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相殺

  我將手機舉到他的眼前。


  “林耀，不管當年我們做了什麽，她篡改我的照片、篡改我的檔案，她就是罪魁禍首！我們難得重逢，她橫插一杠，這樣侮辱人，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沒辦法跟你繼續相處！”


  林耀的臉色瞬間黑透，他當著我的麵，給他的媽媽打電話，“嫌錢多咬手，嫌生活太安逸了是嗎？”


  薑如玉在電話那頭深深地吸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說：“抱歉，林耀。之前是我過分了。以後你們的事，我不會再插手了。”


  “嘭——”林耀將電話摔在地上，一臉黑沉地盯著我。


  “咣啷”一聲，電話砸裂，屏幕碎了，電池也崩了出來。


  我哆嗦著往後縮了縮。


  我盯著他，我不敢相信，他的脾氣竟然失控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他對我一直很忍讓。


  看情形，他這是……為了我，跟家裏決裂了？

  這幾日的林府，一定發生了特別可怕的事情，看他此時憤怒的眼神，我想他跟林家一定是經曆了一場血雨腥風的戰鬥。


  我靠著床頭，沒說話。


  我縮著肩，一點點往下蹭，我抱著我的熊娃娃，背過身去。


  他坐在我旁邊，伸手摟我。


  我說：“咱倆要分開嗎？還是要強擰在一起？我昨天給我媽打電話，聽她的語氣，好像也很有怨氣。”


  他在我旁邊坐著，好半天沒出聲。我回頭，看到他一臉深沉地在想事情。


  他見我回頭看他，便又伸手來摟我。


  我躺著沒動。他說：“剛吃完飯，別躺著。坐起來消化一會兒再洗澡睡覺。”


  我想哭……但是，我又憋了回去。


  我坐起來，靠在床頭上。他挪過來，挨著我坐著。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捏著我的胳膊。


  我們就這麽坐了一個多小時。誰也沒說話。


  天都黑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他伸手來拉我。我愣了一下，他說：“去洗澡、睡覺。”


  我搖頭。


  “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想自己一個人呆著。”我的拒絕已經很明顯了，我以後都不想跟他約。


  我看到他額頭的青筋在跳。


  我知道他在忍。


  忍著忍著，他笑起來看我。


  他說：“君子重諾，我說給你演示一遍十二年前的過程，就一定得努力爭取這個機會。”


  說完，他便將我摟過去，好看的眼睛深情的盯著我。


  我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軟下來。我掙紮著想，也行……重溫一次十二年前的邂逅，以後我也不欠他什麽了……


  路歸路，橋歸橋。


  我吸了吸鼻子，“行，以後我們就互不相幹了。那次是我主動的，我欠你的這十二年，今天晚上一並還給你。”


  他坐在那，垂著眸子想事情。我看到他黑亮的眼睛突然一眯，一看就是在謀劃事情。


  接著，就聽他說：“約會歸約會，工作歸工作，家事歸家事。以後我們隻約會，不談工作，不談家長裏短。你不想見我的家人，你可以一輩子不見。我跟他們的關係也並不好，所以我更加不會強迫你去接納他們。以後，你想去哪發展，我也絕對不幹涉了，隻要你開心，我就一定支持你。我向你誠心誠意的保證。”


  我的心塞得滿滿的，難受極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不得不說，“林耀，你說的我都明白。隻不過，我是感覺你這個人太複雜了，我們不在一條平行線上。我就想簡簡單單的生活。你的那套生存方式，不適合我。”


  他突然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朝浴室走進去。


  我心突突的跳，知道他要幹什麽。


  進了浴室他將我放在浴缸裏，邊脫衣服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說：“尺寸適合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