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讓他跟著你
我出去給子堯打了一個電話,正要告訴他有關父親的事情,卻發現他的聲音聽起來嘶啞低沉,好像生病了,問他又什麽都不說。 再打給徐薇,她氣呼呼地告訴我,原來子堯跟人打架受了傷,手臂差點骨折,肋骨也傷了,必須臥床。 “我才知道,是鬱遠山那個人渣打的!子堯他肯定不好意思告訴你!他連我都不說,還是我套出來的!” 不過,她後來又加了一句:“子堯也沒給他好果子吃,肯定也在哪個醫院躺著呢!” 我掛斷電話,衝到遠山那裏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打陳子堯?” 遠山正靠在走廊的牆上沉思,被我這麽一問,臉色變得極為陰沉。 他冷冷地道:“你很心疼他?” “是!”我一口承認,“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有難的時候不離不棄,我不能讓他因為我而受傷!” “最好的朋友?”遠山的話裏帶著濃濃的譏誚,“怎麽不說是男朋友?” 我愣了一下,我無意識間忘記了子堯已經是我的男朋友了。 遠山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我打他,就是不想讓他跟著你!不管你怎麽覺得我是個小人,我就是告訴你,他不是什麽好東西,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我恨不得扇他兩耳光,兩個人不歡而散。 之後一整天,嶽華都處於昏睡狀態,情況很不樂觀。 我告訴徐薇他們有關父親的事情,說要在黑石縣再待一兩天。 在電話裏,我沒好說遠山的事情。 嶽華的妻子看起來很悲傷,常常日日夜夜守在他的床前,就算什麽都不能做也守著,很多時候連飯都不吃。 怪不得她那樣消瘦。 晚上,我叫了外賣送到她那裏,逼著她吃下去。 我從病房裏出來,將飯盒扔在垃圾桶裏,一回身,竟撞在了遠山身上。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問,“嶽華作偽證冤枉你父親,你還同情他?今天我看他清醒了一會兒,你卻什麽都沒問。” 我惱火地看著他。 “為什麽?”他的聲音突然溫和了很多。 “你不會懂的。”我說。 世事多變,第二天清早,嶽華就過世了。 嶽華的妻子哭得肝腸寸斷,我抱著她,任她將淚水打濕了我肩頭,我也哭了。一直等到嶽華其他的親戚過來了,我才放開她。 遠山抱著忘川,整個過程都在旁觀,這時,他將忘川放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走過來問我:“你很傷心?” 我低聲說:“我很內疚。” 嶽華妻子的悲傷讓我內疚。 為了父親,我忘記了嶽華是個病人,我不在乎他的生死,隻想他能再說一點有用的信息。 可是有人愛他,有人在乎他。 嶽華畢竟是個有良心的人,有些話他可以不說,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聽了我的話,說:“他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去到下麵的時候,良心不會再難受了。” 我點點頭,突然發現,這句話有安慰到我。 他走近一步,習慣性地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愣了,倒退一步。 情愫初生的時候,他還不敢擁抱我的時候,但會在我不開心時摸摸我的腦袋。 他也怔怔地看著我,眼裏有些不可思議的溫柔。 “栗子!” 我耳邊突然一震,有什麽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