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啊!
“啊——”
我被嚇的失聲尖叫。
胡亂揮舞著手上的棍子。
恍惚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怕,是我!”
一股熟悉的氣息刺激著我的鼻腔。我鼻子一陣發酸,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你要死啊,幹嘛嚇唬我!”
麵前的人沒有躲開,就任由我在他懷裏折騰著。
稍稍緩過神來後,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立即將麵前的人一把推開,“許暮白,你來這裏幹嘛!”
夜色太濃,我不大看得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隻聽到他說道:“聽到有笨蛋在叫救命,就來了啊。”他的聲音很嘶啞,但是帶著些笑意。
我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嘴上小聲的嘀咕著:“誰要你來救。”心裏卻覺得暖暖的。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我們先找個地勢平坦的地方搭好帳篷。”
“帳篷?不是……我們不是應該要回去的麽?”
“我……”許暮白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記不得回去的路了。”
我對他這句話表示嚴重的質疑,許暮白的記憶力好是我和伶伶公認的,現在也會記不住路?難不成一開始上山就知道自己記不住路,特意帶個帳篷來迷路?
怎麽看,都覺得虛假,另有所圖。
我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把衣服拉攏了一下,趕緊把手護在自己的胸口。
“走吧!”他牽起我的手,就要走。
他的掌心滾燙,一直感染到了我的臉頰。
我們走出幾步路後,我把他的手甩開。
“你……你有帶什麽照明工具之類的麽?”我有點夜盲症,一到晚上我是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所以現在,我走路很困難。”
“我……我沒帶。”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走的太匆忙了。”話一說完,他猛烈咳嗽了幾聲。
我連忙將手覆蓋上了他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許暮白,你是傻子麽?自己都還生著病,到處瞎跑什麽呢?”
他又猛烈咳嗽了幾聲,重新抓住我的手,“走吧,下雨了就麻煩了。”他的聲音似乎又嘶啞了幾分。
我就這樣被他牽著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在我的印象中,許暮白是那種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人,可是這一次怎麽會慌亂的毫無準備?
這一點都不像他。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眼前一片漆黑,加上一直心不在焉,結果一個不小心,直接滾下了側麵的山坡。
“啊——”尖叫聲劃破天際。
滾下山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滾下山坡,還驚動了坡下的馬蜂窩。
我動了人家的老窩,它們肯定是要跟我拚命的。
耳邊嗡嗡的聲音,讓我再次尖叫。
這個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了,但是一隻腳已經崴傷了,一動就疼痛的厲害。
夏天的衣衫單薄,我根本沒辦法奪過那些小東西的攻擊,隻能首先保護最重要的部位:臉。
就在我等著被紮成豬頭的時候。
許暮白已經將我護在了懷裏,我整個人都被他的長外套罩住了,他自己光著個手臂晾在外麵被馬蜂蟄。
耳邊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他整個人都貼在了我身上,連同他滾燙的溫度,也都傳到了我身上。
他抱著我跑出了很遠,他說有水流的周圍或許有平坦的地方,於是他就這樣一直抱著我朝水聲跑去。
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健壯有力的心跳聲。
或許這個時候,我真該矯情的推開他。說我討厭他,不需要他的幫忙。
但這一刻,我又那麽需要他。
我無法將他推開。
我們總算找到了個不錯的地方。
地勢平坦,取水方便。
又在水流的上方,就算下暴雨,都不會淹沒到的位置。
停下來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些潺潺的水流聲,天空傳出一陣悶響。
許暮白雙腳都有些站立不穩,接連顫抖了幾下。
但依舊將我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在了地上。
然後……整個人在我麵前轟然倒地!
“許暮白……許暮白……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