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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小娘子

  諸葛突然欺身上前,將花未九擠到一個逼仄的角落,語氣很是嚴峻。


  花未九不由皺了皺眉。這諸葛大約是在軍中時間太久了吧,想的倒是不少,偏偏都是錯的。


  諸葛冷哼一聲:“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騙到天下的人。我可不是陳瑜之,更不是那個楊秋白,被你騙得團團轉!”


  話說到這裏,就有些別的意思了。花未九正要發怒,卻見到後麵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著諸葛射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及說小心,就見到諸葛回身一轉,右手輕輕巧巧攬過那個東西,握在手中。


  ——原來是一個劍匣。


  跟著劍匣進來的,還有眉目陰沉地仿若滴下水來的楊秋白。


  “你為何會在這裏?”


  眼見著楊秋白似乎很是生氣,諸葛卻看起來有些莫名的開心,花未九正覺得奇怪,諸葛已經開口說道:“這就是你的小娘子?”


  語氣熟稔得很。


  楊秋白回首看了一眼床上角落裏的花未九,語氣微涼:“與你無關。”


  花未九有些呆愣。這兩人,感情是認識的?


  諸葛摸了摸鼻子,正色道:“這位姑娘,方才的話還沒有回答我。此事涉及到公務,冒昧了。”


  花未九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是來看戲的,連忙道:“我今天真不是在跟蹤你們,我哪裏知道你們那麽巧也在那條街上?”


  “那你在後麵鬼鬼祟祟做什麽?”這諸葛還真的是一點憐香惜玉的模樣都沒有。


  楊秋白聽見這句話,心中大約也猜到了當時的情形,幹咳了一聲:“諸葛宇,你還有完沒完?”


  諸葛宇倒是有些愁眉苦臉坐了下來,自顧自倒了一杯涼茶喝了一口:“沒有抓到。”


  他等了片刻,大約是覺得這兩人沒人會搭腔,於是繼續解釋道:“那些胡人,就如同泥入大海,全都消失不見了!”


  楊秋白沉吟:“汴京城中每條街都有皇城司的人在把手,怎麽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這便是最可疑之處。這些胡人若是在汴京城中做到這種地步,須得有人內部接應才是——至於那些行李貨物,倒是沒什麽大礙,不過就是私自販賣一些西域的珍奇獵物罷了。”


  花未九在一旁接道:“不對,這批人明顯不像普通商人,何況,若是為了這些獵物,即便是害怕,又怎麽會被嚇到那種程度?大宋對私運貨物,處罰並不嚴,不過就是多交些銀子。”


  “你是說……軍中?”楊秋白若有所思。


  “那倒也不能肯定,但總歸不像是普通商人就是了。”花未九有些遲疑。


  諸葛在一旁站起身:“算了,這些事情留給皇城司的人去頭疼吧。本官得回去歇歇了,累了一天,連口飯都沒顧得上吃。”


  他說著,施施然拍了拍衣角,對著花未九擠了擠眼睛:“小娘子,下次來我諸葛府坐坐,我一定陪你好好逛逛。回頭,我給你好好講講楊秋白的糗事。”


  後麵楊秋白的臉沉的快要發黑,諸葛宇連忙從窗戶鑽了出去,臨走還不忘對著花未九眯了眯眼。


  花未九很有些無語地看著窗外,轉頭問道:“你們倆.……是朋友?”


  楊秋白語氣冷漠超然:“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那怎麽……”


  楊秋白:“.……曾經一起學過半年箭法。”


  花未九忍住笑,沒想到這從來都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楊秋白,居然也有受不了的人。她在床上躺了這麽久,也有些煩了,於是掀開被子爬了起來,對著楊秋白說:“王大人可有找到麽?”


  提起這件事,楊秋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煩惱:“找是找到了,但……”


  花未九有些疑惑。


  楊秋白沒有繼續往下說,倒是看了看她的傷口處。


  花未九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掃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不過是多流了一點血,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接著說啊。”


  楊秋白聽她岔開話題,也沒繼續追問,隻是說:“既然如此,我帶你去見個人,你可還有力氣?”


  “王文泉?”花未九抬頭。


  “正是。”楊秋白並沒有否認。


  “走啊,走啊,難得大人有求助我的時候。”花未九有些雀躍。


  楊秋白帶她去的地方確實需要些體力,是在汴京城西郊的荒山上。從前麵繞到後麵其實並沒有多遠,但對於花未九來說倒頗有些費力。好在楊秋白找了一匹小馬,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那邊也還不過才一個時辰。


  隔了老遠便已經看到有幾個守衛站在那裏,手裏舉著火把,明顯是在等楊秋白他們過來。一看到楊秋白出現,立刻迎了過來:“大人。”


  “有什麽發現沒有?”楊秋白順手將花未九從馬上拽下來。


  “大人,方圓一帶都問過了,沒有出現什麽可疑的人物。”


  花未九下馬之後,就一直在打量四周的情形。雖然楊秋白路上對她解釋來一下,但她沒想到居然連夜將她帶到了命案現場——啊,還不能稱為命案。


  王文泉的屍體是在樹叢中發現的,若不是楊秋白命人留意這些荒山,想必還沒這麽早發現屍體。屍體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卻不像是人為所致。因著楊秋白未曾下令,因此屍體還停放在原處。


  屍體周圍有些淩亂,有樹枝斷掉的殘痕。屍體腿腳變形,似乎是摔傷的時候導致的骨折,頭部有一處傷口,來的時候,楊秋白在路上已經解釋了仵作大概的判斷,目前看起來,也確實像是摔傷所

  致。


  但最令人喟歎的是屍體的頭部正麵,被野獸啃咬地麵目全非,鮮血淋漓,很是恐怖。楊秋白在見到花未九打量屍體的時候,倒是似乎慈悲心發作,隨手拿一塊麻布遮住了頭麵。


  “這身衣服,倒確實是王文泉的,身高特征也極為相符。”楊秋白指著地上的屍體,慢慢說道,“不過,還有一個最為有利的證據,便是王文泉腳上曾經被人砍過一刀,而這具屍體恰恰也有一處傷痕。”


  “大人的意思是,這的確是王大人沒錯?”


  楊秋白說道:“若是沒錯的話,想必就是王文泉本人了。隻是,我心中還是有些說不清的感覺,因此連夜將你帶到此處,你跟著王文泉有一段時日,你覺得這屍體可有什麽異常沒有?”


  花未九摸著頭發,有些遲疑:“其實,認真說起來,我倒是覺得這屍體可能不是王大人。”


  楊秋白轉身:“為何?”


  “我在大理寺中任雜役時,曾經留意過王大人的手,雖然談不上保養的如何仔細,但卻也不是這般模樣。”她指著地上屍體露出來的手指,“大人請看,這手指明顯長滿了粗繭,且是年深日久留下來的痕跡,可見應當是平常做慣了粗活的老人,我想,這絕不是王大人。”


  旁邊的幾個人聽見花未九這樣一說,紛紛附和起來,四喜瞪了他們一眼:“方才怎麽沒見你們這麽聰明?”


  楊秋白若有所思,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花未九將他拽到一旁,問:“大人可是覺得,既然不是王大人,為何卻被刻意扮成王大人的模樣?”


  楊秋白點頭:“不錯。如今城中找不到王文泉的下落,這裏倒是出現了一具酷似王文泉的屍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子。”


  花未九看了看不遠處的屍體,輕聲問道:“大人,你覺得這件事,與此前的梅花案可有什麽聯係?”


  楊秋白一驚,他倒沒有朝這個方向去想,何況,這兩件事似乎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

  “大人可曾想過,雖說王文泉與海豐閣一案有關,但在這個關口失蹤,是不是有些太過巧合了?更何況,據我聽到的消息,海豐閣的人近幾日可是不遺餘力地散布梅花案的謠言,隻怕這中間有什麽蛛絲馬跡才是。”


  楊秋白看向花未九:“你的意思是,王文泉有可能是這次這個梅花案的主角?”


  “那倒也不是……隻是提出這樣一個假設嘛。”花未九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不過今日我倒真要謝謝大人。”


  “哦?”


  “今日去參加詩會,還真的有些發現。據方家小姐說,這幾日有戶人家打死了一名婢女,而這麽婢女之所以被打,則是因為她吊念自

  己的主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奇聞?”花未九自顧自尋了一塊石頭坐下來,畢竟今日傷了力氣,折騰到現在也有些累了,“忠奴護主,本該被嘉獎才是,結果竟然被打死偷偷扔了,哪家有這樣的規矩?”


  她冷哼一聲:“依我看,隻怕是這家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她反手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遞給楊秋白:“看,這便是我在屍體身上發現的東西,若是沒猜錯的話,想必是這個婢女掛念以前的小主人,因此偷偷拿著生前佩戴的玉佩過來,希望主人能戴著玉佩被埋進土裏,總也好過無人拜祭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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