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冷冰冰的千夏
蘇梅島,已經入秋。
楚源來此也有近一月了,每天幾乎都在暗殺中度過-島上的暗榜高手一直在“暗殺”他,同時也指導著他的暗殺技。
這跟在秦嶺可不一樣了,在秦嶺沒有危機感,一心一意學武功,而在蘇梅島就仿佛在煉獄場,雖然同樣沒有危險,但無時無刻不處於緊張之中。
楚源每天都繃緊神經,在極度勞累之下尋求突破。
這樣的效果也是驚人的,短短一個月他竟能勉強反殺暗榜高手了。
當然,這個反殺並非真的反殺,而是能察覺到暗榜高手的蹤跡,可不像最初那樣兩眼一抹黑的。
楚源也十分認真,其間完全不理外界,也就山城刺客大會保送一百名刺客來島的時候去看了一眼。
結果把夢靈看呆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楚源竟然真的來到蘇梅島了,而且似乎來了很久了。
楚源笑而不語,玩一玩夢靈的雙馬尾,繼續曆練。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夜幕下的蘇梅島一片寂靜,但各處都有黑影,這裏充斥著危機和殺戮。
楚源從林中走出,無聲無息宛如幽靈。
他速度不快,但極度靈活,一個跳躍已經沒入了村鎮,隨後在過道中現身一晃,手中的匕首閃過熠熠寒光。
數分鍾後,他在村鎮的角落突現,匕首貼著房梁一劃,隨即收刀而立。
房梁上落下一道黑影,卻是狼群的幻影,也是楚源的屬下。
他拍了拍手臂,手袖上多了一道口子,正是楚源劃出來的。
“楚少爺,你真是天縱奇才。”幻影難得說話,而且從不恭維人。
“你要是躲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傷你的。”楚源回應,“我距離你這個境界還有很遠。”
“暗影是當世神技,你很快就能突破。”幻影輕呼一口氣,“反倒是神榜,真的就是一念之間,我這輩子恐怕都無法突破。”
幻影在狼女的指導下早就突破了暗榜,但更進一步幾乎不可能了,那完全看天賦。
一念之間,阻隔了多少高手啊?
楚源不由期待,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突破神榜呢?
屆時就真的可以跟狼女雙宿雙飛了,墨王隼來了都沒用。
“楚源,你在這裏。”尋思間,雅典娜的聲音響起,她來找楚源了。
幻影拱了一下手,沒入了暗中。
楚源調笑道:“雅典娜,大半夜不睡覺,思春了?”
“正經點,我這些天一直在幫你監控東土的聖殿,暫時沒發現異樣。”雅典娜白了楚源一眼。
楚源不由一正:“看來他們不打算為傑夫報仇?”
“未必,聖殿的人或許正在謀劃什麽,因此推遲了為傑夫報仇。”雅典娜沉吟道,“我們依然得小心謹慎。”
楚源摸了摸下巴:“要不我去東洲看看?我實力無法突破,學習暗殺技也多有限製,不如實戰來得舒爽。”
“你瘋了?去別人大本營?不行!”雅典娜當場拒絕,她對聖殿有陰影,恐懼多過仇恨。
楚源見她情緒激動,不由安撫:“莫慌,沒有合適的機會我不冒險的。還有,你的仇我幫你報。”
雅典娜不語,她這麽多年來的唯一動力就是報仇,何嚐不想手刃聖殿呢?
但實力相差太遠了,縱然是蘇梅島也不是聖殿的對手,說不定單單是東土的聖殿就能滅了蘇梅島。
“不說這個了。”雅典娜擺了一下手,“後天東洲人要來島了,他們又要召開武士大會。”
嗯?
楚源挑眉,以前東洲人來過一次,當時自己就跟著千夏去了東洲的。
現在他們又來了?
“這個武士大會是幹嘛的?”楚源好奇,開始盤算了起來。
“東洲人的換任期到了,很多大勢力的繼承人都要上位了,比如柳生千夏,她要當家主了。”雅典娜解釋。
“既然要當家主了,那就一定要威風,武士大會其實就是耍威風的,主角就是柳生千夏,屆時東洲諸多勢力來島見證她的強大,恭喜她上任。”
原來如此,東洲人也講究麵子啊。
想想千夏年紀跟狼女也差不多大了,她成熟了,可以當家主了。
楚源來了興致,他已經五年多沒有見過千夏了,不曉得千夏是不是還喜歡吃小龍蝦,喜歡拉肚子。
——
北海道,入秋以來,氣溫驟降,眼看著山上都要下雪了。
柳生門的道場依舊冷冷清清的,平時也隻有小姐和仆人會在這裏定居。
柳生千夏手持木刀,站在櫻花樹下劈砍,一下又一下,不變招也不停下。
這是武士道的基礎技能,哪怕千夏再強也會每日練習。
不遠處的屋簷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仆正在織毛衣,時不時看一下千夏。
千夏的皮膚還是那麽水嫩,仿佛長不大的孩子,紮著單馬尾的頭發在風中飛舞,帶著英姿颯爽的美感。
千夏始終都是東洲最美麗的公主,是東天都市圈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伴侶。
但她太冷了,比北海道的雪山還要冰冷。
她從小時候就這樣了,這是她的性格,也是柳生門的要求-一心追求武道,不講感情。
唯一有過變化的時候還是好幾年前了。
老仆人依稀記得一個男人,叫帥碧君,他在的時候,千夏小姐是熱的,比冬天裏的味噌湯還要熱。
可惜,帥碧君已經五年沒有出現過了,千夏小姐也恢複如常,比夏天裏的冰棍還要冷。
這麽想著,老仆人歎了口氣,最是愛情磨人啊,自己已經看淡了愛情,放走了自己的愛人,可千夏小姐呢?
終於,千夏收刀,臉色微紅。
汗水順著她細長的脖子一路滑進了衣衫,她胸脯起伏著,透露出一股讓人心動的朝氣。
她完全不像二十五六歲的女性。
“小林桑,我後天要離家了,你注意安全。”千夏開口,冷淡的語氣中有一絲關切。
“小姐放心啦,在東洲我能有什麽危險喲。”小林桑和顏悅色。
千夏不語,回頭看了一眼雪山,眉宇間有幾分疑惑。
這些天她總覺得自己被監視了,那是令人不悅的感覺,就仿佛有個惡心的變態在流著口水尾隨自己似的。
可無論怎麽找也找不到監視者,千夏隻能當自己產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