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章 攝政王
“攝政王?”單於淳的臉上露出如我所料的表情,無疑他此時的所有舉動都懷揣著目的而來,他伸手用頭巾封死單於燁的嘴,掩住他大半個臉龐,隨手將其推到在一旁,“我親愛的王叔居然也有空來這種肮髒之地?”
山羊胡畏縮地往後退了一步,靜悄悄掩身在單於燁的身後,似乎畏懼這西斯國中權勢滔天的攝政王——死去國王的弟弟降罪於他。
單於燁微微揚起下頜,眯著眼眸看向對麵金碧輝煌的儀仗。單於滸,他的王叔,一年不見,果然依舊如傳言中那般愛好這些俗物。
他碧藍的眸中沒有一絲恐懼,反而隱隱露出一種狩獵猛獸般炙熱的眼光。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單於燁急忙低下頭去,假意受傷伏在地麵,與眾人一樣拜服在威名遠攝的皇權麵前——除了單於淳。
“王叔,朝中還有大量的國事等候您去處理,為何卻來了我這破舊的小小玩樂之所?”單於淳微微屈膝,吻向單於滸的左手。
眾人低垂著頭顱,不敢看向這以邪異殘忍著稱的攝政王,生怕不小心引起他的不滿,落得滿門落入野獸之口的命運。
“我聽說,你令人以底價買了一個奴隸?本王很是好奇,什麽樣的奴隸能夠引起你的興趣?”單於滸嘴中質問單於淳,邪異的眼神卻看向一旁伏倒在地上的單於燁。
山羊胡在黑影中看向單於滸,眼中露出狂熱的光芒,但又瞬間將其隱去。
這個攝政王並非如外麵所傳言的一般蒼老如枯木,而是異乎尋常的年輕。他是已死國王最後一個殘存於世的弟弟,與老國王的年齡甚至相差了二十歲之多。
單於一族自百年前便以勇猛聞名,但單於滸卻是一個例外。這是一個陰柔無比的男子,有著無與倫比的美貌,甚至連他無數的侍妾都為之失色。若不是在數年後,他有了一個豔頃大漠的王嫂生出的侄子,奪去了他矚目的光輝,隻怕他的美貌在數年間依然會被人津津樂道。
但這一切,對於百姓來說,卻都是迷。王族的隱秘隻能藏於王族之中。
“一個奴隸,王叔何必為此趕來?”單於淳朝著山羊胡擺了擺手,“帶下去吧,免得汙了王叔的眼。”
單於滸眼眸沉沉看向對麵的單於淳,邪異豔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巨大的壓迫感卻撲麵而來:“這個奴隸,本王要帶走。”
山羊胡收回要拖走單於燁的手,垂頭隱在暗角,用鬥篷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單於淳一怔,空氣中的危險氣息愈加濃厚,但旋即咧嘴一笑,拍了拍手道:“既然王叔看上了,那麽就將他帶走吧。”
健壯無匹的身軀走到攤在地上的單於燁身前,投射而下的陰影將其籠罩在下麵,不露出一絲痕跡。
似乎
等了有無數個時辰,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用毛皮裹住,將他帶去我的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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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白的私院內,氣氛也是異常的沉寂。
自打崔侯爺將崔素的秘密說與眾人聽後,一時之間楊秋白三人卻並未有所言語,也許這個真相太過於意外,決然猜測的再為偏頗,恐怕也無法想象出這崔侯爺與崔素原來竟然有這等關係。
“侯爺,沒看出來,您老人家還有這等風流之事!”陳瑜之麵帶詭異之笑道。
可沒待崔侯爺有所反應,卻隻聽陳瑜之哎呦一聲,險些跌倒。勉強站定,回首忘卻,卻見楊秋白一臉冷漠的望著自己,而一旁的花未九也是一臉鄙夷。
“我隻是和侯爺開個玩笑,有必要踹的那麽重嗎!”陳瑜之嘟囔了幾句,隨即遠遠的站在一旁。
崔侯爺無奈的笑笑,但對於陳瑜之的話語卻並未有所在乎,輕咳幾聲,這才繼續說道:“這也算是孽緣,因此打小對素兒,老朽都是有愧於心,隻要力所能及的,定然會滿足素兒。不過,老天有眼,讓我的素兒並沒有長成那般浪蕩之人,反而年少有成!但雖料最終終究落得這個下場.……”
無奈與悲痛,在崔侯爺蒼老無力的言語中,彌漫室內,讓花未九的心中漠然的悲傷起來,眼圈也有些發酸。
“那侯爺,崔素難道對於你的關係,一點都不知道嗎?”花未九有些哽咽道。
“哎,這樣的事情,說了又有什麽好處,況且能天天看到素兒,已然是大福了,至於其他,老朽並不做他想,隻是希望百年之後,素兒能夠好好的,但,現在連這個都沒有了.……”
話語間,崔侯爺的身子竟然開始有些發抖。見狀花未九忙走上前去,輕輕的扶住。
崔侯爺滿懷感激的看了花未九一眼,正要說些什麽,卻聽聞屋外傳來一陣急報。
“稟告大人,延慶公主私自出逃!”
此話一出,楊秋白等人不禁有些愕然。
楊秋白忙說道:“立即點齊人馬,務必要將延慶公主追回來!”
說完,轉身望向崔侯爺,歉意道:“侯爺,今日事出突然,崔素之事,待秋白回來後再行商切,您看可好!”
剛剛還若燈枯之人的崔侯爺,此刻已然恢複了平日的威嚴,對著楊秋白點了點頭,沉聲道:“楊大人,且去辦理,老朽之事日後再說!”
見狀,楊秋白忙招呼花未九與陳瑜之,向門外走去。
花未九看了看站姿毅然的崔侯爺,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快步跟向楊秋白。
望著疾疾離去的三人,獨自一人的崔侯爺喃喃道:“素兒,爹一定會給你討回個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