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經夢想的地方醒來

  子堯的黃色瑪莎拉蒂向前行駛，他靜靜地開著車，車裏氣氛有些沉悶。 “子堯，你還怪我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你回來了，就不怪。”他聲音裏的輕快，好似我們已經盡釋前嫌。 “子堯，我想問你一件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繞彎子，“我幾年前出了一場車禍，當時保安用手機拍了下了肇事車，那個手機還在你那裏嗎？” “拿到手後就扔到醫院的人工湖了。”他竟毫不掩飾。 “啊……為什麽？” “這些事情多無聊，我們聽聽音樂好嗎？”他輕輕笑道，隨手打開車上的音樂。 車廂裏響起了輕柔纏綿的音樂，這是一支華爾茲的舞曲，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就這這支舞曲翩翩起舞。 一支曲子放完了，下一曲開始，卻仍然是這支。 子堯將它設成了單曲循環。 “子堯，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是不是知道那部車的主人是誰？”我壓抑住自己的驚訝和惱怒，等待他給我一個回答，他卻似真的欣賞音樂。 這時，柔綿的音樂裏響起了另一種聲音，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我的手機響了。 我摸出手機一看，是遠山打來的，立即掛斷。他不依不饒地繼續打，我還是掛斷了。 “是什麽人？”子堯很敏感，“他為什麽要來打斷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我也不回答他的話，而是堅持之前的問題：“你知道是林依依嗎？” “是的。”他微微一笑。 “為什麽？”我簡直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栗子，你有時蠢得可愛。”他聲音帶著寵溺的嗔怪，“我這樣做，自然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呀！” 方向盤輕輕轉動，我意識到車子已經駛入一條陌生的街道，他的話裏有一種危險的氣息，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子堯，你要帶我去哪裏？” “栗子，我說過，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總是忘記我的話。”他慢慢地說，伸手在車上按了一個按鈕。 “你看你，總是讓我很為難。”他有些嗔怪地說。 我聞到一絲清淡的香味，漸漸頭有些暈，無法思考，眼睛仿佛睜不開了，我就這樣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古黯的磚紅色牆麵，掛著小幅的肖像畫和圖案繁複的掛毯，所有家具都是歐式的，自有一種低調雍容之美。我撫摸著床邊那精美的花紋，在花紋之間，竟然鑲嵌著象牙——這張床本身就是一件珍貴的古董。 我翻身坐起，掀開身上柔軟的羽毛被，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便隨手披上床邊的一件外套，外套是貂皮製成的，套在我的白色絲質睡衣上，竟然華貴而百搭。 “有人嗎？”我穿上床邊的絲質繡花拖鞋，走出門去。 迷宮一般的房間，迷宮一般的樓梯，到處都是漂亮的雕塑、古畫、家具，巨大的掛毯，頗具匠心的裝飾品，所有的東西閃閃發光，保養良好，仔細觀察，發現它們都像是真品。 我發現我置身於一座真正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