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然而等到周飛羽洗漱完畢,早餐準備上再回到床邊,想要叫崔馨悅起床的時候,卻發現他雙頰紅通通的,半眯著眼,眼神懨懨。
“怎麽了這是?”
崔馨悅不舒服的揪著被子扭了扭身體:“我好像……發燒了。”
昨晚他喝的也不少,被周飛羽折騰了一身汗,可能在外麵又被微涼的夜風一吹,疲勞加上受涼,這會兒正好全部發作起來。
周飛羽見狀,二話不說就拿起電話:“我去請假。”
“不用!”崔馨悅提高了嗓門用力喊了一聲,沒想到震得他腦袋疼,哎呦了兩聲,他氣若遊絲地呻吟,“別請假,我沒事,吃點藥睡一覺就好。”
周飛羽去翻藥箱——他倆平時身體素質都不錯,很少生病,家裏常備的退燒藥已經放過期。
於是周飛羽立刻穿了衣服出門買藥。
崔馨悅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覺,做了幾個迷幻的夢,沒一會兒又被人從床上挖起來喂了溫水和藥片,又貼了一個冰貼在他額頭:“對不起小悅,我一會兒要去公司開個會,開完會我就回來。”
崔馨悅眼睛都沒睜,嗯了聲:“沒關係,你上班去吧,不用回來。”
周飛羽仔仔細細地給他安排著:“藥我放在床頭了,中午如果我回來得晚你自己再吃一次。手機我也放旁邊了,我會打電話提醒你的。”
“知道啦。”崔馨悅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的揮揮手,“快走吧,我要睡覺。”
然而周飛羽放心不下地再三叮囑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地離開。
原本他並沒有去上班的打算,但好死不死地,在去買藥的路上他看到了公司信箱裏昨晚群發的郵件通知。
等他到公司的時候,羅安已經坐在他辦公室裏等他了。
“早。”他閑適地坐在周飛羽辦公室的沙發上,打扮仍舊是一貫的張揚又考究,隻不過,臉上帶著難以掩蓋的疲憊。
羅安當初說兩人未來會成為工作夥伴的事情倒不是假話。羅安工作所在的公司最近和周飛羽他們開展了一個合作項目,羅安被作為代表派駐到這裏與他們一起工作,直到項目結束。
周飛羽沒有回應,隻是提著公文包走到桌前坐下。
“Danny,你遲到了。”見他不理自己,絲毫不以為忤,反倒笑眯眯地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理了理西裝下擺,雙手撐在桌麵上,俯視著他,“怎麽你現在工作態度也這麽懈怠了,被誰帶壞了?”
周飛羽瞪了他一眼:“你昨天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昨天崔馨悅那奇怪的變化就和羅安有百分之百的關係,直到剛剛他翻看了崔馨悅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沒想到羅安倒是承認的十分直接:“我隻是好奇,想親眼看看你選擇的人是什麽樣子。沒想到他這麽沉不住氣,還是跟你說了。”
“你還去找他了?”周飛羽眉頭一皺,“你都跟他說了什麽?”
他隻當羅安不知道從哪個好事者那裏騙到了小悅的電話號碼,兩人通過話,卻沒想到兩人已經麵談過了。
羅安知道自己說走了嘴,有些懊惱,但還是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如果你是我,你會說什麽?”
周飛羽不語。
“當然是羨慕他,勸他好好珍惜你了。”羅安一勾嘴角,笑得十分坦然,“你那麽緊張幹什麽,你好不容易結個婚,我當然還是希望你能過得好。”
說是這麽說,周飛羽當然不可能信他有這麽好心。但心中惦念著還躺在病床上的愛人,他結束了會議看左右無事就想提前回家照顧崔馨悅。
一散了會,周飛羽率先衝出會議室準備收好東西走人,剛提上公文包準備出門,迎麵撞進了跟上來的羅安:“Danny,中午去哪裏吃飯?”
“回家。”周飛羽向左邊讓了一步。
“回家?你不是吧?”羅安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你家請保姆了?什麽飯這麽好還要特意回去吃?那下午我把文件送過來?”
周飛羽不置可否地向外走:“我下午不過來了。”
“什麽意思?”羅安立刻攔住了他,“你翹班?”
“我請假了。”周飛羽揮開他,“家裏有事。”
“嘖嘖嘖。”羅安眉毛一挑,感慨道,“我小時候倒是聽家裏人講過什麽烽火戲諸侯的故事,我還當是笑話,沒想到啊,原來你個工作狂結了婚也會沒了事業心。”
周飛羽被他明顯帶著諷刺的語氣激怒,轉過身直直的走到羅安麵前,揪住他襯衣的衣領,壓低了聲音:“他病了,我要回去照顧他。你應該最清楚是怎麽回事,別逼我。”
羅安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驚了一下,雙手高舉,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我?我知道什麽?我怎麽知道你丈夫會心理那麽脆弱?”
周飛羽鬆開他的衣領:“讓開。”
羅安嘟嘟囔囔地讓到一邊:“我也沒說很過分的話啊,就是跟他聊了聊你,他病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以後不許再去找他,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撂下一句話,周飛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家,崔馨悅還在安安靜靜地睡著,看上去一切都如同他走之前一樣,隻除了床頭櫃上的那杯水已經見了底。
周飛羽洗了手過去摸了摸崔馨悅的額頭,感覺已經不太熱了,又伸進被子想要摸摸他的腋下確認他是否已經退燒,沒想到崔馨悅卻適時地睜開了眼。
“你咋回來了?”他聲音啞啞的,眼皮腫著,兩頰到不太紅了,不過整個人看上去還不是很好受。
“回來照顧你。”周飛羽將體溫計夾到他腋下,替他塞好被子,“中午想吃什麽?”
崔馨悅搖搖頭:“不太想吃飯,不餓,別管我了。”
“那怎麽行,不能空腹吃藥。”周飛羽摸了摸他的額頭,撥開他汗濕的額發,替他將浮汗擦了,“我去煮點粥。”
崔馨悅舒服地歎了口氣:“那冰箱裏還有鹹菜,就著吃點就好了。”
周飛羽聽話地照做。取出溫度計,看到他體溫已經趨於正常,看樣子很快就能痊愈,於是周飛羽喂他喝了點水,簡單地煮了個白粥,又燙了些小白菜拌了個涼菜。等到崔馨悅睡著覺發了一身汗,起床上廁所的時候,簡單到沒有什麽油星的午餐已經好了。
其實偶爾享受這麽一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也不錯。
崔馨悅休息了半天,身上已經有了些力氣,抱著飯碗的手也不抖了,吃著周飛羽特地給他蒸的蛋羹有些不好意思:“冰箱裏還有我上次鹵的牛肉,你去熱一點自己吃啊,不要陪我吃齋嘛。”
“不用了,我怕你聞見肉味惡心。”周飛羽說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退燒了?”
“估計就是受涼了,不是什麽大事。”崔馨悅滿不在乎地將碗裏的稀飯扒拉得一幹二淨,又要起身再添一碗,不過很快就被周飛羽摁了回去。他眼巴巴地注視著周飛羽為他添飯的身影,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我一會兒吃了飯,把藥吃了,再睡一下午,晚上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
“其實不用那麽急,”周飛羽特意給他盛了些稀的,“你慢一點好也沒什麽。”
“那不行。”崔馨悅搖搖頭,“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我好得慢了你煩我了怎麽辦……”
他偷偷抬頭,看到周飛羽投來的銳利的目光,忍不住破了功,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起來,動作太大,又哎呦哎呦地抱著腦袋喊疼。
周飛羽瞪他一眼,念在他尚在病中,倒也沒跟他計較:“病還沒好就開始占我便宜了?”
“嗯——”崔馨悅咧著嘴吸了吸鼻子,拖了個長音,笑得傻氣,“我就說那麽個意思,你不要太認真嘛。”
“哦。”周飛羽點點頭,伸過手來捏住他的下巴,“有本事下次在床上別喊我爸爸。”
“我什麽時候喊過你爸爸!”崔馨悅不幹了,“你信口雌黃!”
“這會兒又不承認了。”周飛羽麵露無奈,“下次讓你回憶回憶,最好再給你錄下來。”
“!!!”
崔馨悅一臉震驚地看向對方——
他他他!
大白天的!
他在說什麽糟糕的東西!
“說到錄下來。”崔馨悅決定反擊回去,“你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麽樣子麽?”
周飛羽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是不是沒人告訴過你?”崔馨悅得意洋洋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劃拉出來了昨晚錄製的視頻,按下了播放鍵,將屏幕舉到周飛羽麵前。
他看到自己滿臉通紅地躺在床上胡言亂語,視頻裏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麽,頻頻拉著視頻的拍攝者——也就是崔馨悅,不停地問道“你聽明白沒有?”。
周飛羽麵色平靜地放下筷子:“什麽時候錄的?”
“昨晚唄。”崔馨悅舉著手機,視線卻停留在周飛羽身上,在他剛要動手搶手機的瞬間,敏捷地將手收了回來,“喂,我要留作紀念的。”
“刪了。”周飛羽沉聲命令。
崔馨悅反抗:“我不!”
周飛羽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聽話。”
“我就不。”崔馨悅繃著笑。
周飛羽見他態度堅決,倏然起身繞過餐桌就要去抓崔馨悅。嚇得他忙從椅子上竄起來往外跑:“你你你你怎麽能欺負病人!”
“你跑這麽快好意思叫自己病人。”周飛羽兩步追上了他,將人幹脆地騰空抱起扔回床上,“幹脆咱倆誰也別吃了,溝通溝通。”
“我拒絕。”崔馨悅趴在床上絕望地掙紮。
周飛羽見狀直接伸手掏他的口袋,引來他更執著的反抗。
“手機給我。”
“不要——啊!你欺負我!”
兩人疊在一起打打鬧鬧,很快崔馨悅就沒了力氣。
他感到周飛羽頂著他的部位已經發硬,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現在要……麽?”
“不了。”周飛羽氣喘籲籲地吻了吻他,“你病好了再說。”
崔馨悅咽了口口水:“可是,有人說發燒的時候那裏是熱的。你不想試試嗎?”
“崔馨悅!”周飛羽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給我老實點。”
崔馨悅悶悶地笑起來:“你是不是動心了。”
“你都跟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周飛羽納悶地輕輕咬了口他的脖頸處。
崔馨悅當然不會告訴他是李琰非要給他推薦一本小說,天天追著他問他讀後感。崔馨悅沒辦法隻好看了一眼,沒想到劇情還挺精彩,正是他喜歡的題材,於是就這麽看了下去,看到了一半發現不太對勁,主角是兩個男人的警匪題材不算奇怪,但兩個主角很快就看對了眼這種事……
等到他發現不對的時候,再逃跑已經晚了。
被劇情牢牢勾住了的崔馨悅硬著頭皮看了下去,被動地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不停地被刷新下限,連連表示“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然後他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回家跟周飛羽實踐一下。
——最重要的是,周飛羽不再跟他執著於手機視頻這檔子事了,這讓崔馨悅覺得,為了那麽經典的一段視頻,適當地舍個身也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來不來?”崔馨悅反手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摸出一個銀色小方片來。
“不。”周飛羽猛地從他身上彈起,邁著大步逃也似的竄回了廚房去洗碗。
崔馨悅覺得自己像個強搶民女的流氓,但卻沒什麽心理負擔地接受了這樣的設定,追著周飛羽跑了出來,嘴裏還嘀咕著糟糕的台詞:“好哥哥,你就從了我吧。”
反正他發燒,臉本來就紅,這會兒也不怕害臊了。
周飛羽反而被他嚇了一跳:“你別過來!”
這會兒兩人你追我趕的遊戲正好跟剛剛掉了個個兒,崔馨悅追了幾步,裝模作樣的靠在牆上露出氣喘籲籲的樣子,扁著嘴一臉委屈:“你不愛我了。”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周飛羽站在廚房裏,跟他隔著一個吧台,全身仍然十分戒備。
崔馨悅喊起來:“那你為什麽不願意睡我!”
說完就頭疼地捂住腦袋。
——這倒不是他裝,他這會兒本來就氣短,再一喊,腦袋自然缺氧。
周飛羽歎了口氣,苦惱地歎氣:“你這怎麽跟吃錯了藥似的。”
他走過去把人摟進懷裏:“你今天不是病了麽,怎麽了?不想好起來?”
“我沒事啊,很快就能好的。”崔馨悅瞪著他,扒住他的衣領,眼裏有幾絲認真,“我想要你啊,給我好不好。”
周飛羽原本還想掙紮,但看到他像小動物一樣可憐巴巴地眼神,認為遇到這種情況再抗拒就是自己有問題。
崔馨悅被自己半真半假地調/情也弄硬了,哀求著蹭著他的腿:“沒準出一身汗就好了呢?”
於是他從善如流地將崔馨悅放在床上,蓋上厚重的被子,溫柔地為他剝去了下/身的衣物,柔緩充分地開拓之後,才讓他側躺著,慢慢將自己從他身後放入他的身體。
裏麵的溫度的確十分舒適。
進入的時候,周飛羽磨到了他的敏感處,崔馨悅悶哼了一聲,也沒再刻意壓抑,放任自己隨著他的節奏淺哼慢吟起來。
周飛羽將他的左腿抬起架在自己結實的手臂上,逐漸加深進入的幅度。崔馨悅反應劇烈地揚起脖子,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周飛羽的速度不算快,但因為兩人最近都沒什麽空閑談情說愛,這樣的程度對於崔馨悅來說已經變得有些陌生了。難得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忙裏偷閑,兩人盡享著久違的歡愉。
這種姿勢並不會給他帶來多少負擔,但崔馨悅到底還在病中,很快便支撐不住射了出來。周飛羽也沒再刻意堅持,緊接著結束了律動把自己從溫暖的穴道裏抽了出來。
“再睡一覺。”周飛羽親吻著崔馨悅的額頭,在為他清理過之後,掖好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