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 他到底……都對司煙做了些什麽?
墨璿音的目光凝視著暖爐上的紅薯,視線一瞬不瞬,對於墨寒霆的話,她沒有半分反饋,也或者說,她是不想回應。
既然已經決定放下阿聲,也放下過去,隻為了孩子而活,她就沒想過要再被動搖。
曾經的司煙,人死了,心也死了,所以真相如何,她早就不在乎了。
墨寒霆凝視著她的雙眸,臉上帶著幾分肉眼可見的痛苦:“我沒想過要讓她死,我以為,她是為了跟慕憬修在一起,才會那麽執著的要逼我簽字的,我當時不知道她要死了,我真的隻是賭氣……”
墨璿音冷嗤一笑。
這笑聲,讓墨寒霆接下來的話,收斂在了喉頭,質疑的凝眸道:“你笑什麽?”
墨璿音看著他,就像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般,平靜的道:“一個女人,寧可死,也要離開你,隻能證明,她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或許你覺得,自己當時沒有想過逼死她,你無辜至極,可你想過以前嗎?
你可能永遠都無法想象,壓倒駱駝的那一根稻草,到底有多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有時間在這裏因為過去的事情,而跟一個與你不算熟悉的長輩糾結,倒不如好好麵對你未來的人生,畢竟,你最愛的女人還在等你娶她。”
她說罷,從暖爐邊站起身,走到一旁,用盛水果的盤子,將烤好的紅薯快速取下,遞給了他,語氣平靜的說:“熟了,帶回去吃吧。”
墨寒霆坐在原地,仰頭凝視著她與司煙一模一樣的雙眸。
墨璿音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清冷的道:“你心事重重,無法入眠,是你的問題,不要影響我這老人家休息,還不走嗎?”
墨寒霆呼口氣,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有多警惕,根本就不會給自己露出半分破綻。
他心中頗有幾分無奈的起身,從她手中接過盤子,轉身離開。
房門緊緊關上的那一瞬,墨寒霆站在皚皚白雪覆蓋的青磚上,望著背後被冷冷關上的房門。
沒關係……
沒關係的,反正,他們現在都生活在墨園。
來日方長。
他總能找到真相!
墨寒霆難受了一整晚,直到清晨,燒也沒有完全退下去。
他正睡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了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本以為是司若。
可他費力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卻發現,竟然是封呈。
這麽早封呈就打了過來,一定是有事。
這一次,他直接將手機接起,無力的將手機遞到了耳邊,聲音嘶啞的道:“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封呈輕輕咳嗽了一聲,凝眸道:“寒霆,你聲音怎麽回事?生病了?”
墨寒霆呼口氣,感覺嗓子似乎在冒火。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喪氣的話,而是聲音低啞的道:“沒事,你說就可以了。”
封呈想了想,便先說起了正事兒。
之前,因為白月秋身上的烙印,他派人調查了從晏門離開的女人。
結果發現,晏門有記載的離開的女人數量,跟他調查到的名單,是對得上的。
也就是說,並沒有白月秋這樣一個被烙印過的人存在,無關男女。
封呈實在是耐不住好奇心,所以又讓人深入查了一下,找到了當年在晏門一個很重要的負責人,花高價撬開了對方的嘴。
對方說,晏門裏的確有一個人的烙印,不是出自晏門的‘流水’線。
那個人比任何人,都要厲害,因為那人是晏門的掌權人晏暮叢親手烙印的!
是晏暮叢的個人所有,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人忽然就從人間蒸發了。
隨後,晏暮叢也暫時關停了晏門,遣散了所有人,不遺餘力的一直在尋找那個人。
可如今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也依然沒人知道,那人的下落。
他們內部甚至有傳言說,那個人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隻是晏暮叢不肯相信,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封呈出於好奇,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那人是男是女?”
結果對方極其篤定的道:“當然是女人,晏門從來隻培養女人。”
墨寒霆聽完,明明昏昏沉沉的腦袋,此刻思路卻極其清晰:“是白月秋嗎?”
“咳咳,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看吧,我跟對方要來了照片,馬上就發給你,你看一眼。”
墨寒霆掛斷電話後,打開了通訊軟件。
隻幾秒鍾,手機就響了一聲,他快速的點開了照片。
當看到畫麵中,那長發飄飄,媚眼含羞,容貌稱得上絕美的女子,眉眼與白月秋極其相似時,墨寒霆握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的攥緊。
白月秋,是個女人!
想到當初,他懷疑司煙跟白月秋之間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時,對司煙一次次的詆毀和羞辱。
想到司煙和白月秋一次又一次的解釋,說他們之間幹幹淨淨,可自己卻從來沒有相信過一次……
墨寒霆的心,猶如被一雙帶著倒刺的利爪,狠狠的撕扯開了一般,血淋淋的,讓他覺得好痛,連呼吸都痛……
他到底……都對司煙做了些什麽?
房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墨寒霆抬眸望去,就正看到朦朧的視線下,‘司煙’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一身複古的袍子,披著厚重的大氅,手裏端著餐盤,信步朝他走來。
見墨寒霆正躺在床上,麵頰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就連眼底也泛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猩紅……
墨璿音凝了凝眸,看來這一夜下來,沒有用藥的他,症狀還是嚴重了。
她將餐盤放到了床頭有些歲月磨痕的木桌上,坐在了床畔,手自然的搭在了墨寒霆的手腕上。
本是要幫他把脈,可她冰涼的指尖,才剛覆到他滾燙的手臂時。
墨寒霆卻忽然卯著力氣坐起身,一雙帶著潮熱的手心,也猛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裏,下巴靠在了她肩頭,鼻腔和眼睛,都泛著酸澀:“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