束了對話。謝家人給他約了個全身檢查,這幾天都要住院等檢查結束。謝燃其實也擔心原主身體有隱患,上次他自個兒去醫院的時候做的檢查沒現在這個全麵,除了穿書這件事解釋不清,其他事也應該能靠醫學角度來解釋吧?


  這一詳細檢查做完還要等檢查報告出來,謝燃在醫院待了一周左右才出院,詳細的檢查報告沒到他手上,被謝家人傳閱一遍後直接拿給了王醫生。不過看謝家三人的表情,情況應該也沒那麽糟糕,他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回到別墅的時候,許久不見主人的炸雞看到車進車庫的時候就不停地吠,直至謝燃走到它身邊才停止。謝燃擼了把哈士奇,見它尾巴搖得歡快,知道炸雞這幾天也悶壞了。


  謝父謝時青都去了公司,謝母臨時出門一趟,家裏就剩下謝燃跟管家。


  謝燃去了屋裏,泡芙在地毯上曬太陽,兩眼眯眯睡得挺好。謝燃沒怎麽打擾它,把東西放好後就坐在桌子前開始寫練習題。高中的知識點他還記得些,但比起知識滾瓜爛熟的高中生來說,他的基礎還需要刷題慢慢補起來。今年的高考應該是不能指望了,但複習一年趕上明年六月的高考應該不成問題。


  四五月份天氣已經見熱,謝燃寫了三個多小時的練習題就有點頭昏,他拿著個本子然後到院子裏。炸雞沒被拴著,管家正在院子裏修剪花草,謝燃就坐在院子裏陰涼處,吹著涼風然後看平板搜相關攻略。


  麥的事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但是競技場的公告提前半個月放出來,六月份就要開始積分賽。他對龍戰這個遊戲的理解現在僅限在pve方麵,競技場涉及到pvp,他需要熟悉的東西除了各個職業的技能還有其他pvp上的套路,這跟野外打架不太一樣。


  謝燃思考東西的時候喜歡手寫,本子上很快就畫好了簡略地形圖,他看著往年的競技場視頻盡可能地通過圖文方式來複盤,這是最好能取長補短的方法。龍戰有六個職業,每個職業底下又有其他的流派,比如雲歌樓分治療跟毒經,開山穀分盾戰跟狂刀等等。


  但實際上相似的技能還是存在,仔細研究還是能找到一些輸出的固有套路。


  炸雞撒歡了好一會,見謝燃沒空陪他玩球,自己折騰了一會就跑到謝燃腳底下趴著睡覺。管家修剪完花草後就見到這麽一麵,他見狀回屋倒了杯溫水放在謝燃的手邊。


  管家看到平板上的視頻以及謝燃筆下的圖,然後道:“二少很認真。”


  謝燃這才注意到管家的到來,還有擺在另一邊的水杯。


  他在空白的紙上寫道,【謝謝。】


  管家道,“二少如果有別的吩咐可以提前發vx給我,我先回屋裏準備晚餐。”


  【好的。】


  謝燃一直研究到天快黑的時候才收筆,老實說他對遊戲的興趣這麽多年還沒減下來,以為當時大學的時候毅然決然A掉遊戲就過了玩遊戲的年紀,沒想到穿書一回,還舊情複燃起來。


  他給仙女發了vx,說是晚上可以上線打本。


  那邊很快就回了,然後今晚其他人不加班,讓他早點上線。


  謝燃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驚動了趴著桌子底下休息的炸雞,哈士奇的尾巴立馬豎了起來,而後快步把草坪上的球撿了回來,在他的麵前搖著尾巴。


  ‘你還真是精力旺盛啊。’


  謝燃隻好接過了它的球,然後走到稍微空闊的地方把球拋了出去。炸雞以迅猛的速度飛奔而去,撿到球後又蹦躂著腿跑了回來。


  天色見晚,花園裏的燈也亮了起來。


  最後一次扔球的時候謝燃沒把握好力度,直接丟到車道上,又順著平滑的地麵滾到別墅大門,眼見炸雞快要跑出去,謝燃隻好抬步跟上。


  這時候西邊突然來一陣晚風,謝燃手裏的圖紙沒拿穩,被風吹得四散在地。


  而炸雞已經撿完球回來,腳底下踩著謝燃的圖紙。


  這可真是……


  謝燃隻好順著路撿圖紙,然而這股風好似跟他作對一樣,把還沒撿起來的圖紙越吹越遠。他一路跟著出了門,迎麵撞上正打算遛狗的褚熙。


  而紙剛好吹到褚熙的腳邊,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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