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贖的心

  然後慕寒江俯下身,嘴唇顫抖著,吻上了我。 他的嘴唇幹燥,柔軟,帶著極其小心翼翼的溫柔,仿佛害怕我就此破碎,用盡了他全部的溫柔,覆蓋上我的嘴唇。 一股酥麻的暖意從我們連接的地方微慢地騰升起。 他閉上水光瀲灩的雙眼,流著淚,與我接吻,溫柔的,緩慢的,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懺悔意味的,吻過我的嘴唇,臉頰,雙眼,眉心。 然後他一路向下,輕輕地吻過我的脖頸,鎖骨,胸口,小腹。 我渾身痙攣的顫抖在他的吻落下時,奇異般地開始緩解。 像是禁錮我的枷鎖,正在一點點解開,又像是冰封了我多年的寒冰,在第一縷陽光下,緩緩地裂開了第一條裂縫,然後逐漸分裂,瓦解。 他流著淚,顫抖著,吻過我的身體,最後與我相擁,接吻。 我遲緩而篤定地回應著他,眼淚依然洶湧,身體卻不再顫抖,雙手微微抬起,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進來的時候也是緩慢、清晰、小心翼翼的,我閉著雙眼揚起脖頸,感受到他徹底進入到了我最深處,我們清晰地相連接著,仿佛融為一體。 他動起來極盡溫柔,沒有一絲一毫暴戾,仿佛溫柔的潮汐,一波波朝我襲來,將我攬入溫暖的潮水之中,像是重新回到最安全的母體,在羊水之中被保護得安然無恙。 高潮來臨的時候,他低下頭,跟我額頭相抵,我流著淚,無聲無息地微微張開嘴,發出喘息。 過後,他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身體,而是將渾身無力的我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吻著我的眉心、雙眼、嘴唇,哄我入睡。 這場歡愛,慕寒江用盡了他所有的、全部的溫柔,無聲地覆蓋、洗刷了我的噩夢。 * 我極少睡得如此安穩,再次醒來時,四周不是酒店的擺設,而是慕寒江的臥室,我正被慕寒江緊緊地摟在懷裏。 我稍微一動,慕寒江就立即睜開了雙眼,對上我視線的時候,慕寒江目中劃過一絲柔情,隨即低下頭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在他懷裏錯愕,他見我一副狀況外的樣子,竟露出一絲笑意,又低下頭再次親了我的額頭,然後是鼻尖,最後在我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我越發有些迷茫了,抬手想推開他,剛摸到他赤裸精壯的胸膛,就被他用力摟了一下,警告意味地看了我一眼,隻是一點都不嚇人。 “身體好點了嗎?”他低聲開口,帶著清晨的嘶啞。 我點點頭,發了會兒呆,才慢慢想起在此之前發生的一切。 我怔怔地看著慕寒江,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跟林麗莎的婚禮呢?” 慕寒江皺了皺眉,眉眼帶了點無奈,“瑤瑤,你真是不解風情。”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她結婚。”慕寒江低頭看著我的雙眼,“那時候你死也不肯跟我說你的事,還想從我身邊逃開,我不得已才想借林麗莎逼你跟我開口。” “不過我後悔了。”他低下頭,親親我的嘴唇,“早知我們兩個人都不服輸,我不如早早做那個認輸的人,省的你又突然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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