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伶伶正躺在病床上，沒有蘇醒。 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站在病房門口。 “你們就是家屬？” 許暮白站了出來，答了句是。 如果說伶伶的消失，會讓我們十萬火急。 那麽接下來，警察跟我們說的事情，就足夠讓我們徹底崩潰了。 他們說，在一個黑酒吧裏，伶伶被幾個男人輪奸了…… 警方破獲了一起重大的賣淫團夥案件。 他們攻下那個老巢的時候，發現伶伶渾身赤裸的懸掛在上麵，渾身都是傷。 被救出來後，檢驗身體，在她的體內發現了六七個男人的體液。 “怎麽……怎麽會這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伶伶那麽可愛，那麽怕髒……那些人竟然…… 許暮白也被激怒了，他一拳砸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警察繼續說道：“據酒吧老板交代說，被害人一走進酒吧，就點了最烈的酒。喝的幾杯後，幾個男人就圍了上來，說是被害人的朋友。一個小酒吧想要混口飯吃不容易，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酒吧老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些人現在在哪裏！”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話。似乎恨不得把那幾個人千刀萬剮！ 我看向伶伶的病床，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時候，我應該要走過去照顧她的不是麽？可是為什麽，我的一雙腳猶如灌了鉛一樣，每走出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一樣。 如果我沒有和許暮白在一起，她就不會那麽生氣了。 那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趴在她的床邊，握住了她的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伶伶，對不起！對不起！”我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她休息。 可沒想到她還是醒了，“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伶伶的聲音虛弱而平靜。 她那麽愛笑，可是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戾氣，她臉上顯眼的傷痕，每一刻都在刺痛我。 “伶伶，你想吃什麽，我去做給你吃好不好？”我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顯得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可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怎麽能夠說沒就沒的呢？ 伶伶朝我怒吼：“我叫你滾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伶伶，對不起，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別這樣。”我上前去牽住她的手。 她猛烈掙紮幾下，我索性抱住了她。 “我要在這裏，一直在這……” 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能理解兩個同性之間的愛戀。 但是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點點。 比如現在，我知道，她是個倔強的姑娘，從來都不肯示弱。 她說的每一句滾開，其實都在說別走，別走。就好像，我說的每一句不怕死！其實都是怕的要死。 我們能看透彼此麵具下的軟弱，是最了解彼此，最合拍的人。 她曾經待我太好。 現在她被壞人欺負了，我怎麽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黑暗裏。 我的小妹妹啊，我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她的態度終於緩和了下來。 “墨墨，我已經髒了，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