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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另類解毒不、不要。

  沈顧容呆若木雞。


  牧、牧謫?!


  沈顧容整個人都呆住了, 沒想到牧謫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他宛如被捉奸在床似的,掙紮著撐著手拂開鏡朱塵的手,胡亂攏好衣衫艱難坐了起來。


  他渾身酥軟,低喘幾聲:“牧謫?”


  鏡朱塵收回手, 似笑非笑地看著能突破畫舫結界的人, 唇角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


  四年未見,牧謫身形又長高不少,麵容已脫去少年人的稚氣, 他手持九息劍, 渾身冷厲的戾氣,一時間竟然讓人瞧不出他的修為。


  他喚了聲師尊後,映著桌案上的燭火這才看見對他師尊“圖謀不軌”的賊人……


  是他四師伯。


  牧謫渾身的殺氣立刻潮水似的退了回去,他有些怔然,這才反應過來。


  牧謫一行禮:“見過四師伯。”


  鏡朱塵笑著道:“幾年未見, 你修為精進不少。”


  牧謫滿腦子還是方才鏡朱塵的手撫在他師尊心口上的一幕, 他眸子微微一動, 頷首道:“師伯謬讚。”


  沈顧容已經披上了外衫, 狼狽地從床上起身,方才鏡朱塵已經將他身上的藥引出去不少,起碼不會難受得受不住了。


  他幹咳一聲, 滿臉尷尬:“你怎麽會尋到這裏來的?”


  牧謫恭敬道:“我本是要給師尊送弟子契,但無意中發現弟子契的方向有異樣,索性跟來瞧瞧。”


  沈顧容“哦”了一聲, 敢情方才那窗外的撞擊聲是弟……道侶契的動靜。


  道侶契……


  啊,熱。


  沈顧容又害臊得臉發燙,腦子仿佛又開始咕嘟嘟燒水,燒得他又開始神誌不清。


  鏡朱塵見他藥又發效了,將搖搖欲墜的沈顧容再次按回了榻上,抬手一揮,對牧謫道:“我要幫你師尊解毒,你先出去等著吧。”


  牧謫握著九息劍的手一緊,冷聲道:“這等事就不必勞煩師伯,牧謫來代勞便可。”


  鏡朱塵一聽這話,臉上浮現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哦?你會解毒?”


  牧謫道:“我曾學過一些岐黃之術,一般的毒我都能解。”


  鏡朱塵一聽,摸著豔紅的唇,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他交疊著雙腿,手支著下頜淡淡道:“方才孤行尋我,說讓我提防著你,最好不讓十一和你單獨相處。”


  牧謫眸子一沉。


  鏡朱塵勾唇一笑,柔聲道:“但我自小到大,從來都不聽孤行的話。”


  說罷,舉著燭台慢悠悠地離開了房間。


  牧謫:“……”


  他四師伯,果真很怪。


  鏡朱塵一走,牧謫將九息劍收起,快步走到了榻邊。


  沈顧容被燒得渾渾噩噩,雙眸蒙著水霧怔然看著牧謫,一張唇就是艱難的啜泣喘息。


  牧謫坐在床沿,抬手摸了摸沈顧容的額頭,眉頭一皺,輕聲道:“師尊?”


  沈顧容目不轉睛地看他半晌,突然震驚地張大了眼睛,軟聲道:“啊,牧謫。”


  他一喊完,立刻掙紮著一翻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微微發抖地縮進了被子裏。


  牧謫蹙眉,抬手握住沈顧容的手腕,打算給他探探脈,看看到底是什麽毒。


  他剛一握住沈顧容的手,沈顧容卻反應極大,隻是輕微觸碰一下他就控製不住地嗚咽一聲,掙紮著想要將手縮回去。


  牧謫在外這四年,經曆太多事,在師尊麵前也不像那樣患得患失,他強勢地用力握住沈顧容的手不讓他掙脫。


  不過牧謫很快就反應過來,沈顧容喜歡的是他裹著溫潤如玉的強勢,便放柔了力度,指腹輕輕在那腕骨上輕輕摩挲。


  但是這一下,沈顧容掙紮得更厲害了。


  牧謫一時沒抓住,讓沈顧容直接掙脫,整個人往床腳縮得更厲害了。


  牧謫後知後覺,沈顧容現在這副異樣恐怕就是鏡朱塵所說的中毒所致了,他歎了一口氣,隻好釋放出一股靈力,凝成一股虛幻的線緩緩地探向沈顧容。


  牧謫的靈力和沈顧容的靈力出自同源,無論是沈顧容的結界還是沈顧容的護身靈力,牧謫就能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地將靈力探入了沈顧容的靈脈。


  與此同時,沈顧容那渾渾噩噩的腦子根本不怎麽清晰,腦海中還念叨著亂七八糟不著調的話。


  「唔……還有一半沒解,師兄。」


  「牧謫,是牧謫。」


  「道侶契……」


  「道侶……」


  牧謫:“……”


  牧謫眉頭緊皺,道侶?

  他師尊難道已經有道侶了?!


  不、不可能,就按照奚孤行的性子,定是不會讓沈顧容在四年內就定下道侶的。


  牧謫一邊自欺欺人,一邊麵如沉水地將靈力探入沈顧容的靈脈。


  片刻後,他麵無表情地收回靈力。


  哦,情毒。


  沈顧容被那一半的毒藥折磨得渾身難受,蜷縮在被子裏半天發現外邊沒動靜,又像是小動物似的,偷偷摸摸掀開被角,眸子含水地看了牧謫一眼。


  牧謫和他對視,沈顧容立刻像受了驚似的,又把被子給按回去了。


  牧謫深吸一口氣,這些年他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他麵色沉沉地朝著沈顧容伸出手,道:“師尊,難受嗎?”


  沈顧容在被子裏窩了一會,才探出半個頭來,輕輕地點點頭。


  難受得渾身像是在火燒一樣。


  那一半的藥被引了大半,但剩下的一小半殘留在他靈脈中,本來睡一覺就能徹底消散,但不知是不是牧謫身上的道侶契作祟,他現在比方才還要難受百倍。


  牧謫輕聲安撫他:“來,我來幫您解毒。”


  沈顧容被燒得神誌不清,愣了半天,才小聲道:“解了,就不難受了嗎?”


  牧謫點頭,聲音低沉:“對。”


  沈顧容又歪頭猶豫了半天,似乎在判斷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牧謫身上熟悉的氣息和道侶契的牽引,他本能地對麵前的人報以莫名的信任和依戀。


  沈顧容慢吞吞地將手搭在牧謫溫熱的掌心,被牧謫輕輕一帶,一個踉蹌撲到了牧謫的懷裏。


  牧謫抬手招出結界將房間籠罩,屈指一彈將桌案上的燭火打滅,隻有窗外露出來的雪光將房間微微照亮。


  牧謫將沈顧容輕輕放在軟枕上,將被子蓋上半邊,垂著眸去解那係得亂七八糟的衣帶。


  沈顧容茫然地看著他,因為方才鏡朱塵幫他引藥時,也是解了衣襟的,所以也沒有抵抗,乖順地任由牧謫將他的衣帶解開。


  沈顧容這副溫順到幾乎能任之為所欲為的模樣讓牧謫有些口幹舌燥,他攥緊沈顧容的衣襟,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


  “師尊。”牧謫聲音沙啞,“牧謫,冒犯了。”


  沈顧容眼眸迷蒙,根本不知道牧謫在打什麽主意,乖乖一點頭,軟聲說:“好。”


  沈顧容這溫順至極的姿態,比牧謫這些年夢中的場景還要令人血脈僨張,牧謫隻清醒了一瞬,繼而徹底失控。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形灑下的陰影將沈顧容的身子完全籠罩住,給沈顧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沈顧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訥訥道:“要不……我先不解了?”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推牧謫的胸口,但雙手剛搭上去,就被牧謫一隻手扣住兩條手腕,輕柔又不失強勢地將他的手緩緩拉到頭頂,按在了柔軟的軟枕上。


  這副姿態太過受製於人,沈顧容眼睛猛地睜大,正要掙紮卻感覺到牧謫另外一隻手輕輕掀開他淩亂的衣襟,溫熱的指腹緩緩劃過他的腰腹,一點點探入衣擺中。


  下一瞬,沈顧容呼吸一頓,眼瞳猛地渙散,小腿不受控製地亂蹬了兩下,從口中發出一聲抽泣似的嗚咽。


  “不、不要……”


  牧謫輕輕湊上前,盯著他發紅的唇,低聲蠱惑道:“師尊,您不喜歡嗎?”


  沈顧容手被困住,腳徒勞無功地蹬了兩下,隻能微微搖頭,妄圖甩掉那如跗骨之蛆的酥麻快感,因為他的掙紮,那雙眸上的冰綃也鬆鬆垮垮地垂下了,露出沈顧容那雙失神渙散的灰色眼眸。


  “不喜歡……”


  他喃喃道。


  但他的心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牧謫聽完他哽咽地說完“不喜歡”,就聽到師尊腦海中仿佛是順應本能地說了一句。


  「力道要再重一些,嗚。」


  牧謫:“……”


  沈顧容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心中的欲拒還迎,雙眸蒙著一層輕薄的水霧,迷茫地盯著頭頂的牧謫,眼尾出現一抹飛紅,微微一眨,兩行淚順著眼尾緩緩滑下來。


  “牧謫,大逆不道……”沈顧容不知是不是收到了刺激,神智清晰了一瞬,他哽咽著罵道,“你……要被逐出師門了!”


  牧謫麵色不改,瞧見沈顧容一直在用力地咬唇,那兩片薄唇上都出現幾個豔紅齒痕,瞧著十分可憐,他眸子瞬間擴成猩紅的散瞳,不受控製地俯下身吻上了那傷痕累累的薄唇,撬開他的齒縫,不讓他咬傷自己。


  沈顧容:“唔……”


  大逆不道的牧謫用另外一種法子給師尊解了毒,一直折騰到了天光破曉,沈顧容才麵色發紅地沉沉睡去。


  牧謫麵不改色淨了手,換了身衣裳前去尋鏡朱塵。


  鏡朱塵同人顛鸞倒鳳了一夜,此時依然還在雲雨,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他完全不顧低喘的聲音,如常地打招呼。


  “牧謫?你好了?”


  哪怕是聽到鏡朱塵和人在榻上的聲音和葷話,牧謫也是麵不改色,他淡淡道:“此番孤鴻秘境,我和師尊一同去。”


  鏡朱塵笑了一聲,道:“你要帶他走?”


  “對。”


  鏡朱塵也不在意,毫不客氣地賣了師弟,道:“行啊。”


  牧謫也沒廢話,恭敬一禮,轉身離開。


  他回去了房間,沈顧容正窩在被子裏熟睡,眼眶發紅看起來哭了許久,牧謫抬手撫了撫他的眼尾,才把他連著被子一起抱在懷裏,縱身從窗外躍下了靈舫。


  靈舫的靈器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下了靈舫後,牧謫將沈顧容抱到了街道兩邊的芥子屋舍。


  那芥子屋舍一進去,周圍的布置竟然和泛絳居不差分毫。


  牧謫將沈顧容抱到了房中的榻上,輕柔地放下,沈顧容眉頭緊皺,含糊了一聲不知說了什麽。


  牧謫湊上去聽了聽,發現他師尊正在罵人。


  “混賬,定要殺了你……”


  牧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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