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問藥
說到此,四喜頓了頓,轉頭望向花未九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語氣中滿是笑意,仿若已經斷定了花未九必定會如自己所願。
正如四喜所斷言,花未九略略抬首,迎著四喜滿是笑意的目光道:“你家楊大人不正是此意嗎?”
話音未落,花未九便笑了起來,俊俏的臉龐即便已經做了一些裝扮,但依然能夠看出那份秀氣。
四喜覺得眼下這個女子似乎在哪裏見過,但絞盡腦汁依然沒有想出一個頭緒,不過這如花般的笑意中所傳遞出的溫暖,卻讓四喜覺得楊秋白這一次似乎走了好運。
四喜那有些恍惚的神情,讓花未九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輕聲道:“怎麽了?”
花未九的這聲詢問,讓方才有些走神的四喜這才回過神,輕咳一聲,隨口一說將話題扯開,便向藥房走去。
見有人靠近藥房,四周的暗哨忙機警的靠了過來,但見到是四喜,便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四喜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這才和花未九一起推開何夕藥房那虛掩著的房門。
屋內一片昏暗,在加上門又是虛掩,這讓剛剛才外麵走進來的花未九二人,一時無法適應,直覺眼前一片烏黑。
見此情景,四喜上前一步,將花未九擋在身後,目光也在昏暗之中警覺的掃視著。
幸好此刻正是正午,雖然屋內昏暗,但好在屋頂上的天窗透過來的光線,勉強可以維持室內的亮度。
待二人適應了眼前的昏暗,這才看清屋內的裝飾。
這壓根就不是一個藥鋪!這是花未九待看清屋內的情景後,第一刻的反應。雖然在門外便覺得這何夕藥房壓根沒有一個藥房的樣子,若不是門前掛的牌子,定然不會有人會想象得到此處竟然是一間藥房。
但進的屋內,花未九覺得這間何夕藥房,也許真的就隻有那個牌子和藥房有關吧。
屋內極為簡陋,一點與藥方有關的東西也沒有,淩亂的放了幾把凳子,一個不知道到底是灰色還是布滿灰塵的櫃台,孤零零的擺在牆角。
花未九無奈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四喜,不用說話,從四喜有些無奈的目光中,花未九料定當四喜第一次走進藥房的時候,應該也是和自己此刻的感覺差不太多把。
“這個也太過勉強了吧,哪個生病的會跑這邊來拿藥?”花未九小聲的嘀咕道。
“嗯!”四喜不置可否的低嗯一聲,這倒讓花未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老板在嗎?”沒等花未九再做多想,四喜對著屋子的另一間房子喊道。
許久,才聽到一個懶散的聲音回道:“誰啊,那麽早!啊~”
一陣哈欠聲,讓
花未九竟然也有了打哈欠的感覺,想來雞腿叔說的沒錯,有些東西即便不是病,也是會傳染的,例如這哈欠聲。
最為重要的是,這屋內的哈欠聲並不就隻是一聲,而是一連串的哈欠聲,聽的讓人不免也想隨著打起哈欠來。
“老板,我來拿點藥!”四喜無奈的回應道。
“拿藥?那個不開眼的醫生,會讓你來我這邊拿藥?”一邊嘟囔著,一個頭發淩亂,一看就是尚未睡醒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極瘦,從那發黑的眼眶,和一身亂搭的服飾中,花未九便斷定了這何夕藥房果真不是一個藥房,隻是一個糊弄人的處所而已。
那麽即便是這樣,想來順著這條線,尋找到王文泉的下落便不再是大海撈魚了,隻不過眼下該如何理清這條線呢?
花未九腦子在快速的轉著,目光卻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依舊在打著哈欠的男人!
出城沒多久,便是通往西域的官道。
一路上駿馬疾馳,塵土飛揚。楊秋白與陳瑜之帶著數名守城營的人沿著西北方向狂追不舍。
陳瑜之難得經曆這樣的場景,一時間興奮莫名,簡直忘乎所以。
“秋白,我總算是知道為何諸葛他們老早就跑去軍營裏麵混了,這滋味確實跟我在京裏不太一樣,我都感覺瞬間……有一種英勇無敵的樣子了!”
楊秋白緊蹙著劍眉,將身後不明所以的陳瑜之甩在腦後,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喊聲。
如今他腦中是一團亂麻,延慶公主私逃,聖上不讓已被定為駙馬的諸葛宇去追,反而令人通知他這樣的一個外臣,任是誰聽到了都會覺得奇怪。
聖上此舉究竟是什麽意思?這絕不是因為信任他而為之,當今天子雖然不喜爭鬥,卻絕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蠢蛋,他是一個心思非常縝密之人,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在當年的風雲詭譎當中從數位皇子中勝出,成為最後的掌權者。
更何況,將他送去雁回寺的——正是這位皇上。
如今看似對他信任有加,可誰又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呢?
眨眼之間,數匹駿馬已然越過了那些普通的行人與商隊,前麵的路口遙遙看見一輛極其尋常的黑色馬車在慌不擇路的打馬疾馳。遠遠看去,就像滾滾洪流中的一個黑點。
楊秋白穩住馬匹,注視著前方的馬車,緩緩開口:“你們說的查探到公主的行蹤,就是那輛馬車?”
身後一名侍衛連忙疾步催馬上前說道:“大人,想必正是那輛馬車沒錯,公主應當就在裏麵。”
楊秋白微微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其他的出城道路都探查過了?”
侍衛點頭:“大人,這輛馬車正是公主府中日常用來送菜的雜行車,平日也可供
管事們辦事使用。”
眼看著前麵的馬車越來越遠,陳瑜之忍不住有些急促道:“喂,趕緊啊,怎麽站著不動了?”
楊秋白看著前麵的馬車,皺起眉頭,從左側侍衛手中取過輿圖,對著旁邊的人說道:“你們繼續往前追,追上馬車之後繼續前行,在木山村處與我會和。”
侍衛一愣,問:“大人,那您?”
楊秋白指著輿圖一處,語氣微微有些急促,但依舊平和:“看這裏,此處有一條極細的岔路,通往小馬村,若我是公主,為何不擇水路?如此豈不是更加方便?”
侍衛有些恍惚:“大人的意思,是前麵的馬車中不是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